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教室里的粉笔灰,似乎与1992年秋天的阳光有着某种默契,共同勾勒出知识殿堂的独特氛围。
陈默坐在光华楼203教室的前排,指尖转着那支略显陈旧的英雄牌钢笔,眼神却早已穿透了讲台上正在推导索洛增长模型的教授,飘向了更远的未来。
“老三,笔记,快!”旁边的赵国强用气声催促,手忙脚乱地抄着黑板上的公式,“这洋码子比俺们东北大茬子粥还糊涂!”
陈默回过神,瞥了一眼黑板,内心oS自动启动:“唉,90年代的经济学教学还是太理论化了,再过十几年,这些模型都会配上炫酷的数据可视化,哪需要教授吃一鼻子粉笔灰...不过索洛模型确实是经典,前世我做行业分析报告时还引用过。”
“陈默。”讲台上,戴着金丝眼镜的李教授突然点名,“你来说说,我们对储蓄率变化对经济增长的长期影响应该如何理解?”
全班目光瞬间聚焦。
赵国强暗中捅了捅陈默,示意他看黑板上的公式提示。
陈默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略微整理思路便开口:“教授,我认为单纯从公式推导会忽略现实复杂性。”
他顿了顿,看到教授挑眉示意继续,便放出了“炸弹”:
“比如我国目前的高储蓄率,不仅影响资本积累,更与社会保障体系不完善、居民预防性储蓄动机强烈有关。
如果参照东亚其他高储蓄率经济体的发展轨迹,我们可以预测,随着社会保障体系完善和金融市场发展,我国的储蓄率将会经历一个先升后降的过程...”
他引用了几个尚未发生的未来案例,巧妙包装成“国际经验比较”,接着话锋一转:“所以,单纯看储蓄率对产出的影响是不够的,还需要考虑制度变迁和金融深化的交互作用,我认为在模型中加入这些变量会更有解释力。”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很有意思的观点!特别是关于制度变迁的论述,陈默,你周末有空吗?我有个课题需要这样的思路...”
下课后,陈默被同学们围住问问题,等他收拾好东西冲出教室时,距离下一门《发展经济学》只有7分钟了。
“老三,等等!”赵国强追上来,塞给他一个铝饭盒,“俺娘寄的酸菜馅饺子,还热乎着,路上吃!”
陈默心头一暖,接过饭盒:“谢了,晚上帮你补微观。”
“够意思!”赵国强咧嘴一笑,随即压低声音,“刚才学生会周瑞来找你,看你被围着,脸色不太好看地走了。”
陈默咬了口饺子,内心oS:“周公子这是查岗来了?前世见过的职场绿茶多了去了,这种小把戏...”
发展经济学课堂上,气氛更加热烈,讨论到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问题时,陈默再次语出惊人:
“我认为单纯强调工业吸纳劳动力是片面的,应该大力发展服务业,比如可以借鉴某些东南亚国家的经验,发展旅游业创造就业...”
他实际上描述的是二十年后中国旅游业的爆发式增长,但包装成了“国际经验”。
讲课的张教授激动地拍案叫绝:“妙啊!这个视角我们完全没考虑到!陈默,你下节课准备一下,把这个思路展开讲讲!”
于是,下一节课,陈默被请上了讲台。
他从容不迫,用未来二十年的发展经验作为“理论推演”,画出了劳动力转移的多元路径图,引得满堂掌声。
下课时,张教授拉着他的手:“小陈啊,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些观点太有前瞻性了!”
陈默谦虚地笑着,内心oS:“教授,我不是前瞻,我是回顾啊...不过这感觉真爽,当年被老板按在地上摩擦的ppt技能,现在居然能忽悠北大教授了。”
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重演。
在法学二学位的课堂上,陈默关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法治建设”的发言,让授课的老教授沉思良久;在经济中心的研讨班上,他对金融改革的见解,让博士生都自愧不如。
人红是非多。
陈默的“课堂核爆”战术很快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周五下午,经济思想史课上,陈默刚刚用未来金融危机案例解释了凯恩斯主义的现实意义,再次引发热烈讨论。
下课后,一个文质彬彬的身影挡在了教室门口。
“陈默同学,有时间聊两句吗?”学生会主席周瑞微笑着,但笑意未达眼底。
他今天穿了件质地精良的白衬衫,腕上的进口手表在阳光下反着光,与陈默那件洗得微微发白的蓝衬衫形成鲜明对比。
“周主席有事?”陈默停下脚步,内心oS:“来了来了,经典桥段之‘学长约谈’,让我猜猜台词是不是‘年轻人要懂得收敛’?”
周瑞保持微笑,声音温和但足够让周围同学听到:“最近不少老师反映,课堂秩序受到一些影响,有些同学过于...活跃,可能会打断教学节奏,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他故意顿了顿,看向周围渐渐聚拢的同学:“学生会收到了几份投诉,认为某些同学在课堂上过度表现自己,占用了太多教学资源,作为主席,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大学教育讲究的是共同进步,不是吗?”
话语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几个周瑞的跟班在一旁附和:
“是啊,有些课都快成个人秀了。”
“普通学生都不敢发言了。”
“学生会应该管管这种出风头的行为。”
陈默面色平静,内心oS:“好一招道德绑架!先把水搅浑,再站在集体利益制高点上打压。周公子这手腕,放二十年后也是妥妥的职场pUA高手啊。”
就在这时,发展经济学的张教授走进教室,看到这一幕,好奇地问:“周瑞?你也来听我的课?”
周瑞立即换上恭敬表情:“张教授好,我是来找陈默同学聊聊课堂秩序问题的,学生会收到反馈,认为有些课堂互动过于频繁,可能影响了正常教学。”
张教授皱眉:“什么反馈?我觉得陈默的发言很有价值啊!倒是有些同学一言不发,那才叫影响教学效果!”
周瑞被噎了一下,但仍保持风度:“教授说的是,我只是希望提醒陈默同学,注意一下方式方法,毕竟大学是集体生活,要顾及他人感受。”
陈默突然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周主席说得对,确实应该注重学习效率和质量,比如,我就注意到学生会最近的一些活动,在资源利用效率上可能有提升空间。”
周瑞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教室里已经围了不少同学,大家都嗅到了火药味。
陈默微微一笑,如同在课堂发言般从容不迫:“比如上周的学生会迎新晚会,预算超支37%,实际参与人数却比预期低25%,从经济学角度看,这是典型的成本失控和效用低下。”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前世养成的习惯,重要数据随时记录:“据我了解,场地租赁费比市场均价高出20%,宣传印刷品印量超出实际需要量40%,最后大量未分发就被回收。这些都可以通过更精细的成本核算和需求预测来避免。”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几个在场的学生会干部面露尴尬。
周瑞脸色由白转红:“陈默同学,学生会工作很复杂,不是几个数字就能说明问题的!”
“当然,”陈默点头,依然保持学术讨论般的语气,“所以我建议引入更科学的管理方法,比如可以借鉴企业管理中的预算控制体系,建立活动效益评估机制。
我初步测算过,如果采用这些方法,学生会活动效率至少能提高30%,同时可以减少20%的经费需求,这样就能降低向同学们收取的活动经费了。”
一番话既展示了专业能力,又站在了学生利益一边,瞬间赢得围观同学的认同。
“说得对啊!学生会费交得是有点多!”
“陈默厉害啊,这都能算出数据来!”
“周主席,学生会确实该改进一下了!”
周瑞脸色彻底铁青,勉强维持着风度:“感谢陈默同学的建议,学生会会考虑的。”说完转身就走,步伐比来时急促得多。
张教授拍拍陈默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好小子,理论联系实际,这才是我们北大学生的水平!”
回去的路上,赵国强兴奋地搂住陈默:“默哥,你刚才太帅了!周瑞那脸绿得跟俺老家黄瓜似的!”
就连一向沉默的李振也难得开口:“数据准确,论证有力,需要法律支持的话,我可以提供学生会章程的相关条款。”
陈默笑着谢过两位室友,内心oS:“周公子,脸是自己凑上来丢的,不怪我,前世被甲方虐了千百遍,还搞不定你个学生官?不过这只是开始,得防着他后续使绊子...”
当晚,北大校园里就开始流传“陈默课堂怒怼学生会主席”的故事,越传越神,有人甚至说陈默手握学生会腐败证据,即将掀起一场改革风暴。
而在学生会办公室,周瑞狠狠摔了一个杯子:
“陈默...好得很!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也敢跟我叫板!”
他对心腹冷冷道:“查一下他那个‘默默书屋’,有没有违规经营,还有,下学期奖学金评定,该怎么做明白吗?”
校园的秋意渐浓,未名湖的波光里,倒映着不只是古典的塔影,还有悄然升起的硝烟。
陈默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着天空中飞过的鸽群,内心oS平静无波:“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重生一回,不就是来打破这些条条框框的吗?”
他加快脚步,向下一个课堂奔去——时间不等人,他的逆袭,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