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帕的指挥所内,烟雾缭绕。劣质雪茄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汗臭和酒精,让本就浑浊的空气更加令人窒息。
大金链子军官低着头,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的报告已经重复了三遍——“营地至少有三十名政府军,配备起码七个狙击手和重火力。”
“我们的两波试探全部失败。”
帕帕肥硕的身躯陷在真皮座椅里,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作战地图上被红圈标记的季博达营地,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三十人?狙击手?重火力?”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瓶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那群政府军的杂种什么时候在这个位置布防的?!”
没人敢回答。
各个头目们低着头,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们心知肚明——那根本不是什么政府军据点,但没人敢质疑金链子的汇报。毕竟,谁愿意承认自己是被几个孩子打得溃不成军?
帕帕抓起无线电,声音嘶哑:“放弃进攻计划,撤出这个区域!”
“政府军,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区域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派出这么多人手去驻守。”
。。。。。。
军用帐篷内,一盏煤油灯在桌面上投下摇晃的光晕。将军——一个面容冷峻、鬓角微霜的中年男人——正俯身审视着铺在桌上的作战地图。他的指尖划过几个被红笔圈出的地点:废弃的童子军训练营、被袭击的边境集市、被反复袭击的城镇......
“报告!”帐篷外传来侦察兵的声音。
“进。”将军头也不抬。
侦察兵快步走入,敬礼后递上一份情报:“侦察显示,帕帕的部队在旧童子军据点遭遇激烈交火后撤退了。帕帕出动了两批次进攻,起码三十人以上。”
将军的眉毛微微挑起。他直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照片——模糊的监控画面中,几个瘦小的身影扛着武器穿梭在集市废墟间,一串孩童的脚印延伸向荒野......
“又是他们。”将军的手指轻轻敲击照片,嘴角浮现出一丝近乎欣赏的冷笑,“那几个小鬼。”
参谋长忍不住插话:“可帕帕派出了整整三个小队,还损失了皮卡车。几个孩子怎么可能——”
“因为那不是普通的孩子。”将军打断他,眼神锐利如鹰隼,“尤其是领头的那个。一定是很特别的孩子。”
他转身走向地图,用红笔在童子军据点位置画了个醒目的圆圈:“他们袭击集市和小镇是为了食物,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巡逻队让他们紧张,交易也是为了武器......而现在,他们甚至能逼退帕帕的正规军,这就有趣了。”
帐篷内陷入沉默,只有煤油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找到他们。”将军突然下令,声音低沉而坚决,“但不是为了剿灭。”
参谋们疑惑地交换眼神。
将军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肩章——那是政府军特种部队的徽记。他将它轻轻按在地图上,正好覆盖那个红圈。
“我要活捉那个领头的孩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棋手看到绝妙落子时的光芒,“这样的战士,不该死在荒原里。”
远方的季博达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将军棋盘上的一枚关键棋子。而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