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警卫员委屈得脸都皱成了一团:“营长,地上全是尸体啊!我刚才还问您‘是不是直接开进去’,您说‘不开进去难道还想蹦进去’,我就……”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嘟囔。
吴爱党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他强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恶狠狠地瞪了警卫员一眼:“回去再收拾你!”但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震动。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王海军等人。吴爱党深吸一口气,再次跳下车,这次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尸体,但还是在跨过一具尸体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只僵硬的手,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他假装没听见,快步走向王海军。
王海军快步上前敬礼:“营长好!二营二连一排班长王海军向您报告!”他的军装沾满血污和尘土,脸上带着疲惫。
吴爱党激动地拍着王海军的肩膀,眼睛却发亮地扫视着满地的敌人尸体:“好小子!你们干的真不错!这一地的……得有一个连吧?老子带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打过这么漂亮的仗!”
王海军苦笑着摇头:“营长,我要说我也不知道谁干的,您信吗?”
“我信个鬼!”吴爱党哈哈大笑,又拍了下王海军的后背,“不是你们做的,难不成是阎王爷亲自来收人了?放心,老子不和你们几个抢功劳,”
他压低声音,凑近王海军,“这些武器装备和物资...分我们三营些就行。你们二营吃肉,让咱们三营也喝点汤嘛。”
王海军张了张嘴想解释,但看着吴爱党那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无奈地指了指镇子中心:“大部分物资应该还在仓库里,我们还没仔细清点。”
吴爱党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我就喜欢你们这种不吃独食的作风!”他突然注意到王海军身后的队员们个个带伤,神色疲惫,这才稍微正经了些,“伤员情况怎么样?需要医疗队支援吗?”
“我们班没人受伤,发现有几个被打成重伤的百姓,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交给卫生员了。”王海军说,“不过地牢里还关着不少咱们的人,很多都需要紧急医疗救助。”
吴爱党立即转身对卡车方向吼道:“卫生员!都死哪儿去了!赶紧抬担架过来!”
这时李军带着其他队员也走了过来,闻言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刘抗美小声嘀咕:“我们倒是想认这个功劳...”
突然,吴爱党的目光被远处走来的身影吸引。当看到张胜寒抱着铁路,其他人搀扶着王国安走过来时,吴爱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王海军无奈的再次解释:“营长,我们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昨晚我们来找失踪的战友,莫名其妙全都晕了过去,早上醒来就发现这里已经...这样了。”
吴爱党蹲下身,仔细检查了几具尸体的伤口,表情越来越凝重。他站起身时,之前的轻松已经消失无踪:“全都是专业杀手的手法,一刀毙命,连补刀都不需要。”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队员,“你们确定昨晚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众人纷纷摇头。唐豆小声补充:“就像...就像死神悄悄来过又走了。”
就在这时,张胜寒轻轻放下铁路,走到一具特殊的尸体前蹲下。那具尸体穿着与其他越军不同的制服,领口绣着特殊的徽记。
吴爱党跟过去,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越军特种部队的人...连他们都...”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张胜寒,“听说你们班有个女兵,格斗技能特别厉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胜寒身上,但她只是平静地站起身,语气毫无波澜:“不是我干的。”
寂静笼罩了整条街道,只有风吹过破败房屋的呜咽声。数十具尸体静静地躺在朝阳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昨晚那场无人目睹的血腥屠杀。
唐豆从废墟里拖出两把还算完好的竹椅,仔细擦掉上面的灰尘和血迹,摆在相对干净的空地上。“铁路哥,安哥,坐这儿。”他招呼道,声音里透着疲惫。
铁路和王国安对视一眼,互相搀扶着坐下。伤处的疼痛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气。阳光有些刺眼,王国安抬手遮在额前,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正在检查装备的张胜寒。
“你的想法呢?”王国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铁路,眼睛依然盯着张胜寒。她正蹲在地上整理背包,动作利落得不像是连续作战多日的人。
铁路沉默了一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的扶手:“大概是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但是速度太快了,又不像是她。一夜之间解决整个营的兵力,还要加上民兵...”他摇摇头,眉头紧锁,“可直觉告诉我就是她。”
就在这时,张胜寒的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继续咬着压缩饼干,面无表情,仿佛完全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只有她自己知道,昨晚确实是“处理”得着急了些,要不是担心铁路和王国安的伤势...
(系统空间)
“你昨天还是失控了?”系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弄,“在张家那多年,什么样的清秀俊俏的你没见过,偏偏看上这个铁路?他哪里比得上家里那些?”
张胜寒在意识里回复,语气平静:“会说话。会做饭”
系统像是被噎住了,顿了一下才继续:“武力值也不行啊。”张家的好像是不太会做饭
“会做饭。”
“我不管了,你爱咋滴咋滴吧!”系统气呼呼地隐去了。
(现实)
张胜寒回过神来,发现一个卫生员正站在面前。她歪着头,等待对方开口。
“张胜寒,你在这里正好”卫生员张娜语气急切,“有几个需要紧急抢救的人,我们人手不够。你来帮忙”
张胜寒瞥了一眼帐篷方向,看见几个穿着百姓衣服的人躺在那里,淡淡道:“不会。”
“那他们的伤谁处理的?”张娜不依不饶,指着已经包扎好的铁路和王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