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海和宋念国,一刻也没有休息。
把黄书瑶收拾的行李,搬到岸上,脸上还出了薄薄的汗珠。
两人刚好想抽根烟喘一口气,黄书瑶催命的声音就响起。
“火都落到脚背上了,还不着急。
你们俩去看一下自己的行李,我也就草草的收拾了下,这船上明显不安全。”
宋念国和林深海对视一眼,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船舱。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两人疲惫的身体被这海风一吹,顿时轻松不少。
“念国,麻利点儿!
把贵重的带上就行,其他的破烂衣服,还有你那漏大脚趾母头的解放鞋,就不要带了。
谁要拿走,全当帮忙处理破烂,算是好人好事。”
宋念国看着手上洗得发白的解放鞋,又看了看脚底的皮鞋,最终还是把解放鞋放背包里了。
这玩意不好看,但是好走路啊!
“这破码头的主任,不是好玩意。
上梁不正下梁歪,保不齐哪个不长眼的,已经盯上咱们这船了,能带的都带上吧!”
“守财奴,当真话,不用出力噢!”
林深海不满的声音响起,“你纯纯就是见不得我轻松一点,尽找事。”
宋念国轻笑,从包里把军大衣拿出来。
“我精简,绝对精简。”
“正做不做,豆腐放醋。
北方的天气,一早一晚温差还是很大的。
你这竹竿一样的身材,没有军大衣能扛得住?”
林深海靠在门边,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念国。
宋念国眼里闪过暖意,笑着点头。
“早晚温差大,也就相差10来度,有毛衣足够了,这军大衣,就是一个负担。”
“好吧!”
林深海也不劝了,“你动作麻利一点,我要给隔间上锁。”
宋念国颠了颠背包,觉得这点重量,好像他也能背。
“走吧!
破家值万贯,东西是带不完的,一包足矣。”
林深海翻了个白眼,“咔嚓”一把大锁挂在隔间门上,手中还摆弄着一把更大的。
两人来到甲板上,黄书瑶一边安抚着虎妞,气冲冲的对两人吼。
“你们在摸蛆吗?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她看见林深海手中的大锁,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锁这玩意,防君子不防小人,锁再大也是颓然的。”
林深海挑眉,“我这锁,既不防君子,也不防小人,只防贼。”
他压低的声音,“主要是防那港口主任,我怕那狗日的,把发动机给我们卸了。
哭都没地方哭,有念国在,即便系统商城有发动机,咱也不敢买啊!
就只能划着回去了哦!
不得划过几年····”
黄书瑶嘴角一抽,“你的心眼子比蜂窝眼还多。
我不相信会被偷,发动机肯定被你大卸八块了,放在哪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
林深海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一猜一个准。”
“走了!”
黄书瑶懒得搭理他,背上行李就要走。
“慌什么慌!”
林深海把缆绳往桩子上绕了三圈,打了个死结。
他拍了拍手,“啪”地合上舱门,一把锃亮冒着光的锁“咔嚓”锁上。
顺手把钥匙递给了黄书瑶,“搞定,走起。”
黄书瑶接过钥匙,随意往兜里一塞,实际是放在系统空间里了。
她拍了拍小毛的狗头,“走了哦!”
小毛看着自己身上的背包,狗眼里闪过无奈,在系统群聊里疯狂的对着林筵席告状。
“小筵席,你父母不做人,把我一个狗当马用,老腰都压弯了。”
林筵席:“小毛毛,能者多劳,跟废物在一起,咱们有本事的人,就得吃亏。”
小毛:“哎,咋就摊上这样的宿主,命苦啊!”
林筵席:“不苦,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我这几天学会一句话,叫不抛弃,不放弃。
你跟爸爸妈妈是并肩前行的队友,你有责任照顾老人和弱小。”
小毛:“好吧!小筵席,我好想你,你抛弃了我,独自飞了!”
黄书瑶:“·····”
林深海:“·····”
他们被这两个活宝笑死,贬低他们夫妻无能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林筵席:“瞎说,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啊!
我是去学本事,学到真本事,才不给你拖后腿。
小毛毛,我要去训练了,去晚了教官要打人,老疼了,拳打脚踢的。”
小毛:“好吧!晚上记得找我哦,不然我就用你的视角偷窥你尿尿····”
林筵席冷汗淋淋:“肯定找你啊!
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不可偷窥朋友的隐私哦!”
小毛:“看情况吧!
咱有偷窥的能力,为啥不用。”
林筵席:“····”
他好想暴揍一顿小毛,奈何手伸不到这么长。
黄书瑶和林深海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无奈。
除了黄书瑶这个宿主,小毛可以不经过允许,以任何协同者的视角看东西。
这是它的权利,同时也是它作为系统,监视协同者的一种方式,合理合法,就是有点不合情。
但小毛作为一个数据,情是什么玩意,它才不要,直接把不要脸贯穿个彻底。
“别说这日头毒得很,晒得柏油路面直冒烟,咱们直接去火车站是不是早了一些?”
宋念国推着虎妞的手一顿,看着天边的夕阳发呆。
“早啥早,军列可不会晚点,只会提前。
车不等人,只能人等车了哦!”
林深海看着虎妞“吧嗒,吧嗒”的吃着糖,伸手逗她。
“胖丫头,来给你爹吃点!”
虎妞一下就把糖塞进了嘴里。
一脸无辜的看着林深海,还拍了两个巴掌,那眼神,那动作好像在说。
“看,没有了!”
黄书瑶和宋念国,哄笑起来。
连埋头当苦力的小毛,脚步都变轻快不少。
林深海顺手揉了把虎妞的脑袋。
“这小机灵鬼!
待会儿老子买糖葫芦,比你脸还大的那种!
不得给你吃!
馋死你!”
说说笑笑,几人来到了火车站。
车站还是只有那个岁数大黑心肝的列车员,嘴里叼着烟,背着手在巡逻他的江山。
他看到宋念国时,那张马脸立刻笑成了菊花。
“哎哟!
小同志,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