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持枪公安,两两一组,守着左右的门,一个公安持枪巡逻。
他们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不知道的人都会误以为是哪个大佬,在里面命悬一线。
黄书瑶和林深海对视一眼,“好家伙!”
两人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手术室,一股浓厚的消毒水味道,配着一盏没多少亮光的旧无影灯。
光线灰暗,勉强能照亮陈旧的手术台。
旁边的台子上,放着简陋且寒碜的手术工具。
一个铝饭盒,几把镊子,剪刀、刮刀、看着快磨平的刀刃,感觉还没有家里的猪草刀锋利。
旁边还有一个针管,里面是林深海让准备的麻醉药。
“我草,这卫生条件,简直了。”
黄书瑶碎了一口,“大侠哥,你躺到手术台上去,我来给你麻醉。
整个过程你都是清醒的,现在物资紧张。
没有全麻的条件,只有局部麻醉,不过你放心,没有痛感。”
呛大侠看着跟猪打针那么大的针筒,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身体都在颤抖,哆哆嗦嗦的躺上简易的手术床。
黄书瑶轻轻拍了一下,抖得像漏塞一样的呛大侠。
“不要慌,我敢打赌,你是第一个自己走上这个手术台的病人。”
林深海憋笑,在呛大侠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给他裤子来了一个“剖腹产”,膝盖就显出来了。
“我去,你多久没洗澡了,都上漆了。”
呛大侠也顾不得害怕了,立马就反驳。
“你太埋汰人了,奉天缺水归缺水。
但我昨天晚上,还给支腿洗刷了一遍,怎么可能上漆。”
他话还没说完,黄书瑶手上的针管,准确无误的插在他小腿上。
“你这玻璃盖确实没有漆,就是这小腿肚子,上面的陈年老泥,最低得有一个月了。”
黄书瑶拔出针头,“还有三分钟,你的右腿就会失去知觉,不要慌。”
“哦,这么快就完了?”
呛大侠说话有点结巴,“那么大一管药,像蚂蚁夹似的,一下就打完了。”
黄书瑶调侃道,“那你以为啊!
害怕都是自己的心里暗示,脑袋掉了也不就碗大个疤。
怕什么,把你小时候的英勇气势拿出来。”
呛大侠顿时哭笑不得,“铁丫,我的右腿没有知觉了。”
林深海挨着按了一下,“这里,这里,痛吗?”
呛大侠很是紧张的摇头,随着腿没有知觉,他的面色非常难看。
林深海对黄书瑶点了点头,“不痛就对了,现在开始手术。”
他拿起小刀,顺着两个骨节交界处滑下去,露出了螺丝骨。
“媳妇,手术难度不小啊!
长增生了,很多碎骨头渣滓,横七竖八的躺在肉里,都跟肉融合在一起了。”
黄书瑶认真观察了一下,拿着镊子,顺着林深海划开的刀口,往下走。
剥丝抽茧似的,把碎骨头拿出来。
“不算太难,膝盖上肉少,应该还好,左右不过十来年,不算难。”
林深海小心翼翼的顺着碎骨,刨开嫩肉。
“大侠哥还是有些运气的,再晚过两年,大罗神仙都救不了这腿。
看来他这条腿,本就不该断。”
“可不是咋的,人啊,有时候不得不信命!”
黄书瑶认同的点头,夫妻俩做手术,一点也没有像别的医生那样,大汗淋漓。
聊着天,慢悠悠的就把碎骨头取出来了。
用时不到一个小时,简单的缝合了一下,膝盖上都是骨头和皮,缝合潦草一点也没事。
该上重头戏了,黄书瑶和林深海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大侠哥,手术只是清理,真正能让你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的是这颗药。”
黄书瑶把丹药塞进他嘴里,“关于药的事,你要烂肚子里,不要给任何人说。
这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万一被高层知道了,我们拿不出来,你就是他们研究的对象。、
而我们夫妻也会被监视起来,这种东西太逆天了。
你最近半年,都不要上任何医院去检查,听见了吗?”
“好,放心吧!
即便枪抵到我头顶,我也不会说的。”
呛大侠郑重的承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林深海要谈报酬了。
这么珍贵逆天的药,换作是他,不见得拿出来。
儿时的那点情谊,支撑不了这么大的风险。
他现在对林深海和黄书瑶心服口服,有这种胸襟,是干大事的人,他还有得学的。
“安了!
不用紧张,你心中有一杆秤就行。”
黄书瑶简单用消毒水擦了一下手,“手术结束了,起来吧!”
林深海一头黑线,他感觉手术刀都在嘲笑这两个二货。
“别动,装样子都不会装吗?
你们见过有谁的腿做了手术,是自己走出去的?”
刚准备起身的呛大侠脸上闪过尴尬,又若无其事的躺下去。
“林老弟,用不用打点石膏,装着更像一点。”
林深海嘴角一抽,“石膏是给脱臼断腿固定专用。
你就别出馊主意了,画蛇添足,反而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