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林知夏的微弱呼唤穿透了邪神的低语,也穿透了江逾白心中的绝望。她的虚影竟在剧痛中缓缓抬起小手,指尖凝聚出一点纯粹如晨曦的星源之光——那是她魂灵最本源的力量,也是星源之魂特有的光芒。
光芒虽弱,却带着温暖的力量,缓缓飘向双生之心。当光芒触碰到破碎的金银光晕时,那些飞溅的光晕竟奇迹般地停滞了一瞬,连周围的蚀星触都迟缓了半拍,表面的黑液流动速度明显减慢。
星瞳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水晶球都差点掉落在地:“知夏……她在用自己的魂灵强行稳定双生之心!可她的魂灵还没完全苏醒,这样下去会彻底消散的!”
江逾白目眦欲裂,眼中布满血丝。他看着女儿指尖不断减弱的星源之光,又看了看丹田内震颤的金丹——邪神的话或许是真的,只有献祭金丹,才能补全星核,保住知夏的魂灵。可他一旦献祭金丹,作为修士的根基就会彻底崩塌,甚至可能魂飞魄散。
“江大哥,别听邪神的!一定有其他办法!”林小满看出了他的心思,急得眼眶通红,银蓝屏障再次被触手撞击,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纹,“我们再想想,星煌先祖不是说过双生真意是平衡共生吗?牺牲不是唯一的路!”
江逾白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林知夏的虚影。小丫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竟朝着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指尖的星源之光又亮了几分:“爸爸……没关系的……知夏想帮大家……”
就是这个笑容,彻底击溃了江逾白心中的防线。他想起了知夏出生时的啼哭,想起了她第一次叫“爸爸”时的喜悦,想起了她被邪神掳走时自己的无力——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女儿受到伤害,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
“啊——!”江逾白发出一声怒吼,左臂的黑纹突然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玉石地面上。他竟主动撕裂了金丹外层的封印,任凭狂暴的星煞之力吞噬自己的经脉!暗金色的星煞之力如同岩浆,在他周身流转,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江大哥!你疯了吗?!”林小满想要冲过去阻拦,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星砂锁链挡住——那是《星渊引》中记载的禁术“星魂缚”,施术者需以自身神魂为引,将全部力量灌注到目标体内,代价是施术者魂飞魄散。
江逾白染血的手指颤抖着结出“星魂缚”的终极法印,祭坛地面的双生星纹突然亮起,暗金色的星砂从地面升起,缠绕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道坚固的锁链。“既然要献祭……”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那便用我的星煞金丹,换星核重生!”
星瞳看着这一幕,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拼命催动水晶球,试图找到破解禁术的方法,可水晶球只浮现出“无解”两个金色大字。云疏影也红了眼眶,她看着江逾白周身越来越盛的星煞之力,突然想起了星煌先祖记忆中那道未完成的血脉阵法——星家血脉不仅能激活双生星晶,或许还能补全星纹阵法,改变献祭的结局!
“住手!”云疏影突然大喊一声,右手猛地按在自己的掌心,锋利的指甲瞬间割破皮肤,鲜血汩汩流出。她快步跑到祭坛中央的星纹断点处,将流血的掌心按了上去:“星家血脉可补全阵法!影蚀先祖说过,平衡共生非独牺牲!”
鲜血渗入星纹的瞬间,原本暗淡的双生星纹突然爆发出金银双色的光芒,两种光芒第一次不再相互排斥,而是交融成一道淡金色的流光,顺着星纹蔓延至整个祭坛。江逾白周身的星砂锁链明显停滞了一瞬,星煞之力的狂暴程度也有所减弱。
他愣住了,看着云疏影流血的掌心,又看了看祭坛上交融的淡金流光——难道,真的有不牺牲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