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朋友这么多年,姜小帅最了解吴所谓。
只要他想办的事,没有办不到的。
驰骋不就是他骗来的吗!
掏手机拨通邓助理电话,姜小帅走到窗边低声传达吴所谓指令。
白泽见驰妈妈洗毛巾想给吴所谓擦身,后者一脸尴尬又不忍拒绝的样子,主动上前请缨:“伯母,我来吧!”
抬头看白泽,驰妈妈摇头:“不用,我是他妈!我来就行。”
吴所谓嘴角抽搐,内心疯狂叫嚣:丈母娘,虽说我也算是您半个儿子,但真心接受不了您亲力亲为。
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白泽抢过驰妈妈手里毛巾,硬着头皮说道:“伯母,我们都是男人,我比您更合适。”
更何况他需要仰仗驰骋的威慑力避难,不干点什么心里会过意不去。
见白泽执意如此,驰妈妈索性放手让他帮忙。
挂断电话,姜小帅回头便看到白泽给吴所谓擦手的画面,温柔细腻,像极擦拭艺术品。
拒绝的话,全都压在嗓子里,吴所谓硬着头皮忍受别的男人拉着他胳膊擦来擦去。
这感觉,真尼玛不是滋味。
却总好过让驰妈妈亲自上手。
“我来吧!”姜小帅挽袖子,知道吴所谓这会定然难受的紧。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众人寻着声音望向门口。
首先映入眼帘一张胖乎乎笑眯眯的脸,随即是一身修剪得体定制版灰色西服。
大背头油光铮亮,手上拎着果篮小心翼翼走进来:“请问,这是驰先生和吴先生的病房吗?”
“您是?”姜小帅迎上去,警惕性拉满。
这一屋子老弱妇孺,也就他还能顶点事。
主要他是怎么进来的?
门口的保镖去哪儿了?
男人快步迎向姜小帅,伸出空着的胖手客套道:“鄙人姓张,凌晨遇到一场车祸,不小心将伤患手机带回了家,一个小时前,我老婆给我洗衣服时才发现,所以打听着追过来,想把手机还给主人。”
“是你救了我家儿子?”驰妈妈惊喜上前,一把拉住他,好一番千恩万谢。
张先生满脸尴尬,客气的与驰妈妈互相行礼:“别别别,您太客气,我只是路过帮忙把人从车里拉出来,并且给家属打个电话,真没您说的那么伟大……”
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时,白泽就觉得耳熟,因此多看了他一眼。
直面白泽,吴所谓发现他脸色不对,动动手指询问;“怎么?认识?”
犹豫过后,白泽摇头:“可能我接触的外地客户比较多,所以才会觉得熟悉。”
一定是他听错了,才会将两人混为一谈。
没等吴所谓继续问,驰妈妈拉着张先生来到吴所谓病床前:“大畏,就是这位救了你跟驰骋,回头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脸,笑容憨憨,给人平易近人之感。
“谢谢。”吴所谓开口。
张先生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你放心,我就用它给一个叫邓助理的打过电话,之后在没用过。”
随即将手里果篮放到地上:“一点心意。”
“哎呦,你救我两儿子一命,我们怎么能收你东西。”驰妈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要对方名片,回头让老头子好好感谢一下。
张先生摆手;“探病哪有空手来的,我这也是人情世故,再说一个果篮没多少钱,主要是病人恢复健康重要。”
这话羞臊的白泽脸色涨红,他可不就是空手来的。
不行,他一会必须下楼买点什么。
驰妈妈注意力全在张先生身上,一时没在意白泽。
姜小帅拿过白泽手里的毛巾:“我来吧!护理病人,我比你在行。”
吴所谓点头;“谢谢白总。”擦身这一块,的确小帅更适合。
至于那位张先生,他会给足相应报酬。
半个小时过去,张先生简单阐述车祸救人过程,留下名片果断离开。
这让驰妈妈更加觉得这人可交,至少没有挟恩图报。
天色暗沉,最后一点余光消失在黑暗里,路灯瞬间点亮,如以往那般照亮京市每一处地面。
驰妈妈回家准备一行人的晚饭,白泽几次想要下楼走走,都被姜小帅拦下来,让他等郭城宇回来再说。
唯有吴所谓百无聊赖瞪着屋顶。
麻药过后的疼痛令他窒息,为了不让别人担心,他咬牙隐忍。
转头看向驰骋,眼里都是担心:“小帅,他为什么还没醒?”麻药劲在大,他都睁眼这么久了,他也该醒了才对?
姜小帅困得直点头,听到问话,心里咯噔一下。
这就是把他们放在一起的坏处。
想骗吴所谓驰骋没事是不可能的。
可不住一起,吴所谓醒来看不见驰骋,他更会慌张。
在他犹豫怎么糊弄病床上的人时,又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以为是郭城宇,姜小帅跳起来跑去门口。
一张陌生的脸……
确切的说,是一群陌生的脸,其中不乏外国面孔。
每一个人都穿着白大褂,手里拎着记录本,表情严肃又郑重,隐隐还带着些冷意。
“你们是……”姜小帅狐疑,他没见过他们。
为首的人没说话,转身看向身后。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锦明快速走来,额头隐隐呈现细密汗珠。
他怎么来了?
难道乐总也在附近?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姜小帅面前,锦明给他介绍道:“这位是骨外科林教授,刚从F国连夜赶回来,其余几位是各国骨科专家。”
“林教授……”姜小帅迅速让开门口,一颗心怦怦直跳。
驰骋的腿有救了。
病房里突然多出十几个人,显得拥挤不堪。
林教授掀开驰骋被子,仔仔细细检查他双腿,以及医院各种检查记录和拍片,与其他医生谨慎交谈,从始至终没搭理过患者家属,垮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几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