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臂膀上，尽是一条一条的鞭痕，夹杂着一圈圈的烟疤，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印记。
“大师，您看，我是生生被那个畜生折磨死的呀！”
女鬼鬼哭狼嚎，声音尖利，赵文轩跟司墨辰有些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
顾厉倒是还好，不过也是皱紧眉头。
司言笑意不达眼底，玩味的看着女鬼：“你都把他吃了，还在我这告状？”
“难不成，我把他从你肚子里剖出来？让你再杀一次？”
女鬼闻言，愣了一下，眼神闪躲的看了看旁边的空隙，站起身就想跑。
一抬眼就看到小白舔着爪子，戏谑的看着她：“呦，想跑？”
女鬼大惊失色，又转了个方向，阿凤昂首挺胸凝视的看着她。
再一换方向...得嘞，换不了了，司墨辰脑袋上的鬼煞虫正跃跃欲试的准备动手。
“你不想说啊！那我替你说吧！”司言摇了摇头，故作叹息状。
站起身，双手插在小熊爪爪里，脚下蹬着一双小熊拖鞋，端的是可可爱爱。
女鬼愕然，比面对三小只更加的心惊胆战。
“你从小就比较冷情冷性，父母离婚之后跟着母亲生活，初中辍学。”
“上网认识个外地的精神小伙，人家对你嘘寒问暖几句，你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没一个月，就包袱款款上门，一千四百公里啊！”
司言摇头叹息，看着女鬼的眼神复杂无比。
前几年还有绿皮火车，生生坐了二十四小时，还是硬座。
女鬼也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脸上尽是悔恨。
“是啊！二十四小时...我本以为找到了一生挚爱，谁曾想，那竟然是个绣花枕头。”
“只会说甜言蜜语，一点责任不负，偏偏我就是一头扎了进去...”
司言好奇的凑了过去：“哎，大姐，你咋想的？”
“三年后摆脱那绣花枕头了，怎么又找了个绣花枕头？不过，这第二个倒是还挺帅的。”
女鬼抬眸，发现司言的眼底尽是好奇，一丝丝鄙夷都没有，干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师...来坐...”拍了拍纤尘不染的木地板。
司言也不嫌弃，干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从空间里掏出一袋瓜子。
“说吧！...”
女鬼一言难尽的看着司言，这一副听说书的样子，真的好吗？
吞了吞口水，自从当了鬼之后，由于没人上供，她可什么都没吃过呢。
“分点啊！”女鬼渴望的看着司言，从厉鬼跌落阴魂，饥饿感又上来了。
司言白了她一眼，转头看向赵文轩：“去，弄点吃的...”
空间里的东西可都是三小只跟姚大姐姚二姐打理的，还有灵泉功效，她舍不得给女鬼吃。
赵文轩本来还惊讶的看着一人一鬼的互动，冷不丁听到吩咐，只得嘟嘟囔囔的跑去了后厨。
这所清吧，是赵文轩的产业，晚上打烊之后，才关了门想跟顾厉说自己被鬼缠的事情。
哪知，这厉鬼就找上门了。
没几分钟，赵文轩捧着两盘点心走了出来：“那些半成品我不会弄，吃点现成的吧。”
说罢，战战兢兢的将盘子放在女鬼面前的地上，迅速躲开。
一转头，就对上了顾厉嫌弃的眼神：“胆小鬼...”
司言手指微动，掐诀之后，点心上冒出袅袅白烟，女鬼眸色一亮。
捻起就开始吃，消灭了半盘子之后，动作才慢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块慢慢说了起来。
“之前说过了，我跟第一任男朋友在一起三年，他只会甜言蜜语，实事一点不做。”
“后来知道有情饮水饱就是个笑话，就狠心分了手，回了老家。”
“没有男朋友的日子，真逍遥啊！可好景不长，有一次出去玩，喝醉了。”
“有个无赖想要占我便宜，被那个人渣救了，女人总有英雄情结，那个人渣长得还挺帅。”
“所以，我就又一头扎了进去，可，我没想到，那个人渣，他竟然喜欢sm...”
女鬼说到这，顿了顿，看向赵文轩的眸色带着复杂。
“其实，刮你车那次，我也是逼不得已...”
赵文轩轻哼一声，“怎么就不得以了？行车记录仪显示的清清楚楚，你就是用包包上的铁环划得。”
“那个人渣看我划的是豪车，生怕赖上他，这才跑了的...”
女鬼惨然一笑，当时她也是怕被抓回去，毕竟那个时候，她已经被软禁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司言卡巴卡巴的吃着瓜子，眼底一丝同情都没有。
女鬼一转头就看到司言依旧是那副看热闹的样子，不甘道：“大师，您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嘛！”
司言眨巴眨巴大眼睛：“你有什么好同情的，不都是你自找的嘛！”
“我自找的？”女鬼身上鬼气又开始冒。
鬼煞虫眼神一亮，嗡嗡嗡飞到她脑袋上就开始吸，这可是逸散的，不是她吸得。
女鬼赶紧守住心神，再逸散下去，她可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嘛？”司言拍了拍手，同样站起身，眼神里丝毫同情都没有。
“你去外地是不是自愿的？第二任男朋友虽说救了你，可他试探着突破你底线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跑？”
“那个时候的他可还不太敢虐待你吧！”司言嗤笑一声。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但凡眼前女鬼胆大一些，那个人渣也不敢太过分，毕竟两人又不是夫妻关系。
一个故意伤害，就够那个人渣喝一壶。
女鬼嘴唇讷讷了好半天，“可是，刚开始的时候，都很好啊！”
“为什么，后来就变了呢？”
司言这次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怜悯，摇头道：“例假时候的红糖水，每日早安晚安的问候。”
“你生病的时候催促你上医院，那不是真正的关心...”
真正的关心，是看你轻蹙一下眉头，都要了解到你为什么难过，之后付诸行动，而不是责怪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女鬼低垂着头，良久，脸颊出现两行血泪。
“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