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栏杆放行后,清尘一个猛冲跳出大门。他们将清辉放下,夜阑咕噜一下就爬到了车上,隐匿起来。清尘顾不上和人值班的人打招呼,开着车就往外冲 。
“停车!”栏杆落下,保安从门卫室里伸出头来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清尘的脸都白了,心提到嗓子眼 。若不是这夜色掩盖,保安一眼就会看出蹊跷。
她深吸一口 ,努力保持微笑 ,伸出头问:“怎么了?”
“咦,怎么是你?老张呢?”保安问。他们都以为清尘是老张老婆。这是那天值班室里的人跟老张开玩笑 ,没想到此刻竟成了护身符。
“奥,他病了,我让我弟来帮我卸货的。”说着清尘拿出厂里的出门条递给保安。这个地方出入特别严格,人员姓名电话一个都不能少,且规定了货车出入只能有两个人。他们不想让老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自然不能让老张参与。
门卫将出门条放一边说:“刚刚保卫科打电话来 ,说厂里有东西丢了 ,现在所有出去的都要检查。”
清尘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听到“检查”两个字,清尘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狠狠掐了自己冒着冷汗的手笑着说:“我们这空货车有什么好检查的 ?”
那人并不回话,从保安室里出来,另一个站在一边的保安也跟着过来 ,他们拿着手电筒上了火车厢。
清尘身后的雨布滑落,夜阑蹲下,将雨布整理了一下。
保安拿着手电筒在车厢后面仔仔细细找,见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才从车上下来。
“我就说没什么可查的吧!我们这人从来手脚干净绝不拿人家一针一线。”清尘说着握紧方向盘,身体微微后仰说,“可以走了哈!”
“等等!”保安。
清尘望过去,握紧了方向盘。
“车头也要检查。”
清尘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自己栽进水里,周围的一切都虚化了。夜阑伸手将刚刚雨布卷起的衣角放下,毛茸茸的碎发让他颤抖的手更明显了。
清尘将身体往后靠,做出一副自然放松的姿态,说:“好啊,进来查啊!”她脸上依旧保持微笑,只是交握的双手冰凉中又带着涔涔汗渍有些抓握不住。
“我怕冷,就不下去了,让我弟弟下去吧!”
她朝夜阑使了个眼色,倘若真被他们搜出来,就开车硬闯出去,拼个鱼死网破。
两人上来,又是拿着手电筒一番查找。他们查的很仔细,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随着车内检查空间不断缩小,她的心越来越紧,心扑通扑通的跳,连耳朵都不自觉动了动。
“都说了,我们不是那种人……”清尘说。她慌死了,只想借此打消他们的疑虑,她一直唠叨,两个人听着都有些烦了。
两人搜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异常。
见他们下车,清尘轻轻吐出一口气,踮起的脚轻轻放下。
“那是什么?”
清尘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她干涸的嘴不自觉吞咽,茫然的转头。
“什么?”。
她的腿不听使唤的颤抖,听不清保安说什么。
“这个是什么?”
保安的手电筒照到了雨布上。雨布下动了动,清尘吓得整个身体几乎僵住,她努力配合跟着动了动身体。
“雨布啊!我嫌冷盖一盖,省空调钱。”清尘说着还故意掀起雨布,露出自己的裤子给他们看。她强装镇定,心中暗忖,幸好刚刚夜阑给清辉盖了一层雨布,天色昏暗,雨布本身就是黑色,根本看不清清辉就窝在这下面。
保安还想让清尘下来再检查一下,后面的货车喇叭响个不停,有些脾气急躁的直接开骂。
“还能不能走了?从车尾检查到车头,还让人家小姑娘下来再检查一遍,怎么不把你妈搬过来检查一遍?”
“就是,我们都等半个小时了,还要再来一遍,还能不能干了?”
“我们熬了一夜了!就想回去睡觉,你这查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清尘也不说话,夜阑又重新坐到了车上,将雨蓬掀开一角,两个人坐在车上,就等着保安放行。
“叮铃铃!叮铃铃!”保安室电话响个不停。
一名保安回去接电话。
“行吧,走吧!”另一个保安在确认同伴意见后决定放行。栏杆上移,清尘的腿一直在抖,踩了两次,才将油门踩下发动车子出了厂区。
“哎,等一下!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