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去跟许大茂胡说八道什么了?是不是又想挑唆他去举报张野?刘海中还在里面关着呢,你是不是也想进去陪他?”阎埠贵吼道。
阎解成闻言,这才明白过来。
敢情是他跟许大茂在厕所说的话,被父母知道了。
阎解成一边躲一边哭喊道:“我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是许大茂他自己理解错了,不关我的事!哎哟!妈,您别拧了!”
“随口一说?你这一随口,咱们家就要大出血了!”
杨瑞华想到刚才出去花的二十多块钱,心更痛了,下手也更重了。
阎家的动静闹得太大,惨叫声和怒骂声传遍了前院。
大院里的邻居几乎全都跑到前院来看热闹了。
许大茂站在人群里,阴着脸冷笑。
何雨水拉着棒梗则躲在月亮门后面,偷偷朝阎家张望。
听着阎解成的惨叫声,也是心惊肉跳。
“雨水姑姑,阎爷爷和阎奶奶为什么打解成叔叔呀?”棒梗小声问道。
何雨水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嘘!别说话,阎解成不听话,该打!”
棒梗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恐惧,连忙说道:“我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我不想挨打!”
“嗯,棒梗是最听话的好孩子!”何雨水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看了一会儿,确切地是听了一会儿后,感觉没啥意思,便回去了。
而看热闹的邻居们,却没有离开,对着阎家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这阎解成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老刘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啊!”
“谁说不是呢!挨揍也活该,就是打得轻!”
“没想到这老阎打孩子打得也挺凶的,我还以为只有老刘才这样呢!”
邻居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阎埠贵和杨瑞华在屋里都能听见。
阎埠贵平时自诩文化人家,如今却被全院人看了笑话,这比丢了钱让他还难受。
阎埠贵打得手都酸了,心里的火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看着瘫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大儿子,又气又恨又有点后悔下手太重。
阎埠贵扔掉手里半截的鸡毛掸子,喘着粗气喝道:“别嚎了,滚起来!”
杨瑞华也打累了,叉着腰站在一旁,胸口剧烈起伏。
阎解成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浑身疼得直抽冷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着好不凄惨。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阎埠贵扶了扶歪掉的破眼镜,厉声问道。
“知……知道了……”
阎解成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不该跟许大茂乱说……”
“乱说?你那是乱说吗?你那是找死!”
阎埠贵压低声音,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去,怒道:“张野现在是后勤处主任,捏死咱们家跟捏死只蚂蚁一样!你还敢在背后嚼他舌根?还想去挑唆许大茂?你长了几个胆子?”
杨瑞华在一旁补刀道:“因为你这张破嘴,我和你爸刚才出去,买了四瓶汾酒,两条大前门,花了二十多块,这钱都得算在你头上!”
“二……二十多块?”
阎解成眼睛都直了,也顾不得身上的疼了,问道:“买……买那些干啥?”
“干啥?给你擦屁股!”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脑袋,说道:“不去给张野赔礼道歉,人家能放过你?能放过咱们家?这钱,你必须还!连本带利!”
说着,他朝杨瑞华使了个眼色。
杨瑞华会意,立刻从里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拍在阎解成面前。
“写欠条!”
阎埠贵命令道:“就写你阎解成,因言行不当,给家庭造成重大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害,自愿承担此次赔礼花费共计二十五元整,并承诺在未来工作后,按月偿还父母,直至还清!”
阎解成看着那纸笔,听着如同卖身契的内容,哭丧着脸说道:“爸,妈,我哪有钱啊……”
“我管你有没有钱!”
阎埠贵眼睛一瞪,喝道:“你不想写,现在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们没你这个儿子!”
杨瑞华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劝道:“解成,你就写了吧,难道你真想看着这个家散了吗?你爸都被气成这样了……”
在父母的威逼下,阎解成最终颤抖着手,写下欠条,并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看着欠条,阎埠贵和杨瑞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而阎解成则瘫坐在地上,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身体上的疼痛或许会消失,但父母的所作所为,却寒了他的心。
他这么做为了什么?
还不是想着给父亲出气报仇。
闹到最后,他竟然里外不是人,还欠了父母这笔巨债。
屋外围观的邻居,见里面动静没有了,也渐渐散去。
许大茂混在散去的人群中,看着阎家紧闭的房门,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好戏才刚开始!
他准备的大戏,还在后头呢!
就在许大茂路过西跨院门口时,突然闻到了浓浓的肉香味。
许大茂连忙趴在门上,朝院里看去。
借着院里的灯光,他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从正屋出来。
那模样,那身段……
许大茂的眼睛瞬间就直了,死死地盯着田小慧。
皮肤白皙,眉眼清秀,身段苗条匀称。
穿着一件素净的列宁装,却难掩那股子文静又利落的气质。
跟他平时在乡下或者厂里见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样。
也比他之前勾搭过的那些寡妇,大姑娘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这是谁啊?”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说不清是嫉妒还是邪火猛地窜了上来,“傻柱?他妈的,这女人不会是张野给他介绍的对象吧?”
“不对!傻柱不是已经和刘岚谈上了吗?不是傻柱,那是张野?”
“他妈的,张野不但升了官,而且还找了这么漂亮的女人!”
浓郁的肉香不断从西跨院飘出来,钻进他的鼻子。
那是红烧肉的味道。
许大茂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脸颊和后背。
他下午才从派出所出来,又和阎家干了一架,身心俱疲,家里冷锅冷灶,还得自己弄吃的。
可张野呢?
升了官,又有人鞍前马后地庆贺,还有漂亮女人相伴,吃香喝辣的!
强烈的对比让许大茂心里的怨毒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凭什么?
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张野占了?
自己却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