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有想到沈心兰会过来。清尘小心翼翼走上前,她想跟她说明原因,不料她一句话让这原因变得不重要。
“妈,你知道我弟找我借钱吗?”
“知道。”
“你觉得他做得对?”清尘问。
“你当姐的就该给他。你真没人性!没给他钱他抱怨两句,你竟然连孩子都打!”
清尘胸中起伏,她知道自己有口难辩,于是说道:“我究竟打没打他,他自己知道,你儿子儿媳也知道。”
“你承认就好。”沈心兰说。
清辉恢复后,看到了沈心兰更加嚣张,在一旁不停的诅咒辱骂,奶奶在一旁抹眼泪,爷爷批评清辉,清辉不仅不听连爷爷一起骂,爷爷气得直接回去了。
“妈,你就看着他这样骂我?”清尘问,眼睛红红的。
“她骂你不是你应该的吗?你该骂!”沈心兰蔑视着清尘。
此言一出,清辉更加肆无忌惮,连全家被车撞死,生的小孩都要死的话都说了出来。
夜阑忍无可忍,走上去啪啪给了他两巴掌,又在肚子上踹了一脚,清辉脸肿的像发面,嘴角顿时流出血来,他倒在地上,嘴里依旧不停咒骂,夜阑上去继续打。
沈心兰赶忙上前拉开夜阑,她没有像清辉那样骂人,但是她也没有制止清辉。夜阑根本不听,甩开沈心兰,将清辉一顿毒打。沈心兰没有办法,只能报警。
“清尘,你快让夜阑住手!”沈心兰叫嚷着。
“他诅咒我的孩子就该打!”清尘拒绝。
她可以容忍他们对她的侮辱谩骂甚至是殴打,但是这些绝不能落到她孩子身上,一分一毫也不行。
眼看着清辉被打得越来越狠,沈心兰斗争不过,环顾四周,在草垛子里找来一个又粗又长的木棍,她拿着木棍朝夜阑走去。
清尘拦住了她,抓住木棍从她手里抢过来,她本来力气就大,沈心兰使出浑身解数也干不过清尘。
“打你儿子你心疼了!你儿子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管?”
“你算什么!我儿子能给我养老,你能吗?”
“好,那你以后有事就找你儿子别找我!”
“我本来就指望不上你!”
两人相持良久,直到警察来了才将这一切结束。
清辉躺在那里头破血流,夜阑头发凌乱,脸上也挂了彩。警察上前带走了夜阑。
清尘知道这段关系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沈心兰哭嚎着跑过去,与此同时夏薇薇和轩轩也来了。夏薇薇如果不是肚子里还有一个,肯定又要和清尘厮打一场。小轩轩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又像之前一样一边叫着“坏姑姑,坏姑姑!”一边打她。
“妈,这都是你女儿女婿干的好事!你看看把你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夏薇薇咬牙切齿。
沈心兰转头脸上挂着泪,说了句极重的话:
“从此以后,我们跟你尹清尘一刀两段!”
救护车“滴——嘟——滴——嘟——”的响,很快将清辉放到担架上拉走了。沈心兰、夏薇薇、小轩轩都上了车。没有人跟她再说一句话,更没有人看她一眼。
清尘听着不自觉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肆意,没心没肺,像个听了趣事的孩子。
邻居们看着只觉得清尘是疯了,人们上去扶住她,将她送到爷爷奶奶家。
奶奶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爷爷拿着平时不怎么用的拐棍猛烈的敲击地板。
“都是心兰害得,都是心兰害得!”
“行了,你别说了,回头别气到自己。”奶奶说。
清尘还在呆呆傻傻的笑,仿佛被人夺了射。奶奶让爷爷去火车站找神婆,车站的人早搬走了,只剩下神婆一家还住在那里。爷爷走了好远的路,才到神婆家。
神婆的外号叫“大裤裆”,据说她的裤裆里住着一个东西,或许是精灵或许是“姑娘”,无论什么季节,她都穿着宽大的黑色裤子。
她经过清尘家时站了许久才离开。她走到路口,朝着爷爷家以及那些住在山上的已经不在的人家又拜了拜,就像她刚进村里时一样。做完这些,她这才进到爷爷家的院子里,开始她的工作。
“你要小心点了,当心身体!”大裤裆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