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潭的轮廓在雾气中渐渐清晰,碧绿的潭水泛着粼粼波光,倒映着周围苍翠的古木,可萧烬却没立刻带着洛小鱼靠近。他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脚边的苔藓——原本该是湿润翠绿的苔藓,此刻边缘却泛着不祥的灰黑色,指尖传来的触感也带着一丝僵硬的凉意。
“潭水附近也有污染蔓延,小心些。”萧烬站起身,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随后看向身边正踮着脚张望的洛小鱼,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迷路的问题得先解决——再让你带路,我们可能要在雾里绕到蚀骨风来了都到不了潭边。”
洛小鱼脸颊微红,攥着藤蔓的手指悄悄收紧了些,声音软软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那些花和蘑菇都太好看了,而且雾气里连方向都分不清。”她顿了顿,眼巴巴地看着萧烬,“那以后真的要靠你带路啦?”
“嗯,我来带路。”萧烬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安抚的温柔,“你只要跟在我身后就好,不用刻意记路——反正你记了也容易忘,倒不如把精力放在防备周围的危险上。”他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着,想缓解她的尴尬,果然看见洛小鱼轻轻“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只是乖乖地站到了他身后一步的位置。
手腕上的藤蔓轻轻晃动,萧烬走在前面,步伐稳健而谨慎。他每走一步,都会先观察地上的痕迹:枯叶堆里是否有妖兽的爪印、石块上是否有污染残留的痕迹、雾气流动是否有异常。遇到岔路时,他会停下脚步,闭上眼感受空气中灵力的流向——青冥潭是秘境里为数不多的纯净之地,灵力会朝着潭水方向汇聚,这是他判断方向的关键。
洛小鱼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踏实了许多。她不再随意乱看,而是学着萧烬的样子,留意周围的动静:偶尔有细小的藤蔓从地面窜出,她会立刻停下脚步,萧烬察觉到她的停顿,也会回头轻声提醒:“是‘缠绕藤’,别碰,用灵力震开就好。”她便按照他说的,指尖凝聚起微弱的灵力,轻轻一震,藤蔓便缩回了地面。
可走了没多久,雾气再次变浓,像一层厚厚的白纱裹住了两人。萧烬的脚步顿了顿,眉头微蹙——灵力的流向变得模糊起来,岔路也多了起来,每一条都看起来差不多,连他一时也难以判断哪条是通往青冥潭的正路。
“怎么了?”洛小鱼察觉到他的停顿,小声问道,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藤蔓。
“雾气太浓,灵力的流向被干扰了,得找个参照物。”萧烬说着,抬头望向天空,可浓雾遮蔽了天光,连太阳的位置都看不见。他又看向周围的古木,却发现这些古木长得太过相似,树皮上的纹路都如出一辙,难以分辨。
就在他有些犹豫时,洛小鱼忽然“咦”了一声,伸手拉了拉藤蔓,指向左侧的一条小路:“萧烬,你看那边!那棵树上挂着的东西,是不是和我们之前在岩洞外见过的石兽留下的标记一样?”
萧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棵古木的枝桠上,挂着一枚小小的、由碎石磨成的圆片,圆片上刻着一道浅浅的弧线——这正是那些跪拜妖兽留下的标记,之前突围时,他曾留意过这种标记,知道这是它们用来标记安全路径的符号。
“对,是它们的标记!”萧烬眼睛一亮,心中的犹豫顿时消散,他带着洛小鱼快步走向那条小路,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没想到这些妖兽还挺靠谱,居然会给我们留路标。”
洛小鱼看着他因为找到方向而舒展的眉头,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它们之前还跪拜我们,肯定是友好的!说不定它们也知道青冥潭在哪里呢!”
萧烬笑着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看来,以后带路不仅要靠我,还得靠你——靠你身上的‘咸鱼气息’,让这些妖兽愿意帮我们指路。”
两人沿着挂着石片标记的小路继续前行,雾气渐渐散了些,青冥潭的水声也越来越清晰。萧烬走在前面,步伐依旧稳健,只是偶尔会回头看一眼洛小鱼,确保她跟在身后;洛小鱼则不再慌乱,而是安心地跟着他的脚步,偶尔看到路边的灵草,也只是小声告诉萧烬,不再擅自偏离路线。
走了许久,前方终于豁然开朗——一片碧绿的潭水出现在眼前,潭水中央升腾着淡淡的雾气,像一层轻纱笼罩着潭面,潭边的草地上,盛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与之前迷雾中的腥味截然不同。
“到了!”萧烬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洛小鱼,却发现她正盯着潭水中央,眼睛亮得像星星。
“好漂亮啊!”洛小鱼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萧烬轻轻拉住了手腕。
“别急,先看看潭水有没有被污染。”萧烬拉着她走到潭边,蹲下身,伸手探入潭水——潭水冰凉清澈,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纯净的灵力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连体内原本因长途跋涉而有些疲惫的灵力,都变得活跃起来。
“没有被污染,灵力很纯净!”萧烬脸上露出笑容,他站起身,看向洛小鱼,“你可以用潭水洗把脸,也能补充些灵力。”
洛小鱼开心地点头,蹲在潭边,双手捧起潭水轻轻拍在脸上。冰凉的潭水洗去了一路的疲惫,她抬头看向萧烬,笑容灿烂:“真的好舒服!萧烬,谢谢你带路,不然我们可能还在雾里绕圈呢!”
萧烬看着她脸上的水珠和灿烂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不用谢,这是我的事。不过以后啊,迷路的事就交给我,你只管安心跟着我就好——毕竟,我可是要带你找到净化污染的方法,带你安全走出秘境的人。”
洛小鱼用力点头,眼神坚定:“嗯!我以后一定乖乖跟着你,不乱跑了!”
阳光穿过潭边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手腕上的藤蔓依旧轻轻晃动,像一条连接彼此的纽带。萧烬站在前面,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洛小鱼跟在身后,笑容明亮。雾气渐渐散尽,青冥潭的碧绿与周围的苍翠连成一片,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迷路不可怕,只要有人愿意为你带路,再复杂的路,也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