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紫蓝色的电弧在勇哥的机械指节间炸开，将他染血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废弃的“蜂巢”地下通道里，锈迹斑斑的管道不断滴落着混着机油的污水，在地面积成蜿蜒的黑蛇，倒映着头顶闪烁不定的霓虹招牌——那是“铁手帮”的标志，此刻却被一颗嵌在墙里的子弹打穿了一半，像张嘲笑的嘴。
“勇哥，左后方三个，义体都是‘蝰蛇’三代，左臂藏着高频刀。”零姐的声音从勇哥耳后的神经接驳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特有的轻微杂音，却稳得像嵌在他脊椎里的合金骨架。她此刻正趴在通道上方的通风管里，光学义眼将下方的战局拆分成数据流，红色的锁定框在勇哥的视网膜上跳动，“别硬接，他们的能源核心在右肋，有三厘米的钛合金护板。”
勇哥没说话，只是偏头吐掉了嘴里混着血沫的烟蒂。烟蒂落地的瞬间，他猛地蹬地，改装过的“奔雷”义肢在地面踏出一个浅坑，整个人像离膛的子弹般扑向左侧。几乎是同时，三道银亮的刀光划破空气，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砍出三道深沟，混凝土碎屑混着电弧溅了一地。
“操，这小子的反应速度怎么回事？”为首的铁手帮小弟骂了一句，他的右臂已经完全义体化，金属关节处刻着狰狞的蛇纹，“不是说他就一个破‘骨刺’义眼吗？！”
勇哥不接话，机械左臂突然弹出三根钢刺，泛着淬了神经毒素的绿光。他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一拳，钢刺直接扎进对方的右肋——不是零姐说的能源核心位置，而是护板的接缝处。那小弟惨叫一声，义体瞬间断电，手臂软塌塌地垂下来，里面的线路板冒着黑烟。
“眼力不错，但手太慢。”勇哥冷笑一声，左手抓住对方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向旁边的管道。“砰”的一声闷响，合金管道凹陷下去，那人的鼻血混着碎牙溅出来，人直接昏死过去。
剩下两个小弟见状，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按下了义体上的红色按钮。他们的脊椎处突然弹出半截能量导管，管口亮起刺眼的红光，显然是要启动过载模式。
“小心！他们要自爆义体！”零姐的声音陡然拔高，通风管的格栅被她一脚踹开，她踩着管道边缘跳下来，右手的电磁手枪连开两枪，精准打在两人的能量导管上。红光瞬间黯淡下去，但其中一个小弟还是疯了似的扑过来，左臂的高频刀直刺勇哥的心脏。
勇哥侧身避开，却没注意到对方另一只手藏着的微型炸药——那是“铁手帮”最近搞到的黑市货，威力足以炸穿三层合金板。零姐眼疾手快，猛地扑过来将勇哥推开，自己却被炸药的冲击波掀飞，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
“零姐！”勇哥的瞳孔骤然收缩，义眼瞬间切换到热成像模式，看到零姐的肋骨处有明显的阴影——应该是断了。一股暴戾的情绪瞬间冲上头顶，他的机械右腿突然弹出一截合金战刃，刀刃上的电弧噼啪作响，比刚才亮了不止一倍。
“你他妈找死！”
勇哥的身影在通道里化成一道残影，那小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左臂被一股巨力抓住。“咔嚓”一声脆响，高频刀连同义肢的关节一起被拧断，滚烫的机油喷了勇哥一身。紧接着，勇哥的膝盖顶在他的小腹上，将他整个人顶到天花板上，再重重砸下来。
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那小弟口吐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最后一个小弟吓得腿软，转身就想跑，却被勇哥甩出的钢刺扎中了膝盖。他惨叫着跪倒在地，看着勇哥一步步走近，那双义眼里的绿光像索命的鬼火。
“铁手帮的老大，让你们来抢我的‘神经突触’，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勇哥蹲下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机械手指几乎要捏碎他的喉咙。
那小弟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说：“是…是虎哥…他说…拿到突触，就给我们换‘雷霆’四代义体…还说…你就是个没背景的流氓…杀了你…没人会管…”
“虎哥？”勇哥的眼神冷了下来，手指猛地用力。“咔嚓”一声，那小弟的脖子断了。
解决完所有人，勇哥立刻转身走向零姐，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零姐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但看到勇哥没事，还是勉强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断了两根肋骨…义体没坏…”
“闭嘴。”勇哥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轻轻擦掉零姐嘴角的血，动作温柔得不像刚才那个手刃三人的狠角色。“以后不准再这么拼命，我不需要你替我挡伤害。”
零姐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下来。她的嘴唇带着血腥味，却柔软得像融化的霓虹光带，轻轻贴在勇哥的唇上。勇哥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将所有的担心和后怕都揉进这个带着机油与血腥的吻里。
通道里的霓虹灯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零姐的手指划过勇哥后颈的神经接驳器，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战斗时的电弧余温。
“勇哥，”吻毕，零姐靠在他怀里，声音很轻，“虎哥既然敢动你，肯定还有后招。他的‘铁手帮’最近和‘夜之城’的‘蝎子’组织走得很近，手里可能有‘生化义体’…我们得小心。”
勇哥点点头，抱着零姐站起来，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生化义体又怎么样？敢惹我，我就拆了他的组织，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废土’里的天尊。”
他抱着零姐走向通道出口，机械义肢踩在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出口处的霓虹招牌闪烁着，映出“夜之城”三个大字，那里是更大的战场，也是更高的升级之路。
突然，勇哥的视网膜上弹出一个陌生的通讯请求，署名是“玲”。他皱了皱眉，接通了通讯。
“勇哥，听说你在‘蜂巢’遇到了麻烦？”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带着点俏皮的笑意，“我这里有‘虎哥’的据点分布图，还有‘生化义体’的弱点数据…要不要我帮你？”
勇哥挑了挑眉，看向怀里的零姐。零姐眼神微动，对他点了点头。
“你想要什么？”勇哥问。
“很简单，”那女声笑了笑，“我想跟你一起，杀进‘夜之城’的顶层——而且，我知道哪里有能让你义体升级的‘龙晶能源’。”
勇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自己的队伍里，又要多一个人了。而这“夜之城”的水，只会越来越浑。但他不怕，因为他是勇哥，是从底层爬起来的流氓天尊，不管前方有多少敌人，他都会用手里的刀，杀出一条升级之路。
抱着零姐，看着前方闪烁的霓虹，勇哥的眼神里充满了战意。下一场战斗，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