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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西巷的尽头,缠绵的春雨刚歇,浸润后的青石板路泛着温润的水光,顺着巷陌蜿蜒伸展,在薄雾氤氲中悠悠通向远方。

路两旁的矮墙爬满了新抽芽的绿藤,带着雨后的湿意垂落下来,叶片上的水珠偶尔滴落,在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声响,更显巷陌的幽静。

就在这巷尾最僻静的角落,“罗记小酒馆”的木牌斜斜挂在斑驳的院墙上,朱红的字迹褪去了大半颜色,边缘还沾着些许青苔。

这是一间不大的店铺,屋内光线略暗,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天光,能看清摆放整齐的老旧桌椅——桌面被常年摩挲得发亮,木纹里还嵌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酒渍,椅腿有些微微摇晃,却被细心地垫上了防滑的布片,坐上去安稳又妥帖。

靠墙的位置,一溜排开十几口大酒坛,坛身裹着厚厚的麻布,上面用墨笔工整地写着酿酒的年月,坛口封着油纸和红绳,隐隐有淡淡的酒香从缝隙中漫出,混合着屋内陈旧木料的气息,酿成一种独属于老酒馆的味道。

店铺右边的角落,挂着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门帘,门帘上绣着小小的“罗”字,轻轻掀开便能看见后院的光景。整个小酒馆没有多余的装饰,却处处透着老两口的细心打理。

罗伯与罗婆,这对佝偻着背的老夫妻,两人加起来快一百来岁的年纪,并肩静静地坐在门口的竹凳上。

他们没有像其他酒馆老板那样大声吆喝,只是静静地望着巷口,眼神里满是期待与落寞。微风带着湿润的凉意轻轻吹过,掀起他们的鬓发,可老两口却浑然不觉,他们的眼神空洞地落在空荡荡的巷子里。

从清晨开门到日头偏西,只有两三个客人稀稀拉拉地登门,那冷清的场景,让他们的心愈发沉入了谷底。

罗婆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酸胀的膝盖。她的声音发颤,带着无尽的哀愁:“老头啊,这一整天就卖出三碗酒,缸里的酒都快放陈了,日子咋熬啊……”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屋里空荡荡的桌椅,眼底满是绝望,那浑浊的眼睛里,蒙着一层厚厚的水雾。

罗伯重重地叹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早已浑浊不堪,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那是连日来辗转难眠熬出来的痕迹。

“哎,酒的滋味太平淡,没人愿意多买。”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声音低得像耳语,“这样下去,哪里还有银钱贴寻人启事啊。”

话音刚落,老两口再也忍不住,相互搀扶着,紧紧相拥而泣。罗婆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顺着脸上那深深的沟壑往下淌,狠狠地砸在两人粗糙的手背上,带着微凉的温度。

罗伯紧紧地抱着老伴,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嘴里反复念叨着:“颜儿啊,你在哪里。”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痛苦。

这三年,他们守着这家小酒馆,守着女儿失踪前最后生活的地方。他们不敢搬,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变动都不敢有,生怕女儿回来找不到家。

酒馆的每一处,都留着罗颜儿的痕迹:墙角那盆她亲手栽的花,早就落败干透,被他们重新栽种起来,柜台上那把她用过的酒勺,木柄被摩挲得光滑无比,房间墙上挂着她十八岁时的画像,梳着双丫髻,笑容明媚,那是这个家里唯一鲜活的色彩,仿佛只要看着这幅画,女儿就还在他们身边。

老两口夜里总是睡不着,他们一闭眼,就是女儿的模样,那熟悉的笑容,那清脆的声音,仿佛就在眼前、耳边。

罗婆常常在梦中惊醒,伸手去摸旁边的床铺,以为女儿还像小时候那样挤在他们中间,可醒来却只有空荡荡的被褥。她会悄悄起身,脚步轻轻地走到女儿的房间,摸着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裳,闻着上面残留的淡淡皂角香,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哭到天快亮。

罗伯则会坐在门槛上,对着巷子口望一夜,手里紧紧地攥着女儿失踪前绣的帕子,微风吹过,却吹不散他满心的焦灼,在他心中燃烧,不肯熄灭,那是他对女儿不肯放弃的希望。

大儿子罗强、小儿子罗安,这些年几乎踏遍了周边州县。他们把卖酒攒下的每一分钱,都换成了路费、寻人启事的纸钱。每次出门,他们都是满怀希望,可归来时,却只剩满满的失望。

罗强的裤脚总是沾着泥土,鞋子磨破了一双又一双,脸上带着风霜,那是岁月和艰辛留下的痕迹。

罗安原本白净的小伙子,如今眼神里少了少年气,多了与年龄不符的沉重,那沉重的背后,是对姐姐的担忧和对自己无能的自责。

兄弟俩每次回来,看着父母日渐苍老的模样,看着墙上姐姐的画像,都忍不住红了眼,却还要强装镇定,安慰两位老人:“爹娘,再找找,姐姐肯定还活着,我们一定能找到她。” 可转过身,兄弟俩就会躲在后院,对着夜空默默流泪,恨自己无能,找不到姐姐。

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停在了酒馆门口。女子身着淡蓝色衣裙,裙摆沾了些露水。她头上裹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清冷却带着暖意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透着几分悲悯。左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白色的纱布上隐隐渗着浅红。

罗伯与罗婆连忙擦干眼泪,胡乱抹了把脸,强打起精神迎了上去,声音依旧带着哭后的沙哑:“姑娘,您是要……打酒?”

女子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清晰:“罗父罗母,你们好。我是代颜儿姑娘来看看你们的。”

天雪来浙江五天了,因为肚子疼得厉害,在客栈休息了三天。之后她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罗颜儿的家人在这里,经营着一家小酒馆。

这三年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女儿,哪怕酒馆生意不好,他们也坚守着,这份执着和深情,让天雪深受感动。还好她来了,不然这一家人还要抱着空无的希望等多久,熬多久啊。

“颜儿”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老两口心头。

罗伯浑身一震,脚步踉跄着后退半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罗婆则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狂喜,激动得话都说不连贯了:“姑、姑娘,你……你见过我们的女儿?你真的见过颜儿?”

女子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

老两口大喜过望,罗婆拉着女子的衣袖,生怕她跑了似的,罗伯则朝着后院方向扯开嗓子喊:“强儿!安儿!快出来!有位姑娘见过你们姐姐!快出来啊!”

他热情地招呼道:“姑娘快进来,我们慢慢说!”他又连忙转身,手脚麻利地关了店门,挡住外面的微风。

进了里屋,简陋的小屋里摆着几张缺了角的旧桌椅,墙角放着一筐土豆,空气中除了酒香,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药味——那是老两口思念成疾,常年心悸、失眠,常年备着的草药味。墙上那幅罗颜儿的画像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透过窗棂的阳光照在上面,让画中人的笑容显得格外真切。

“姑娘您坐,快坐!” 罗父罗母连忙搬来屋里最平整的椅子,罗婆还顺手递过一杯温水,生怕女子受累。两人激动地坐在对面的小凳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爹娘。” 脚步声急促地从后院传来,罗强和罗安一前一后冲进屋,两人身上还有酒味和汗味,显然是正在制酒。

看到屋里的女子,兄弟俩立刻围了上来,眼神急切得像要喷火,大哥罗强说道:“姑娘,你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罗安也是一脸焦急地看着天雪。

罗婆的泪水再次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紧紧抓住女子的手,冰凉的指尖带着颤抖:“姑娘,颜儿她……她还好吗?” 这问题在她心里憋了三年,此刻一股脑地问出来,声音里满是期盼。

天雪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声音低沉下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颜儿姑娘她……不久前,已经去世了。”

“轰”的一声,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在罗家众人耳边。罗婆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地往下倒,罗伯眼疾手快连忙扶住罗婆,自己的眼眶也瞬间通红,泪水往下掉:“我的颜儿啊……” 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嘶哑,“我们早就该想到的,失踪这么多年,哪还有生还的可能……可我们不甘心啊!我们还盼着她能回来,盼着她能再叫我们一声爹娘啊!”

罗强浑身一僵,拳头攥得死死的,指节发白,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强忍着泪水,眼眶却红得吓人:“我姐姐她是怎么死的?”

罗安站在一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他死死盯着天雪,等着一个答案。

“我把她葬在了杭州城外西面一百里的地方,坟冢面朝浙江。”天雪微微仰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那遥远的杭州方向,眼中满是悲悯之色,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尽的哀伤,“她生前跟我说过,家在浙江,我想这样,她便能常常望见故乡的方向,不会太过孤单。”

她顿了顿,微微低下头,斟酌着词句,那些惨烈的过往如同一把把利刃,每提及一次,便在心上划出一道伤痕,但她还是尽量避开那些细节,缓缓说道:“颜儿姑娘被那可恶的人贩子拐走,卖到了杭州最大的青楼满华楼。她凭借着自身出众的歌喉,做了半年清倌,在那污浊之地,始终坚守着最后的清白。

后来,她遇到了一位男子,那男子侠肝义胆,见她身处困境,便一心想要救她脱离苦海。可惜,那秦三娘心狠手辣,竟将那男子活活打死,还是当着颜儿姑娘的面……”天雪的声音陡然哽咽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颜儿姑娘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久而久之,便积郁成疾,身体每况愈下,最终油尽灯枯。不过,她走的时候很安详。”

“女儿啊!我的苦命女儿啊!”罗婆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挥舞着,仿佛想要抓住那已经消逝的女儿。

罗伯也老泪纵横,他紧紧扶着椅子边缘,身子摇摇欲坠。

罗强和罗安见状,连忙冲上前去,一边一个扶起父母。兄弟俩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过了很久,一家人纷纷跪在地上,朝着天雪重重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谢谢姑娘,谢谢姑娘给我们女儿一个好归宿,还告诉我们真相,让我们知道她这些年的苦,让我们日后能带她魂归故里……”

“爹娘,我和哥哥现在就去杭州!”罗安猛地站起身,眼神里满是熊熊怒火,拳头攥得几乎要出血,“那个秦三娘,害死我姐姐和那男子,我定要让她血债血偿!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她碎尸万段!”

罗强也跟着点头,眼中满是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绝对不能放过她!要为姐姐报仇,让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天雪见状,连忙上前扶起罗父罗母,又看着激动的兄弟俩,说道:“你们不用去了。满华楼几个月前突发大火,那火势凶猛,瞬间便将整个楼烧得一干二净,秦三娘被活活烧死,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作恶多端,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听到这话,罗家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心中的恨意渐渐消散,只剩下对女儿\/姐姐的无尽思念与惋惜。

罗婆靠在罗伯怀里,低声啜泣着,嘴里反复念叨着:“报应,这都是她的报应……颜儿,你看到了吗?害你的人,得到报应了……你可以安息了……”

天雪看着他们憔悴的模样——罗伯鬓角的白发几乎全白了,罗婆的背更驼了。

罗强和罗安脸上满是风霜,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哀伤,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忍。

天雪思索片刻,说道:“你们这酒馆生意不好,不是你们不努力,是酿酒的技艺需要改进。酒的口感和品质,直接决定了生意的好坏。”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本崭新的册子,这是她得知罗家的情况后,昨天连夜写出来的,希望能够帮助他们一家改善现状。封面上写着“酿酒秘录”四个字,字体苍劲有力。

她将册子轻轻放在桌上,又从腰间取下一袋沉甸甸的袋子,袋子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这是我会的酿酒技艺,照着册子做,酒的滋味会醇厚甘甜,还能根据时令加些花草调味,定能吸引客人。

这袋金子,你们用来修缮酒馆,再添置些新的器具,好好装点一番。生意肯定兴隆。”

罗伯看了连忙推辞,颤抖着双手要把金子和册子推回去,他的手因为常年劳作而变得粗糙干裂,此刻却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姑娘,这可使不得!你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告诉我们颜儿的消息,还帮她安葬,我们已经无以为报,怎么能再要你的东西!”

罗母也是一脸感激地看着这个姑娘,眼中满是感动:“姑娘,你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们真的无以为报,这配方还有金子,我们何德何能啊。”

罗强两兄弟看着这个姑娘,也是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善良又慷慨的人,心中满是感动与敬佩,“姑娘,你这么帮助我们,我们真的不能接受。”

“当初我落难时,得颜儿姑娘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无以回报。”天雪按住罗伯的手,眼中满是真诚:“你们把日子过好,把酒馆经营好,让她在九泉之下安心,就是对她最好的告慰,也是我对她的报答。”说完,天雪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罗家众人连忙挽留,可她脚步不停。淡蓝色身影消失在巷中。

罗家人望着天雪离去的方向,回到房间,看向桌上的酿酒秘录与沉甸甸的金子,心里像被春日的暖阳裹住,酸涩与暖意交织着翻涌。

罗婆泪水还挂在眼角,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哽咽着对罗伯说:“这姑娘,真是菩萨派来的啊!不仅告诉我们颜儿的下落,让我们了却了三年的牵挂,还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怕我们日子过不下去……”话语里满是感激,那份谢意紧紧缠绕在心头,说不清道不明,却滚烫得让人鼻酸。

罗伯重重点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却多了往日没有的光亮。那光亮,是对未来的希望,是对生活的勇气。他抬手抚摸着泛黄的酿酒册子,指尖划过“酿酒秘录”四个字,声音沙哑却坚定:“是啊,若不是这姑娘,我们到死都不知道颜儿的遭遇。她不仅给了颜儿一个体面的归宿,还帮我们撑起了这个家,这份恩情,我们这辈子都还不清啊!”心里又酸又暖,酸的是女儿已逝,暖的是绝境中有人伸出援手,让他们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罗强攥紧拳头,眼眶通红,之前的怒火早已被满心的感激取代。他看着天雪消失的巷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这恩人担心我们日子艰难,送了酿酒的法子和金子……这份情,比山重,比海深。我们一定要把酒馆经营好,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看看,我们罗家也能过上好日子。”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酒馆经营好,不辜负姑娘的心意,也让姐姐在九泉之下安心。

罗安性子内敛,却也红了眼眶,他轻轻摩挲着桌上的金子,声音低沉却真挚:“除了谢谢,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恩人的这份恩情,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要报答她。”心里满是动容,这份突如其来的帮助,让他们在绝望中感受到了人间的善意与温暖。

一家人围着桌子,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里全是对姑娘的感激。那份心情,有对女儿遭遇的悲痛,有对姑娘相助的感恩,有对未来生活的期盼,复杂却真切,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却也给了他们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他们谁也未曾预料到,天雪留下的那本制酒册子,竟成了罗家命运的转折点。靠着册子上的秘方酿造出的酒,不过三个月光景,原本门可罗雀的罗家便彻底变了模样——巷头到巷尾外面车马盈门,客人从清晨到日暮络绎不绝,踏破了门槛也不愿离去。

罗家的酒分两种,皆是独一份的好。那药酒选用数十种名贵药材,经古法浸泡数月,入口醇厚绵长,后劲却温和滋养。

无论是劳作后筋骨酸痛的农户,还是常年操劳的妇人,喝上几盏便觉浑身舒坦,久而久之竟调理好了不少陈年旧疾。

而那果酒更是一绝,以当季鲜果果酿而成,果香与酒香交融,清冽甘甜,更奇的是常喝能让气色红润、肌肤细腻,成了城中女子追捧的佳品。

口碑短短半年时间,罗家酒坊便从西巷的小铺子,一路开到了周边各个县城,分店林立,生意红火到供不应求。罗家也彻底摆脱了往日的清贫,成了远近闻名的富庶人家。但罗家人始终未曾忘记这份福气的源头,对天雪姑娘的感恩刻在了骨子里。

家中最雅致的书房里,珍藏着一个紫檀木盒,里面妥帖安放着那本改变命运的制酒册子,边角被反复翻阅得有些柔软,却依旧完好无损。

而书房正墙之上,常年悬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不是名人山水,正是他们初见天雪姑娘的模样:那是一个雨后初晴的午后,西巷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清香,天雪姑娘从巷口缓缓走来,一身淡蓝色衣裙衬得身姿窈窕,裙摆沾着些许晶莹的水珠,头上戴着纱巾,只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眼波流转间,宛如九天仙女下凡,不染一丝尘俗,那份温润与仙气,永远定格在了罗家人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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