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在王思甜家斑驳的墙壁上。她刚推开家门,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霉味就扑面而来,弟弟王换像只受惊的兔子,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姐!你可回来了!快救救我!”王换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前几天我不小心得罪了江少,就是那个……那个黑道大佬的弟弟,听说他出手狠辣,杀人不眨眼的!”
王思甜皱紧眉头,甩开他的手:“你又惹什么祸了?”她这个弟弟,从小就不学好,整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鬼混,没少给家里添麻烦。
“我……”王换眼神闪烁,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就是跟人起了点冲突,没想到那人是江少的朋友……姐,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他突然抓住王思甜的手,语气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我跟江少说了你长得漂亮,笑起来甜甜的,他说他就喜欢甜甜的美女!”
王思甜的心猛地一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把我送给一个陌生人做女朋友?”她的声音都在发颤,眼眶瞬间红了,“王换,你还是人吗?我是你姐姐!”
“姐,我这是为了你好啊!”王换急了,提高了音量,“你想想,江少可是有钱人!家里开公司,手下小弟无数!你跟了他,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爸的医药费有了,妈也不用去赌了,我们家就翻身了!”
“我不需要!”王思甜厉声打断他,“我就算饿死,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换钱!”她转身就要走,却被王换死死拉住。
“姐!你别傻了!”王换近乎哀求,“江少已经放话了,我要是办不成这事,他就打断我的腿!你忍心看我变成残废吗?再说,江少长得又帅又有钱,你跟他不亏啊!”
王思甜用力推开他,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让我太失望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狭小而昏暗,墙上贴着几张奖状,是这个家里为数不多的亮色。王思甜坐在床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父亲卧病在床,母亲嗜赌成性,弟弟不成器,这个家就像一个无底洞,压得她喘不过气。可就算再难,她也有自己的底线,绝不可能为了钱,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
而此时的江家别墅里,江辰正看着李主任送来的资料,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王思甜的家庭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父亲在工地被钢筋砸断了腿,赔偿款本就不多,还被她那个嗜赌的母亲偷偷拿去输了大半,现在连医药费都快付不起了;母亲王桂芬更是个无底洞,每天不赌到深夜不回家,欠下的赌债早已堆满了桌角;弟弟王换不学无术,整天惹是生非。
“真是天助我也。”江辰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他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帮我在城南的赌场布个局,目标是一个叫王桂芬的女人,让她今晚输得彻底,欠上一笔她还不起的债。”
电话那头的人应了声“是”,便挂断了电话。
江辰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他知道王思甜正直善良,像她这样的女孩,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种用权势和金钱逼迫别人的人。想要让她心甘情愿地来到自己身边,不能急,得慢慢来。
先用她母亲的赌债逼她,让她走投无路;再“好心”地伸出援手,帮她解决家里的困境。到时候,就算她再厌恶自己,也不得不低头。
“正直善良?”江辰嗤笑一声,“在绝对的困境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他见过太多人为了生存,放弃了所谓的底线和尊严,王思甜也不会例外。
只是……想起她在教室里认真做题的样子,想起她偷偷啃干硬馒头时的倔强,江辰的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烦躁。他甩了甩头,将这丝异样压下去——他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王思甜也一样。
深夜,王思甜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惊醒。她走出房间,看到母亲王桂芬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哭嚎,父亲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弟弟王换则在一旁不停地咒骂。
“完了!全完了!”王桂芬拍着大腿,哭得撕心裂肺,“我把家里最后一点钱都输光了,还欠了赌场五万块!他们说明天不还钱,就卸了我们家的门!”
王思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扶着墙才勉强站稳。五万块,对现在的他们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妈!你怎么又去赌了!”王思甜的声音带着绝望,“爸还等着钱做手术啊!”
“我哪知道会输啊……”王桂芬哭着说,“一开始赢了好多,我想着多赢点给你爸治病,谁知道……”
王换突然眼睛一亮,看向王思甜:“姐!我有办法了!去找江少啊!他肯定能帮我们!只要你跟了他,别说五万,五十万他都能拿出来!”
“你闭嘴!”王思甜厉声喝道,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知道弟弟说的是事实。现在能帮他们家的,恐怕只有那个她厌恶的江少了。可是……让她去找那个男人,做他的女朋友,她做不到。
王思甜冲进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黑暗中,她的肩膀不停颤抖,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一边是濒临破碎的家,一边是自己坚守的底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笑。他知道,王思甜现在一定很挣扎。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她想通了,自然会来找他。
夜越来越深,笼罩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无奈。王思甜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夜未眠。而江辰,则在等待中,胸有成竹。他知道,这场拉锯战,他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