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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寺的大殿深处,香烟如揉碎的云絮般袅袅升腾,一缕缕清幽的檀香似无形的丝线,缠绕着殿内粗壮的梁柱,在斗拱飞檐间流转萦绕,久久不散。佛前的长明灯跳跃着柔和的微光,映得殿内的鎏金佛像愈发庄严肃穆,也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了几分缥缈的神秘。

纪夫人静立在佛像前,身姿优雅。她身着一袭暗纹锦裙,裙身绣着展翅欲飞的金鸾鸟,金线在微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衬得衣料华贵无比。头上的点翠嵌珠钗熠熠生辉,翠羽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圆润的珍珠垂在鬓边,更显其雍容华贵,气质不凡。年届五十的她,眼角虽有细纹,却难掩岁月沉淀的温婉与端庄。

她缓缓屈膝跪地,动作轻柔却不失庄重,裙摆铺展在冰凉的金砖上。双手合十,稳稳抵在额间,双目紧紧闭合,眼角的细纹在这份极致的虔诚中微微舒展,仿佛所有的忧虑与焦灼都在这与佛祖对话的片刻,暂时褪去了锋芒。

她口中默默祈祷,声音轻得似风中絮语,却字字句句饱含深情与急切,每一个音节都系着儿子的性命,诉说着一位母亲对儿子平安康健的无尽祈愿。

祷告完毕,她缓缓叩首三次,每一次俯身都带着深深的敬意与恳切。额角轻轻触碰着金砖,那丝丝凉意顺着肌肤渗入心底,却丝毫冷却不了她为儿子担忧而滚烫的心。

丫鬟春桃一直静立在侧,眼神片刻不离纪夫人,见纪夫人叩首完毕,她连忙快步上前,脚步轻盈得几乎不闻声响。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搀扶住纪夫人的胳膊,声音轻柔如棉:“夫人,地上凉,仔细着了寒。”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动作间满是细心与体贴。

纪夫人微微颔首,尽显大家风范。在春桃的搀扶下,她迈着轻缓而沉稳的步伐,走向殿角的解签处。

那解签处设于一隅,虽不显眼,却自有一番清幽。红木桌案古朴厚重,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桌案后坐着一位眉目清和的中年僧人,身着朴素僧袍,面容祥和,眼神中透着洞悉世事的睿智与安宁。

纪夫人依着僧人的示意坐下,僧人微笑着递过一个雕花签桶,桶身的缠枝莲纹精致细腻,触手温润。桶内竹签轻响,似在轻声诉说着未知的命运。

纪夫人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檀香混合着木香,稍稍平复了她紧张的心绪。她双手稳稳握住桶身,轻轻摇晃,竹签在桶内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突然,一根竹签应声落桌,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纪夫人连忙拾起竹签。当“上上”二字映入眼帘时,她原本紧绷的面色瞬间舒展开来,灿烂的笑意如繁花绽放,眼中泛起晶莹的水光,那是长久以来的担忧与期盼得到慰藉的泪光。将竹签双手递上,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与激动:“请师父帮我看看,这签可有什么说法?”

僧人微笑着接过竹签,仔细端详片刻,微微颔首,温和的笑意漾在脸上:“恭喜夫人,此乃上上签。签文示警,夫人的贵人今日便会相遇,可解心头大患。”

“贵人?”纪夫人喜不自胜,喜悦从眼神与笑容中汹涌而出。她连忙敛衽行礼,动作优雅而庄重:“多谢师父吉言!多谢佛祖庇佑!若真能如此,那便是我们纪家的大幸了。”说罢,她示意春桃。

春桃会意,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张崭新平整的一千两银票,恭敬地放在桌案上,动作轻柔谨慎,仿佛那不仅仅是银票,更是对僧人的敬意与对佛祖的感恩。

僧人双手合十还礼,目送着二人缓缓离去,目光中满是祝福与期许。

这纪夫人,乃是杭州城里赫赫有名的首富纪府主母。一生顺遂美满,家财万贯,在旁人眼中已是福气满满、令人艳羡的存在。

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心中始终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纪家祖上流传的怪病,如一道无形的诅咒,笼罩着纪家男子。他们皆活不过三十五岁,自三十四岁起便会咳嗽不止,身体日渐虚弱,最终在痛苦中离世。纪家历代遍寻名医,耗费无数金银,却始终无力回天。

好在纪老爷福泽深厚,竟打破了这诅咒,活到了五十有余,这让纪夫人稍稍松了口气。可命运弄人,她唯一的儿子纪敬宣,四个月前也开始出现咳嗽消瘦的症状,且日渐严重。

纪家有的是银钱,可再多的财富也买不来儿子的健康。纪敬宣先前常去满华楼听曲,对降雪姑娘的歌声琴艺赞不绝口,称其宛如天籁。

纪夫人夫妇向来对儿子有求必应,只盼他能开心顺遂。可自从降雪姑娘逃离满华楼后,纪敬宣便像丢了魂一般,整日郁郁寡欢,茶不思饭不想,病情也愈发沉重。看着儿子日渐憔悴的面容,纪夫人的心如刀割一般疼。

老闺蜜见她忧心忡忡,便劝她来梵音寺祈福,说这里的签极灵。纪夫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匆匆赶来,甚至许下重塑佛像的重愿,只盼佛祖能保佑儿子平安。如今得了上上签,又听闻贵人今日出现,她哪里肯轻易回府,执意要在寺中寻觅这位能救儿子性命的贵人。

她在人来人往的寺院中站了两个时辰,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擦肩而过的人,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急,却始终无人主动搭话。日头渐渐升高,烈阳炙烤着大地,纪夫人额上汗珠涔涔,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衣襟。

春桃见状,连忙用帕子为她轻轻擦拭,心疼地劝道:“夫人,时辰不早了,或许贵人不在寺中呢?说不定在路上?”

纪夫人眸光微动,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坚定起来:“也是,贵人或许在路上。我们回去的路慢些走,仔细留意着,可别错过了。”说罢,转身示意春桃搀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缓缓滚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可纪夫人坐立难安,一次次掀开轿帘向外张望,眼神中的焦灼愈发浓烈。眼看路途过半仍无动静,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一丝希望仿佛也要被熄灭。

她猛地喊道:“停车!”声音急切而响亮,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车夫连忙勒住缰绳,马儿嘶鸣一声,缓缓停下。

纪夫人掀帘快步下车,脚步有些匆忙,甚至带着几分虚浮。

春桃急忙跟上,紧紧搀扶着她:“夫人?”

“下来走走,坐马车闷得慌。”纪夫人语气急切,眼神却依旧在四处搜寻,脚步急促地向前走去。

春桃只得扶着她,让马车缓缓跟在身后。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纪夫人只觉得腿脚酸胀不已,额上的汗更多了,顺着发丝往下流,湿透了后背。

“夫人,前面有个茶摊,不如歇息片刻?”春桃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茅草棚说道。

纪夫人抬头望去,只见茶摊前支着几张木桌,配着破旧的木凳,几个赶路的行人正歇脚喝茶,脸上带着疲惫却也有片刻的放松。她点点头,实在累极了,双腿几乎不听使唤。

春桃扶她走到一张空桌前,先用帕子仔细擦净桌椅,才扶她坐下,转身对茶摊老伯喊道:“老伯,来一壶茶水!”

“来咯!”老伯笑着应道,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提着茶壶快步走来。

春桃先倒了一碗茶水然后泼在地上,动作熟练自然,再重新倒了一碗,双手捧着递到纪夫人面前:“夫人,您慢用。”

纪夫人接过茶碗,抿了一口,茶水虽不及家中雨前龙井甘醇,却也清甜解渴。

她抬眼对春桃说:“你也去喝碗水吧。”

春桃应了,倒了两碗茶水递给车夫一碗,自己则小口饮着,简单的茶水却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吁——”

随着一声清脆的勒马声,一匹浑身雪白、鬃毛飞扬的骏马在茶摊旁猛地勒停,前蹄高高扬起,而后稳稳落下,溅起些许尘土。

马背上的一位女子,身着一袭淡蓝色衣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流云纹,随风轻摆。头上裹着一层轻柔飘逸的纱巾,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溪的眼眸,深邃而迷人。她身姿挺拔,气质清冷不凡,让人一眼便难以忘怀。

天雪轻盈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旁边一根粗壮的柱子上,马绳在手中轻轻一绕便稳稳固定。走到另一张桌前坐下,脚步声轻得几乎不闻声响。

茶摊老伯见状,连忙笑着迎上前,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姑娘,喝茶?”

天雪微微点点头,目光淡淡地扫过四周。她的眼神平静而从容。

老伯想起方才那夫人喝茶前的准备样子。于是他也学着方才丫鬟的样子,先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点茶水泼掉洗碗,那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但却充满了诚意。然后再倒了一碗递过去,双手捧着,微微弯腰,态度十分恭敬。

天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顺着老伯的目光看向那夫人一桌,见那夫人虽神色疲惫,却难掩富贵之气,顿时了然。

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了句“谢谢”,随即从袖中取出三两银子放在桌上。

“姑娘,一碗茶只要三文钱,用不了这么多!”老伯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我没有散钱,不用找了。”天雪声音清润,她看着老伯,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善意,“大热天的,您做生意也不易。”

老伯愣在原地,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守着这个茶摊十几年,风里来雨里去,每天起早贪黑,从未有人这般体恤他。他攥着银子,双手微微颤抖,哽咽着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然后他转身走进茅草棚后,对着一个约莫五岁的娃娃笑道:“狗娃,咱们有钱给你上私塾了!”

那娃娃正坐在地上玩小石子,闻言咧开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他欢快地蹦跳着喊道:“哦,我能上私塾咯!”

天雪见了,眼中也泛起一丝暖意,她抬手轻轻掀开面纱一角,端起茶碗喝了起来,茶水滋润着干涸的心田。

纪夫人坐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这女子身上。她细细审视着,见女子气质不俗,出手阔绰又心地善良,心头忽然一动——签文说贵人今日相遇,这姑娘会不会就是自己要找的贵人?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纪夫人站起身,裙摆上的金线在日头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定了定神,目光锁定那位女子,正要抬脚迈步,朝着她走过去搭话。

可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猛地袭来,脚下一软,眼前瞬间发黑,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朝着一旁就要倒下去。

“夫人!”春桃一直将注意力放在纪夫人身上,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扑上前去,双臂死死护住纪夫人的腰腹。还好她反应及时,纪夫人没有直接摔落在地,只是软软地靠在她的怀里,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双目紧闭,气息也变得有些微弱。

春桃连忙半扶半抱着纪夫人,一只手紧张地探了探她的鼻息,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时,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声音依旧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带着颤抖喊道:“夫人,您怎么了?您醒醒啊!别吓奴婢!”

车夫也闻声从马车旁快步赶来,他黝黑的脸上满是焦灼,粗粝的大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围着纪夫人团团转,脚步慌乱,嘴里语无伦次地嘟囔着:“这、这可怎么办?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不咱们赶紧带夫人回府请大夫?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出大事!”声音里满是无助与慌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春桃听着车夫的话,连连点头,正要和他一起合力将纪夫人扶起来,送回马车上。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润如泉的声音传来:“等一下。”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在这混乱嘈杂的场面中格外清晰,瞬间让春桃和车夫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春桃动作一顿,抬头一看,只见那位裹着纱巾的女子正走来。

天雪的目光稳稳落在纪夫人苍白如纸的脸上,眼神笃定,声音清亮:“你家夫人只是过度劳累,再加上天热,给她吃一块糖,补补糖分就好了,不用太过担心。”

春桃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转念一想,夫人今日在寺里站了两个时辰,香火缭绕中虔诚祈祷,之后又步行许久,石板路硌得脚生疼,却一步都不肯歇,确实是累坏了。

“ 多谢姑娘! ”春桃看着这女子感激的说道。

随后,她赶忙转头看向车夫:“车夫大哥,你身上带糖块了吗?”

车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春桃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脸懊恼:“今日出门急,只想着赶紧到寺里,没来得及准备这些零碎,这可如何是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两人焦灼不已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递了过来,掌心躺着一块用油纸精心包着的糖果,油纸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边缘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春桃抬头,正是那位女子,她张了张嘴,有些局促地说:“姑娘,这……”

“放心,没毒的。”天雪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力量,让人莫名安心。

春桃脸颊一红,连忙摆手,声音有些结巴:“不是的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多谢您,真是太感谢您了!”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糖果,剥开油纸,将糖果缓缓给纪夫人喂了进去。

天雪见状,转身回到桌前,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姿态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没过多久,糖果在纪夫人舌尖慢慢化开,清甜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她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睫毛轻轻颤动,嘴里下意识地吸了吸。

“夫人!您醒了!太好了!”春桃喜极而泣,连忙用帕子擦了擦纪夫人额角的冷汗,动作轻柔细心。

纪夫人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脑海中闪过晕倒前的画面,连忙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春桃指着不远处的女子,满眼感激:“夫人,是那姑娘说您是累着了,吃块糖就好,这糖也是姑娘给的。”

纪夫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心头猛地一跳——这不正是她方才想搭话的人吗?没想到自己晕倒时,竟是这位姑娘出手相助。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腿却有些发软,春桃连忙上前搀扶。

纪夫人站稳身子,仔细抚平衣裙上的褶皱,走到女子桌前,深深福了一礼,动作优雅庄重:“姑娘,真是多谢您方才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天雪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带着一丝浅笑:“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

“那怎么行?”纪夫人摇摇头,语气诚恳,“若不是您,我今日还不知要晕多久,您救了我的急,我理应好好报答您。”说着,身子又晃了晃,脸色依旧苍白。

“夫人还是坐下歇歇吧。”女子连忙示意她坐在身边的凳子上,“您刚醒,身子还虚。”

纪夫人顺势坐下,接过春桃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看着女子说道:“我纪府做人的准则,便是受人恩惠,定要加倍回报。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纪府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天雪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却在听到“纪府”二字时,眼神微微一动,忍不住问道:“夫人说的纪府,是杭州城内永巷街的纪府吗?”

“正是!”纪夫人点点头,眼中满是探究,“姑娘认识我纪府?”

天雪心中暗忖,果然是那个纪府,真是有缘。她此次来杭州,本是为了救钱凌儿他们的。纪敬宣家里有钱,她也还不了恩情,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纪敬宣的母亲。

她看着纪夫人,轻声说道:“说来,令公子纪敬宣,与我也是相识一场。”

纪夫人脸上满是惊喜,“你是宣儿的朋友?哎呀,这可真是太有缘了!”

女子笑着点点头,语气带着关切:“令公子近来还好吗?”

提到儿子,纪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哀愁,眼眶泛红:“宣儿他……他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大夫说……说他没多少日子了。”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天雪脸上的笑容一僵,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心疼:“怎么会?他怎么会突然病重?”

纪夫人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哽咽着将前因后果一股脑说出:“宣儿得了我们纪家百年的遗传病,男子活不过三十五岁,他今年刚好三十四岁。从三个多月前开始就不停咳嗽,咳得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我们找了无数大夫,个个束手无策,都说他没几天可活了……”

天雪静静地听着,心中感慨万千。纪敬宣文采斐然,为人正直善良,是难得的人才,却遭此厄运。她想着自己欠的恩情,又看着纪夫人悲痛的模样,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夫人,我想去看看纪公子,不知方便吗?”

纪夫人愣住了,没想到这姑娘得知儿子病重后,不仅没有退缩,反而主动提出探望。她心中感动不已,连忙擦干眼泪,连连点头:“方便!当然方便!宣儿要是知道有你这个朋友来看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天雪站起身,动作利落:“那我们这就走吧。”

“好!好!我们这就走!”纪夫人也连忙站起身,春桃连忙上前搀扶,双手紧紧地扶住纪夫人的胳膊,生怕她再摔倒。

纪夫人坐上马车,天雪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又帅气,马车夫扬起马鞭,“啪”的一声,马车快速行驶起来,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天雪也驾着马紧随其后,那马蹄声“嗒嗒”作响,朝着纪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里,纪夫人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中满是期待。她想着,这姑娘既是宣儿的朋友,又心地善良,说不定真的就是能救宣儿的贵人。

她不停地催促着马夫:“快点!再快点!我们早点回到府里,让宣儿见见这位姑娘!”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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