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江逸跑了?”
何知行打开免提，也给迪维娜听着。
“……怎么可能，那位中将在找你，好像是要移交主审权，快来。”
子肥泉挂了电话。
……
？
“我？”
“快去吧，我再冷静一下，一会去看看。”
小萝莉放下支起的脚，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眼神有些黯淡。
何知行点头，起身出去，看到十几名军官正在从议会厅出来，神色焦急凝重。
“何先生，中将在找你，麻烦快点过去——”
“我知道。”
他走进议会厅，似乎已经散会了，下面的宪兵正在把江逸弄出来，旁听的人们从身旁快步离开。
“啪嚓。”
议会厅两边的灯被关掉，只留一盏直直照在江逸和那几个宪兵头上，像是灯光师打亮了舞台剧的女主角一样，眼前的一切荒诞又真实。
“何！”
德里克从主席台上跳下，夹着文件跑上来，远远喊道。
“过来！”
子肥泉和宋绥也起身，跟着中将老头登阶。
……
“中将，您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审问江逸？”
“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前线有一些突发情况——”
“口子破了？我们要撤离吗？”
“——不是，没这么严重，”
德里克掏出雪茄盒，向宋绥点头示意。
“我下面的一个师出了点问题，又有几个排被屠杀了——没什么！反正我现在就要去前线，陆航基地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前指不少人都要去——所以你来帮我个忙！”
他把文件拍在何知行怀里。
“拜托了，宋议长的千金也在这里——让她看看你的实力——我把一个观察室给你用，这样更适合你发挥，不用担心怯场问题，矫正司令部的人会帮你的——”
中将用大手拍着何知行的肩膀，和宋绥苦笑了一下，直直小跑出议会大门，几个副官迎上他。
……
“您问到哪了！”
何知行看着中将远去的背影大喊。
“你听到哪就问到哪，你一走他就接上电话了，所有军官也被召回。”
子肥泉在身后道，把录音笔递过来还给他。
……
看来录了个寂寞。
巨大的议会大厅一瞬间已经空空荡荡，黑暗无比，江逸正在被几个宪兵慢慢抬上来，路过时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何知行也回瞪过去，子肥泉抱着手不语，侧身让过。
“我们会处理好她，五分钟后您再来观察室就好了。”
一个宪兵少尉对何知行说，后者点点头，看着他们出了议会厅。
“迪维娜怎么样了？”
子肥泉问。
“还好，有点消沉，你们少拌嘴一点，我知道这是你们长生种的相处方式，但她受的打击有点大，怕会雪上加霜。”
“其实我说这点对她来说没什么——”
龙娘看见何知行的表情，耸耸肩松了口。
“好。”
“那个——两位，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脸懵懂的宋绥插了一句嘴，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负责审讯，你还要继续看吗，可能过程会有一点不光彩——”
他和子肥泉对视了一眼，一个热心市民，一个休假中干员，对宋绥整出什么幺蛾子可说不定。
“你们——要刑讯逼供?……这是不可以的。”
千金有些不明所以，但从小到大的贵族教育还是帮助她做出了回答。
……
这人是个圣母？
看着不像啊，都准备竞选参议员了，这么优柔寡断怎么在尸山血海的政界立足？
“宋绥，”
子肥泉揽了一下自己闺蜜的腰。
“我们华夏有句古话，‘乱世用重典’，你也说中文，应该明白其含义。”
“啊，好……”
千金点了一下头，朝何知行勉强笑笑。
这位大小姐或许是初出茅庐，在同龄的社交场上如沐春风，但在一些地方却远远不如于力士满呆久的二人，只是纸上谈兵。
……
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子肥泉昨晚好像没打过瘾。
何知行也看出来了，今天下午经过那番谈话后这龙娘憋得慌，有点不畅快，请求没得到自己的同意，不让她在江逸身上发泄一下今晚说不定可能就在他身上发泄了。
……
可能吧，反正希望江逸嘴松一点，硬了对谁都不好。
他拉开大门先让两个女孩走出去，自己和外面等候的宪兵少尉并肩而行，翻看着报告。
“等一下有多少人在场？”
“额——”
军官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何先生，您破案的事迹整个前进指挥部都已经知晓——”
？
这话听起来像是冒险游戏里的npc对勇者说的。
“你想说什么，大可以直接说，不必弯弯绕绕，我们华夏人向来直率。”
——对，没错。
“……啊，好，但是昨晚负责救治犯人的军医已经向我们反映，您和——是您的女友吗？在抓捕过程中似乎有一些没有必要的施暴行为。”
“所以等一下有多少人在场——”
“？”
少尉怔住了。
“我们会有监督员看着，防止您做出过激行为。”
……
那还真是有点难办。
“我明白了，”
何知行笑道，点点头，看着前面两个女孩的背影。
——
观察室就小小一间，就和警局里的审讯室一样，两处空间，用单向玻璃隔开，一亮一暗，一处审讯一处旁观，几名宪兵正在把江逸固定在一张铁桌子后面。
“可以了吗？”
他们看着里面的饕餮种，白炽灯打在她的病服上，但并没有把她衬得脆弱，而是整个人病态又危险，似乎一瞬间就会暴起。
“嗯，审讯开始。”
少尉把那几名宪兵叫出。
“还有她，我可以拥有辅助人员。”
何知行指向子肥泉，后者和宋绥眨了眨眼，晃着尾巴走到他旁边，少尉有些不安，可还是同意了。
门在江逸的侧后方，何知行从她身后走过，绕了个圈来到铁桌的另一边，和其面对面。
隐隐约约有一阵轰鸣声传来，是陆航基地的方向，德里克和前指的军官们正在飞往前线，今晚对于他们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子肥泉搬了张凳子坐在房间角落，翘起二郎腿抱着手，面无表情。
他把报告甩在桌子上，撑着桌沿，咧起嘴，摘掉耳边的同声传译器丢在桌上。
“昨晚咱们见过了，但你还不认识我俩。”
指指自己。
“何知行，来自华夏南越，她——”
指指身后的龙娘。
“叫子肥泉，来自华夏临安，都是同胞，敞开了说话——而且你应该有些印象——”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震响，眼前的女孩耸了耸肩。
“既然难逃一死，老实回答还能带几句遗言给你妹妹——抬起头直视我!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