江城郊外的墓园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晨雾如轻纱般缭绕在墓碑之间,带着露水的青草在风中微微摇曳,发出细碎的声响。
雷烈手持一把新土,缓缓撒在雷啸天的墓碑前,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父亲。
墓碑上的照片已有些泛黄,雷啸天穿着中山装,笑容温和,眼神里满是对生活的热爱。
雷烈凝视着照片,心中百感交集,那些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 父亲教他写字时的耐心,送他入伍时的不舍,还有最后在病床上的憔悴。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黑白龙影突然盘旋而下,在墓碑前交织成一幅太极图案。
黑色的龙影代表着天枢核心的阴冷力量,白色的龙影则象征着战尊骨的灼热刚猛,两者相互缠绕,相互制衡,散发出一种奇妙的平衡之美。
“爹,我要去南疆了。”
雷烈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九商盟的残部在那里兴风作浪,还用弟弟的残魂炼蛊,我不能坐视不管。”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明当年的真相,让那些作恶的人付出代价。”
龙影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太极图案闪烁了几下,便缓缓收敛,融入雷烈体内。
阳光透过晨雾洒下,给墓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仿佛是父亲在回应他的决心。
苏清依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素雅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淡淡的兰草花纹,与这墓园的氛围相得益彰。
“雷烈,这是爷爷留下的蛊经。”
她将木盒递给他,眼中带着一丝担忧,“里面记载了许多南疆的蛊术和破解之法,或许能帮到你。”
雷烈接过木盒,入手微沉。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 “蛊经” 二字,笔力苍劲有力。
他轻轻翻开扉页,一张老照片掉了出来。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个穿着玄甲卫的制服,身姿挺拔,正是年轻时的苏清依爷爷;
另一个则穿着南疆特色的服饰,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阴鸷。
雷烈心中一震,这个南疆男子,竟然与潜龙符投影中的蛊王有七分相似。
“这是……”
雷烈惊讶地看向苏清依。
苏清依叹了口气:“我也是昨天整理爷爷遗物时才发现的。
没想到爷爷年轻时竟然和蛊王在玄甲卫训练营待过。”
她的眼中满是困惑,“真不知道他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雷烈将照片小心翼翼地夹回蛊经,心中疑窦丛生。
苏清依的爷爷与蛊王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
这会不会与当年的事情有关?
他把蛊经放进行囊,暗下决心一定要查明这其中的缘由。
码头边人头攒动,赵猛带着十二名旧部整齐地站在那里,他们穿着玄甲卫的制服,身姿挺拔,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
看到雷烈走来,他们齐刷刷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动作整齐划一,透着一股军人的铁血之气。
“雷队,我们都准备好了!”
赵猛声音洪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随时可以出发,荡平南疆的那些杂碎!”
林溪背着一个巨大的药剂箱,快步走了过来。
她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雷队,这里面装的是我连夜研制的抗蛊血清,足足有三十支,应该能应对南疆的常见蛊毒。”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等你凯旋归来,正好给小战神办满月酒,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雷烈被她逗得笑了笑,心中的沉重感消散了不少。
“放心,少不了你们的酒。”
他拍了拍林溪的肩膀,“后方就交给你们了,照顾好清依和母亲。”
苏清依走到雷烈面前,将一个平安符塞进他手中。
平安符是用红布缝制的,里面装着些不知名的香料,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我求来的,你一定要带在身上。”
她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到了南疆要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我在江城等你回来。”
雷烈握紧平安符,心中暖流涌动。
他望着苏清依,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等我回来。”
轮船的汽笛声长鸣一声,划破了码头的宁静。
雷烈转身登上轮船,站在甲板上,望着码头上的众人挥手告别。
赵猛和旧部们还在敬礼,林溪在擦拭着眼角,苏清依站在那里,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有些模糊。
随着轮船缓缓驶离码头,江城的轮廓渐渐远去。
雷烈望着南疆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似乎笼罩着一层阴霾,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时,他左臂的护臂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绿光。
雷烈低头一看,只见护臂的金属表面映出了一张脸 —— 正是蛊王那张布满肉瘤的脸,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雷烈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紧紧握住拳头,护臂上的绿光随即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他知道,这是蛊王在向他示威,南疆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轮船在江面上乘风破浪,朝着南疆的方向驶去。
雷烈站在甲板上,任凭江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心中充满了决心。
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退缩,因为他肩负着太多的责任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