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就是想不通这里。
白川当然想的更清楚，“他可以说，昨晚发错了，今天他已经改正了。”
顿了下，白川继续给唐棠解释，“服装、化妆都接到了新的通知，我们肯定也会接到。”
唐棠又看了眼手机，“我没有。”
“可能是直接上门，这样有人证。”
“然后说我们不在，找不到人？”唐棠脑子跟上了。
“对，就算找到也没用。”
“对，来不及了。”
“啊~~~”唐棠捏着拳头小声尖叫，“他怎么这么坏啊，我真的不记得我们的罪过他啊。”
白川摇摇头，“不是他，是别人。今天我一旦没到，就会拖全组的进度，所有人都会把账算我头上。”
“天呐，我都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那么多人都来了，就等着你，然后你没来，拍不了。天呐，那我们就要成剧组公敌了。”唐棠自己吓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我还有前科，可以联系上之前的黑热搜。”白川眼神有点冷。
“我的天呐，还有这个，我都忘记了。怎么能这么坏啊，我们到底招谁惹谁了。”
唐棠两只手都握得紧紧的，气得发抖。
“嗯，可能戏就拍不下去了。”白川想通后，就冷静了下来。
唐棠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一直用拳头捶自己的胸口。
“别气别气了，快，深呼吸。”白川看唐棠气成这样，赶紧轻抚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唐棠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抬起头，看着白川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哥，我们要加油！不蒸馒头争口气！”
白川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摸了下她的头顶，点点头，“好，我会更努力。”
11:55分，拍摄现场，全员到齐，除了白川。
“白川怎么还没到？”张导大声问。
游明眼神闪了下，没有出声。果果见状，也不说话。
范统举着手机，声音里透着着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让人去他房间敲门，没人回答，他助理也找不到人。打他和他助理的手机，都没人接。”
张导没有按照预期的，生气骂人。
“果然之前热搜都是真的，他这人品真的不行。哎，害得我们大家今天都白来了。”范统又自己接了一句。
空气很安静。
范统抬头，对上张导隐隐发怒的眼神。
太好了，生气好啊。
“我人品怎么不行了？”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范统预感不好，回头，白川。
他竟然来了。
仔细看，化妆了！
换服装了！
“范统，您现在打一下我的电话试试，看看是不是我把您拉黑了？”唐棠站在白川身侧，直勾勾看着范统。
游明看着两边，若有所思。
果果第一次见到两个人这么酷的一面，拿着手机就拍。
现场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刚才范统的话，明显是说找不到白川的人，今天的戏要开天窗，还引导大家去回忆之前的黑热搜。
“范统，你在搞什么鬼？”是张导。
“你过来。”张导瞪着范统。
范统有点慌，这完全脱轨了。
早上助理去，没找到人的时候，他觉得今天稳了。
然后他先通知了化妆师，反正白川也不知道自己要化妆。
然后等工作人员都到现场后，再通知服装师。
这一来一回也要两小时了。
怎么算都不可能赶得上了。
那白川赶来了，没化妆也没衣服换，拍不了。
只要今天是白川的原因造成了剧组的延误，那所有人都只会记得白川。
就算被揭穿是他工作失误，但他已经重新通知了。
化妆师、服装师还有去找人的助理，都可以证明。
电话没人接听，因为平时发微信的，记错号码了，记错人了，这太好解释了。
而且，没人关心原因，大家只看与自己相关的结果。
那这个黑料，白川就洗不掉了。
“范统，你是不是背着我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张导用的是肯定句。
范统眼神闪烁，不敢和张导对视。
“我现在赶着拍戏，你给我老实点，别搞事。听到没有。”张导语气加重。
范统点点头。
“今晚收工我们好好聊聊，你好好想想要怎么和我交待。”张导用手指指他。
“好，现场准备。”张导说完，直接转身。
范统拍拍脸，告诉自己要镇静，还有时间。
拍摄正式开始。
唐棠紧张又繁忙。
她一边盯拍摄机位，一边盯范统。
就怕一眼没看到，范统又去做了什么坏。
第一场过了，中场休息。
“唐棠，你坐下歇会儿。”白川直接按着唐棠的肩膀，让她坐下。
“唐棠，你这脸色不对哎，是不是不舒服？”果果弯着腰，凑近看着唐棠的脸。
唐棠的脸之前晒黑了，今天灰里透着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嗯，我吃颗糖就好了，可能有点低血糖了。”唐棠手有点抖，使不上力气。
“张嘴。”白川直接帮她剥了送到嘴边。
“你先回车上休息会儿，今天不拍回访了。”白川蹲下来，和她商量。
唐棠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眸，小小声地说，“我刚才太紧张了，就怕他又做坏，所以一下子有点血糖跟不上，坐一下就好了。”
白川叹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了摸唐棠的脑袋，“傻啦，他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什么的。”
唐棠不说话，点点头。
“去休息会儿，好吗？”白川温柔地哄着，唐棠只是摇头。
“果果，你一会看着点唐棠，回放不重要。唐棠要是不舒服，就把她带走，不行就叫山哥来。”游明也在一旁小声交待着，他知道今天出问题了，这里人多口杂的，他也不好问。
“没问题，交给我。”果果拍拍胸口保证。
“各就各位，准备拍摄了。”
白川还在和唐棠商量，“你就去休息一会儿，下午再来，好不好？听话。”
唐棠摇头，抓着白川的手臂，推他快去就位。
“我全好了，真的。”然后背上包就回自己的位置了。
白川只感觉到唐棠冰凉的手，特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