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我同裘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之时,从大堂的后门却是走出来了一道身影,裘二见此,当即起身行礼,说道:“见过公子。”
那人一身淡蓝色的袍子,头上簪着一顶棕色的发冠,一根玉簪看起来颇为昂贵,面容虽然看着俊俏,但那双眼睛却是犹如狐狸一样,极为妖异。
这他妈是个男人?
我看着身前的人,没有说话。因为此刻的身份,容不得我多加放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沉默总是好的。
因为对方不会第一时间摸清你的品性以及你的智商。
果然,那人围着我转了一圈,且是站在我身前,极为优雅的坐了下去,等一个婢女上了茶水,喝了一口后,才轻轻吹着热气,朝我说道:“白飞花?”
“流民,无业,而今居住在幽人居,是史音姑娘的同门师弟。”
“本公子张兴望,家父落月县县令。替你谋一个差事如何?”
我想也没想,直说道:“不好。”
张兴望见此,却是没有恼怒,喝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道:“你莫要急着拒绝。城南新开了一家粮行,若是你有意,且先去当个掌柜耍耍。若是不中意,城东的醉仙居,城北的翠香楼,城西的梧桐乡这些地方,随你挑。”
我同样摇摇头,说道:“不要。”
此时的张兴望便有些生气了,放下茶盏的时候,那极为清脆的瓷器碰撞的声音一时间回荡在大堂之中,且是身子微微前倾,而后看着我说道:“给脸不要脸?”
“不是。”
我略微有些怂,但说话却是丝毫没有气虚,迎着张兴望的眼睛看去,说道:“你想睡我媳妇?”
且是话音刚落,我整个人便在张兴望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之中突然暴起,而后手中的铁链一时间缠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的勒住。
出奇的是,此时的裘二只是一个劲的大喊道:“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
但他喊的虽然急迫,但却是没有丝毫要出手的动作,我见此,心中不由一笑。
朝着张兴望看去,只见他两眼微微凸起,且是舌头已然探出了嘴角,我见此微微松了些力道,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但却是朝着他说道:“不妨告诉你。史音已与我定了婚事。三月之后,便是大婚之日。我不管你是县令家的公子,还是皇帝老儿的太子,也不管你心中作何想法,只有一点,我夫人,你碰不得。你既然知晓我夫人的师门,那便也知晓我师门的手段。师姐如何做,我不管,但我如何做,师姐也不会管。”
我说着,松开了张兴望,且是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淡淡的说道:“你是想喝三月后的喜酒,还是想看七日后的发丧?”
“疯子!疯子!你们师门之中,都他妈是疯子!”
张兴望连滚带爬的朝着大堂之外而去,且是喊着:“都他妈死了吗!来人!来人!”
刺耳的喧闹之声顿时响起,一道道人影开始从大堂之外匆匆而来,我却是突然出现在张兴望的身后,且不管他如何慌乱威胁,直直将他拖入大堂之中,而后,一脚踩在他的身上。
“让他们散去吧。公务这么忙,难道你想公器私用?若是如此,我不得不同蒋公子言说一二,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
“蒋谨言?!”
张兴望此时却是忽然平静了下来,而后看着我说道:“呵呵,有本事你今日便杀了我。若是我没死,明日便是你死。我张兴望,说到做到。”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一脚朝着张兴望的两腿之间狠狠踩下,听着他的惨叫声响起,才说道:“我不敢杀你,怎么敢杀你呢。不过,废了你,同样也是可以的。”
且是说完之后,便忽然朝着裘二拱手,说道:“裘兄,你吩咐的事情我做到了,接下来的事情,某便不参与了。告辞。”
说完,当即便身上符文一闪而逝,脚下化出一道清风,且在一众衙役还不曾回过神来之时,便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回过神来的裘二却是惊慌的朝着张兴望说道:“不是....没有!”
张兴望却是根本不会在意此时裘二的说辞,因为身下巨大的疼痛已然让他说不出话来,不过双目之中泛出的道道阴寒之气,却是不由得让裘二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祸事了!”
裘二见此,便不敢在停留,也不去管张兴望如何,转身且是用尽了全力,朝着家中赶去。
而张兴旺则是看着裘二的身影,双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至于与现而今的府衙之中,一些个不曾当值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当前的情况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只是听一人说道:“要不,请个大夫?”
几个衙役朝着张兴望的胯下看去,且是面面相觑,说道:“这都烂了吧。”
“真狠!”
说着,还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裤裆。
对于这些事情,我并不知晓,但我知道我那一脚下去,生铁都要给落下一个脚印!
即便他是铁打的身子,日后行房事,也必然要顶着一个脚印!但我依旧知晓,那个人已经失去了成为男人的资格。我不知道县令会不会动用关系,好将他的儿子送进宫里,从而替自己的官途再筹谋一番,但我知道,接下来的落月城,怕是不会安静了。
其实今天的事情,同我的计划有着很大的出入。我本以为会被直接关进大牢,住个几天然后被放出来。或者是由此事而起,好拿捏我师姐开出条件。
这都是显而易见的,极为有用的肮脏手段,虽然见不到光,但却极为有效。
但他偏偏现身出来,想要在我身前彰显他的身份地位,开出一些看似为我好的条件,但无一不在说,我在他的眼里,便如同一个待宰的羔羊!若我当真信了他的鬼话,听从了他的安排,怕是第二日入职后,就会死在某一个犄角旮旯里。
对于此,我深信不疑。
能让师姐都感到棘手的人物,岂是那么容易相与的?
师姐可能是因为有诸多顾忌,所以才没有出手。但我不同,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谁比师姐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