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镇不算繁华,但也五脏俱全,酒楼、药铺、杂货铺一应俱全。秦羽和秦老栓直奔镇东头的“和兴杂货铺”,掌柜李坤是秦老栓的老相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镇上的大小消息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刚进铺子,就见李坤愁眉苦脸地蹲在柜台后,手里捏着个算盘却半天没拨动一下。看到秦羽和秦老栓,他勉强挤出个笑容:“老栓哥,你怎么来了?快坐。”
秦老栓刚坐下就开门见山:“老李,我们来是想向你打听点事,关于阴罗教的。”
“阴罗教”三个字一出口,李坤的脸瞬间白了,他慌忙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老栓哥,这话可不敢在铺子里乱说!前几天镇西的张屠户,就是因为骂了句阴罗教妖人,当晚家里就起了大火,一家老小全没了!”
秦羽心头一沉,追问:“这事儿什么时候发生的?官府不管吗?”
“就三天前,官府来人查了说是意外走水,可谁不知道张屠户家的柴房在东边,火却是从西边堂屋烧起来的。”李坤叹了口气,“现在镇上的人都吓得不敢提这茬,生怕惹祸上身。”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秦羽身上,“这位是?”
“这是我们青牛村的秦羽,本事大着呢,刚帮我们村解决了大麻烦。”秦老栓连忙介绍,“老李,你是不是也遇到啥难事了?看你这模样不对劲。”
李坤犹豫了片刻,终于吐露实情:“不瞒你们说,我这铺子最近邪门得很。每天晚上关了门,总能听到柜台后面有‘沙沙’的声响,第二天一开门,货架上的东西就乱七八糟的,最邪门的是,钱柜里的银子总少那么几两,锁头却完好无损。”
秦羽立刻站起身,从怀里掏出罗盘。罗盘指针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最终停在柜台下方,指针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阴寒之气。他蹲下身,敲了敲柜台底板,声音空洞:“下面是空的?”
李坤点头:“下面是个小地窖,用来存些贵重货物。”
秦羽让李坤打开地窖入口,一股霉味夹杂着淡淡的阴气扑面而来。地窖里堆放着几箱绸缎和茶叶,角落里的木箱被打开,里面的丝绸散落一地。秦羽用桃木剑挑开丝绸,只见地面上刻着一道浅浅的符文,和阴罗教的符文有几分相似,但又更显稚嫩。
“不是阴罗教的核心成员干的,像是个刚入门的小喽啰。”秦羽判断道,“这是‘窃运符’,专门偷取店铺的财运,虽然不会伤人,但长期下去,铺子的生意会越来越差,最后彻底倒闭。”
李坤急了:“秦小哥,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这铺子是我的命根子啊!”
“简单。”秦羽从怀里掏出一张驱邪符,贴在地窖中央,“今晚你正常关门,把钱柜里放几两碎银子,再在货架上摆上一小碟糯米。我和秦老栓在铺外守着,等他自投罗网。”
当晚,秦羽和秦老栓躲在铺外的小巷里。子时刚过,就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翻墙进入铺子后院,手里拿着一把小匕首,轻手轻脚地走向柜台。秦羽眼疾手快,纵身一跃,桃木剑抵在那人后腰:“别动!”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瘫坐在地上。秦羽点燃火把一看,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沾着灰,衣服破烂不堪。“你是阴罗教的人?”秦羽沉声问道。
少年哭着摇头:“我不是……我就是镇上的孤儿,前几天遇到个穿黑斗篷的人,他说只要我在李掌柜的铺子里刻上这个符文,每天就能给我一两银子。我实在太饿了,才答应他的。”
秦羽皱了皱眉,追问那黑斗篷人的模样。少年说那人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说话沙哑,还提到要在三天后去镇外的破庙汇合。秦羽心中有了计较,他没有为难少年,只是让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又给了他几两银子,让他找个正经活计。
“看来阴罗教在镇上还有据点。”秦老栓沉声道,“咱们要不要通知官府?”
“官府靠不住。”秦羽摇了摇头,“那黑斗篷人既然敢在镇上活动,肯定早就打通了关节。明天我们去破庙看看,说不定能摸到更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