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兰骑士队的训练馆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跌打酒味道。
虽然首轮横扫了热火队,但这并不意味着球员们的身体没有损耗。季后赛的强度摆在那里,哪怕是虐菜局,也是高强度的折返跑和对抗。
但这并不是那种令人沮丧的伤病潮,而是一种大战前的修整。
理疗室里人满为患。
克里斯·加特林正趴在按摩床上,龇牙咧嘴地享受着队医的深度肌肉放松。这头野兽在首轮玩得太嗨了,膝盖稍微有点积水,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兴奋劲儿。
“哎哟!轻点!轻点!”加特林一边惨叫一边还要扭头跟旁边的肖恩·埃利奥特吹牛,“你是没看见,最后一场那个塞卡利被我撞得,脸都绿了!要是再打一场,我非得把他扣进篮筐里去!”
“行了,省点力气吧。”埃利奥特正在冰敷脚踝,手里拿着一本关于尼克斯队的球探报告,眉头紧锁,“下一轮可不是闹着玩的。奥克利和梅森那两个家伙,可比塞卡利狠多了。”
整个更衣室的氛围,虽然轻松,但却透着一股紧绷的张力。
就像是一群正在磨刀的士兵,虽然嘴上在说笑,但手里的动作却一刻没有停。
而在几百公里外的纽约,气氛则截然不同。
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训练馆里,只有篮球撞击地板的沉闷声响和帕特·莱利那冷酷的指令声。
尼克斯队在首轮展现出了令人窒息的统治力。他们在三场比赛里,竟然没有让对手哪怕一次得分超过80分!这是什么概念?这就相当于在球场上筑起了一道叹息之墙,任何试图越过这道墙的人,都会被撞得头破血流。
帕特·莱利站在场边,那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他看着正在练习低位脚步的尤因,看着正在互相撞击胸膛以此来提升对抗强度的奥克利和梅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们说骑士队是不可战胜的。”莱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回荡在空旷的球馆里,“他们说林是篮球之神。很好。神是不会流血的,对吗?”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
“那我们就来看看,当神流血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凡人一样恐惧。”
媒体已经疯了。
全美的体育频道都在24小时滚动播放着这两支球队的恩怨情仇。他们将这轮系列赛称为“世纪之战”,称之为“事实上的东部决赛”。
一边是拥有华丽进攻、三分如雨的三连冠王朝;
一边是信奉铁血防守、身体对抗的复仇军团。
最强的矛,对上最硬的盾。
这种火星撞地球的戏码,光是想想就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但在风暴中心,林枫却显得异常平静。
难得的三天假期,他没有选择泡在训练馆里,而是回到了家。
傍晚时分,克利夫兰郊区的豪宅后院。
夕阳的余晖洒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林枫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正蹲在地上,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那个刚刚学会走路、正摇摇晃晃试图抓家里金毛尾巴的小家伙。
“慢点!慢点!”林枫伸着手护在旁边,生怕这小祖宗摔了,“那是狗尾巴,不是玩具!哎哟喂……”
安妮·梅尔顿端着两杯果汁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能想到,那个在球场上让对手闻风丧胆的‘死神’,在家里连条狗都搞不定?”安妮把果汁递给林枫,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
林枫接过果汁,苦笑着站起身,看着在草坪上撒欢的儿子和狗,眼神里满是宠溺。
“这比打总决赛难多了。”林枫喝了一口果汁,感叹道,“打球只要把球放进篮筐就行,带孩子你得时刻防着他把自己给作死。”
安妮靠在林枫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夕阳,轻声问道:“这次的对手,很棘手吗?”
她虽然不懂篮球战术,但她能感觉到林枫这两天的状态。虽然他在家里表现得很轻松,但每当他独处的时候,眉头总是不自觉地皱起来。
“嗯。”林枫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尼克斯,那帮家伙是冲着废人来的。这一轮系列赛,估计得脱层皮。”
他看着远处克利夫兰市中心的灯火,那是无数球迷为他们点亮的希望。
“莱利那个老狐狸,肯定憋了一肚子的坏水。”林枫在心里吐槽,“估计连怎么犯规不被吹的技术都练了一年了。这次去纽约,我不穿两层护甲都不敢进内线。”
“不过……”林枫转过头,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神,立刻换上了一副自信的笑容,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放心吧。我是谁?我是专治各种不服的林枫。他们想玩硬的,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比石头还硬。”
安妮笑了,她握住林枫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
“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我和孩子都在这里等你回家。”
林枫心中一暖,那种因为大战在即而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就是他的锚点。
无论外面的风浪有多大,只要回到这里,他的心就能静下来。
“好了,不谈工作了。”林枫一口喝干了果汁,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后一把抱起正在地上打滚的儿子,“走!爸爸带你去骑大马!驾!”
“咯咯咯……”
孩子的笑声在后院里回荡,伴随着狗叫声,显得格外温馨。
这或许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了。
林枫知道,当三天后他再次踏上里奇菲尔德球馆的地板时,等待他的将不再是这种温情脉脉,而是真正的修罗场。
帕特·莱利。
帕特里克·尤因。
纽约黑帮。
林枫抱着儿子,目光投向东方,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这一次,我会把你们所谓的铁血,彻底碾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