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当地神秘财团突然竞价，审批流程被莫名拖延。
纽约和伦敦团队遇到的麻烦，以另一种形式，在东京上演了。
不同的是，这里的对手更隐蔽，手段更倾向于利用本土政商关系，进行精准狙击。
何雨天听完，脸上并没有出现小林预想中的怒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端起清酒抿了一口，语气带着一点玩味：
“三友商事？旧财阀的白手套？有点意思。高出15%？看来他们对这块地是志在必得啊。”
“何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否需要立刻提高报价？”
“或者……我们需要动用一些……特别的关系？”
小林试探着问，他知道老板能力，绝不止于明面上的商业手段。
“提高报价？凭什么？”何雨天嗤笑一声，
“别人一抬价我们就跟着加？那是蠢货的行为，至于关系……先不急。”
他不知不觉中给小林打了一道镇定符。
千里之外的小林，忽然被一张念力符印上。
让小林焦躁情绪，不由自主平复了。
“听着，”何雨天开始下达指令，
“第一，对外态度保持不变，按部就班地准备他们要求补充的材料。”
“做得比标准更好更详细，显示我们的专业和决心，绝不流露出任何急躁或退缩。”
“第二，让我们的财务团队，给我彻底深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公司的资金流水和最终受益人，看看钱到底是从哪个老鼠洞里流出来的。”
“第三，”何雨天语气一顿，眼神微微眯起。
念力感应开始以他为中心，跨越空间，向着东京都厅和某些特定人物的办公室方向延伸，
“帮我查清楚，是哪些关键官员在从中作梗，他们的直属上司是谁，家庭住址、个人爱好、银行账户……越详细越好。”
他开始调动念力进行远程信息探查。
虽然距离遥远，无法像近距离那样清晰掌控细节，但捕捉一些模糊利益关联画面，
或者感知哪些官员在面对三友商事，和天宇项目时存在异常的心理活动，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能为他后续行动，提供关键的方向指引。
他对人性贪婪的判断从未出错。
如此强硬阻拦，背后必然是巨大利益交换。
这些东西还不如给他。
有钱不赚王八蛋，他现金再多，也不会放过每一次捡钱的机会。
“明白！”小林立刻记录下指令，“那竞价方面……”
“让他们先唱着独角戏。”何雨天冷笑，
“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点更大的。你先去处理前面两件事，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客厅里重新陷入安静，只有电视屏幕上无声扭动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何雨天彻底关掉了电视，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银座。
他眼神一眯。
“喜欢玩阴的是吧？”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划过，蓝白色电弧一闪而逝，发出“噼啪”声。
“看看是你们的政商关系硬，还是我的雷法……更会讲道理。”
……
……
南半球的阳光炽烈而通透，
将悉尼歌剧院帆船顶照得一片洁白，
海港大桥横跨在碧蓝的海面上。
在这座充满活力与美景的城市心脏——
悉尼市政厅规划部门的一间会议室里，气氛却与窗外的明媚截然相反，压抑而紧张。
长长会议桌一侧，坐着天宇集团的法务团队，和两名聘请的悉尼本地，顶级环境法律师。
为首的是一位名叫莎拉·詹金斯的资深合伙人，以作风强硬，精通环境法细则而闻名。
对面，则是悉尼市规划局的几名官员，
为首的是一位名叫格雷格·威尔逊的部门主管，面色严肃，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
桌面上摊满了厚厚文件，图纸和环境评估报告。
空气里是咖啡的苦涩味。
“威尔逊先生，我方已经提交了超过一千页的详细环境评估报告，由澳洲最权威的可持续解决方案公司出具。”
莎拉·詹金斯手指点着报告摘要，
“报告明确结论，该项目对海港水质、周边生态、光影影响均在可接受范围内，甚至远优于规范标准。”
“我不理解为何环保评审许可，还需要被无限期搁置？”
威尔逊主管推了推眼镜，板着一副刻板脸：
“詹金斯女士，市议会和社区对海港沿岸的任何开发，都抱有极高的环保期待。”
“你们的设计方案，特别是深入海床的基础结构，以及可能增加的游艇交通流量，需要更审慎的评估。”
“我们认为，可能需要追加一份关于对特定海豚种群影响的专项报告，以及一份更长期的潮汐水流模拟……”
“追加报告？”莎拉身边的另一位天宇法务忍不住，梗着脖子开口，
“这完全是人为设置障碍！海豚种群？我们的项目区域，根本就不是已知的常规栖息地！”
“潮汐模拟？现有的模型已经完全覆盖！这需要额外耗费至少六个月时间和数百万澳元！”
威尔逊面无表情：“这是基于我们对环境保护的最高标准要求。流程必须完整。”
莎拉·詹金斯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对方是在利用规则的模糊地带进行拖延。
她将另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新南威尔士州环境规划与评估法案，第79c条的相关判例，以及最高法院关于‘合理性与比例原则’在审批中的应用。”
“判例明确支持，审批机构不能以无限度追加要求的方式变相拒绝合规申请。”
“如果规划局坚持此意见，我们将不得不考虑启动司法审查程序。”
威尔逊主管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对方对本地法律，和判例的研究如此深入透彻。
他旁边的一位年轻官员下意识，翻动着那些判例摘要，显得有些不安。
“司法审查是你们的权利，詹金斯女士。”
威尔逊强自镇定，“但那样只会让整个过程更加漫长。我们只是在履行我们的职责。”
会议陷入了僵局。
对方显然铁了心要拖延下去。
就在这时，莎拉·詹金斯感到自己放在桌下的手，
被身旁那位天宇总部法务总监，轻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