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卫雕像的星剑劈落时,空气都被撕裂出刺耳的尖啸。江逾白将知夏死死护在身后,星陨剑锥横举格挡,双色星力顺着锥身暴涨三尺——这是他筑基后期能调动的极限星力,却在星剑落下的瞬间被压得寸寸弯折。
“铛!”
金石交击的巨响震得江逾白气血翻涌,双脚在星岩地面犁出两道深沟,肩甲更是直接崩裂,碎片混着血丝溅落在地。他抬头望去,星陨卫雕像通体由暗金色星钢铸就,表面布满流转的星纹,眼窝中那团幽紫魔光正不断注入能量,让雕像的动作愈发灵活,宛如真正的上古战将。
“爹爹!它的星纹在发光!”知夏抓着江逾白的衣襟,声音带着急促,“那些星纹好像在吸收星陨之心的魔能!”
江逾白早已察觉——星陨卫每一次挥剑,星陨之心高悬的幽紫魔光就会垂下一缕,融入雕像的星纹中。他尝试着将星力注入剑锥,刺向雕像的星纹节点,可剑尖刚触碰到星纹,就被一股反弹力震开,星纹上甚至泛起涟漪般的光纹,将他的星力吞噬殆尽。
“常规攻击没用!”江逾白低喝一声,拉着知夏侧身躲过星陨卫横扫的星剑。星剑擦着地面掠过,星岩瞬间被劈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可见其锋利程度。更棘手的是,另一尊星陨卫也已活化,两柄星剑一左一右,形成合围之势,将他们逼向石碑方向。
魔主的低语在这时愈发尖锐,像针一样扎进江逾白的脑海:“看看你那可笑的力量,连两尊雕像都对付不了,还想守护她?上次她牺牲时,你也是这样无力,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砸在江逾白心上。他眼前瞬间闪过知夏化作星魂本源时的场景——金色光点从他指缝间流失,他却连抓住一丝的力气都没有。那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汹涌而来,星陨剑锥的光芒竟黯淡了几分。
“爹爹!别听它的!”知夏察觉到他的动摇,立刻伸手按住他的手背。她的掌心温热,星魂本源的星辉顺着江逾白的经脉流转,驱散了那股颓丧,“这次不一样!我在你身边,我们一起打!”
女儿的声音像一剂强心针。江逾白深吸一口气,将那些负面情绪压入心底——他复活知夏,不是为了重蹈覆辙,而是要让她真正站在阳光下。他反手握住知夏的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夏夏,你试着用星魂本源攻击它的眼窝!那里的魔光最浓,或许是弱点!”
知夏立刻点头,指尖凝聚起一团金色星辉。江逾白则运转全身星力,脚下行星步施展到极致,绕着星陨卫飞速移动,星陨剑锥不断刺向雕像的关节处,吸引其注意力。两尊星陨卫果然被牵制,星剑频频挥向江逾白,却始终差之毫厘。
“就是现在!”江逾白突然停步,故意卖了个破绽。左侧星陨卫的星剑立刻劈来,他侧身避开的同时,将知夏向前一送。知夏会意,手中的星辉团精准地砸向星陨卫的眼窝。
“滋——”
星辉触碰到幽紫魔光的瞬间,发出剧烈的灼烧声。星陨卫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窝中的魔光黯淡了几分,身上的星纹也停止了流转。江逾白抓住机会,星陨剑锥刺入雕像的关节缝隙,双色星力爆发,硬生生将星陨卫的手臂掰断。
“有效!”知夏惊喜地喊道。
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右侧的星陨卫突然加速,星剑直刺知夏的后背。江逾白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地扑过去将知夏推开,自己则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剑。星剑刺入他的左肩,星钢的冰冷和魔能的侵蚀瞬间蔓延全身,他闷哼一声,鲜血顺着剑刃滴落。
“爹爹!”知夏目眦欲裂,体内的星魂本源不受控制地爆发,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狠狠砸在右侧星陨卫的胸口。这一次,星辉直接穿透了星钢,在雕像上炸出一个大洞,眼窝中的魔光彻底消散,雕像轰然倒地,化作一堆废铁。
左侧的星陨卫见同伴被毁,发出无声的咆哮,剩余的手臂抓起断剑,再次冲来。江逾白拔出左肩的星剑碎片,咬着牙运转星力压制伤势,星陨剑锥与断剑碰撞在一起。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星陨卫的力量减弱了许多——没有了魔光的持续供能,雕像的威能只剩三成。
“夏夏,再来一次!”江逾白大喝一声,故意让星陨卫的断剑卡在自己的剑锥上。知夏立刻凝聚星辉,再次砸向雕像的眼窝。幽紫魔光彻底被星辉吞噬,星陨卫的动作定格,随后轰然倒塌。
两尊星陨卫终于被解决,江逾白却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左肩的伤口深可见骨,幽紫魔能还在不断侵蚀他的经脉,而魔主的低语,也趁着他虚弱之际再次袭来:“你看,为了保护她,你连命都快没了。只要你愿意献祭她的星魂本源,我不仅能治好你的伤,还能让你立刻突破金丹期,拥有真正不朽的力量……”
“闭嘴!”江逾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猩红,却又迅速被坚定取代。他看向跑过来的知夏,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爹爹没事,别担心。”
知夏却不相信,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江逾白的伤口,星魂本源的星辉缓缓注入:“都流了这么多血了……爹爹,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不能休息。”江逾白握住她的手,看向空中的星陨之心——那团幽紫魔光中,一张模糊的面孔正在逐渐清晰,五官扭曲,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它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