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安站在原地,耳朵里传来两人的对话声,他的目光缓缓地从手中的鸡腿上移开,投向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伤员。那伤员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状况很不好。
王国安心中一动,他咬了一口鸡腿,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向旁边的民房。进入屋内,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口铁锅。他拎起铁锅,转身回到院子里。
王国安嘴里叼着鸡腿,走到井边,准备清洗铁锅。这时,小豆子恰巧路过,眼尖的他立刻注意到了王国安的举动。小豆子连忙跑过来,主动说道:“王哥,你身上还有伤呢,刚刚才吃了药,还是我来洗吧。”
王国安看了小豆子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道:“你小子,刚才给我灌药的时候可真是毫不留情啊。”
小豆子嘿嘿笑了笑,没有回话,只是接过王国安手中的铁锅,开始认真地刷洗起来。
王国安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鸡腿。他看着小豆子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叹这孩子还挺懂事的。
没过多久,王国安把鸡腿吃完了,他随手把骨头一扔,然后转身走向板车。车上放着五只鸡,这些鸡是他之前买回来准备给伤员们补身体的。
王国安二话不说,抄起一把刀,手起刀落,将五只鸡全部宰杀。鸡血溅得到处都是,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动作干脆利落。
就在这时,刘抗美和李卫红走了过来。他们看到王国安正在杀鸡,急忙上前说道:“王同志,你去歇息一下吧,这些事交给我们来做就好。”
王国安点点头,把手中的鸡递给了刘抗美和李卫红,同时叮嘱道:“鸡毛和内脏都要清洗干净,然后用来炖汤。”
刘抗美应了一声,接过鸡,与李卫红一起开始处理起来。
张胜寒注意到王国安的主动,心中略感诧异,她只是稍稍放慢了吃压缩饼干的速度。然后,她站起身来,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后,径直走向一间民房。
进入民房后,张胜寒在屋内四处翻找,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小桌子。她将小桌子搬了出来,放置在篝火旁边。
此时,铁路注意到了张胜寒的举动,他微微低头,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铁路也站起身来,走到板车旁,拎起一个麻袋,然后从麻袋里掏出一个盆,这个盆正是刘抗美他们带回来的。
张胜寒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铁路的动作,她的眼神闪烁着,对铁路即将要做的事情充满了期待。她甚至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然后迅速收起了手中的压缩饼干。
铁路见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张胜寒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她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没过多久,张胜寒又重新出现在了铁路的面前。只见她的手中提着一个装满鸡蛋的兜子,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褐色的瓷罐。
张胜寒脚步轻快地走到铁路身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铁路正在和面的手边,然后一脸兴奋地对铁路说道:“放进去”
铁路看着眼前的鸡蛋和瓷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数了数鸡蛋,竟然将近有 50 个!他的嘴角不禁有些抽搐,迟疑地问道:“都放进去吗?”
张胜寒看着偏黑黄的面粉,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然后说道:“都放进去吧。”铁路闻言,稍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张胜寒便像一阵风似的转身,高声喊道:“小豆子!小豆子!”
小豆子正在另一角忙碌着,听到张胜寒的呼喊声,他急忙扔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跑了过来,嘴里还应道:“小寒姐,我来了!”
张胜寒见小豆子到了跟前,用手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鸡蛋,然后又指了指面盆,示意小豆子把鸡蛋打进去。小豆子心领神会,立刻拿起鸡蛋,在碗沿上轻轻磕了一下,鸡蛋壳裂开一条缝,他迅速将鸡蛋掰开,让蛋清和蛋黄顺着裂缝滑入面盆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一旁的铁路目瞪口呆。他不禁被张胜寒的急切逗乐了,心里暗暗感叹:“这家伙,还真是有点急啊!我都还没说不放鸡蛋呢,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铁路见状,索性直接站起身来,走到小豆子身边,看着他把鸡蛋放进面盆里。然后,他转头看向张胜寒,似笑非笑地说:“你就不怕我不做了吗?”
张胜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不会的。”
铁路被她的笃定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舌头在腮帮子上顶了顶,然后弯腰开始和面。
王国安站在炉灶前,眼睛紧盯着锅里正在炖煮的鸡肉,时不时地用勺子搅拌一下。正当他全神贯注地煮着鸡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铁路口的那个人正在熟练地和面、抻面条。
王国安稍稍皱了下眉头,心里暗自嘀咕:“哼,当年给我抻面条的时候,也没这么细致啊”他撇了撇嘴。
不一会儿,铁路就把面条抻好了,他直起身子,扯着嗓子喊道:“老王,你那边好了吗?”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回荡着。
王国安听到铁路的呼喊,连忙回应道:“好了,我把这几只鸡捞出来,就能下面条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漏勺将锅里的鸡肉捞出来,放在一旁的盘子里。
张胜寒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铁路下面条,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她看着铁路将面条放入沸水中,然后用筷子快速地搅拌着,让面条在水中翻滚。
直到铁路将煮好的面条一碗碗地盛好,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张胜寒拿起自己的饭盒,准备去清洗一下,好盛面条。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眼疾手快的小豆子就像一阵风一样冲过来,“嗖”的一下从他手中夺走了饭盒。小豆子笑嘻嘻地说:“小寒姐,你去歇着吧,我来洗就行。”说着,他顺手把其他人的饭盒也一并收走,转身朝水池走去。
张胜寒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转身找了个地方,去洗了洗手,然后回到炉灶前,静静地等待着铁路把面条端过来。
铁路把煮好的面条一碗碗地盛好,先端给了那些受伤的人,然后才端了一碗给坐在旁边等待的张胜寒。他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桌上,提醒道:“小心,还有点烫。”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东方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微弱的光线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林营长率领着一营的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悄无声息地抵达了目的地。
当他们走进营地时,一眼就看到了张胜寒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棵大树上的吊床上,悠然自得。而铁路和王国安则在不远处的灶台前忙碌着,一个负责添柴烧火,一个在灶台上忙碌地准备着早餐。
林营长径直走到铁路身旁,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是你们两个做饭呀?你们会做饭吗?这做出来的饭能吃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两个大男人厨艺的怀疑。
然而,王国安似乎对林营长的质疑有些不满,他猛地将手中的抹布一扔,没好气地回答道:“嘿,营长,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昨天可都是我们俩做的饭,大家不也吃得挺香的嘛!”
林营长二话不说,直接抄起勺子,在那锅热气腾腾的粥里搅了起来,边搅边说:“你可千万别松手啊,这粥要是糊了锅,那可就不好吃啦!”
王国安闻言,小心翼翼地朝着张胜寒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昨天晚上啊,小寒那叫一个兴致勃勃,非要自己动手烤只鸡尝尝。结果呢,哈哈哈,那烤鸡的卖相倒是挺不错的,闻起来那叫一个香啊,可诱人了。结果我一口咬下去,嘿,您猜怎么着?那鸡里面居然还是生的呢!”
说到这里,王国安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就他那厨艺,我们哪还敢让他做饭啊!”
铁路在一旁听着,顺手就给了王国安肩膀一拳,笑骂道:“你呀,就别在这儿瞎说了!”
王国安被铁路这一打,立马不乐意了,嘟囔着嘴反驳道:“我怎么就瞎说啦?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接过林营长手里的勺子,不紧不慢地说:“你就知道护着她,我都不能说两句了是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根本就打不过张胜寒,而且她那耳朵,比兔子还灵呢,你说的话她肯定都听见了!”
王国安被铁路这么一怼,顿时就像被人捏住了喉咙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站在那儿干瞪眼。
林营长在一旁看着这两人斗嘴,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生怕被张胜寒听到。于是他强忍着笑意,拍了拍铁路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俩别吵啦,都挺辛苦的,赶紧把这顿饭做好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