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钟铭的房子会客厅里。
贾东旭正在向钟铭汇报上午发生的情况。
钟铭听完贾东旭的讲述,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乐不可支:“哈哈哈!干得不错!老易这手‘四菜一汤’真是有铭爷我的风格!特别是那句,份量小点,别浪费了,哈哈!是得让那个姓杨的好好反思反思!省的他他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钱鑫在一旁无奈地摇头:“铭爷,玩归玩,闹归闹,这两边的合作还是要谈的。家里边儿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确实是我们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和市场。”
“谈!当然要谈!”钟铭吐掉瓜子皮,“但合作不是跪着谈出来!得让他们知道,想从铭爷我这里拿好处,就得按咱们的规矩来,要互惠互利才行,也才能够长久!先杀杀他的威风,明天再让老易他们去跟他好好‘聊聊’。嗯……到时候我也去凑个热闹,看看这位‘老熟人’觉悟了没有。要是没有,嘿嘿,那就让家里边麻溜儿的换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显然对明天的“谈判”充满了期待。
次日清晨,港岛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钟鼎集团总部大楼光洁的玻璃幕墙上。钟铭难得起了个早,打着哈欠,和易中海、阎埠贵一道,晃晃悠悠地走向总部大楼。
“铭爷,您今天居然亲自出面?是不是太给那杨爱国面子了?”阎埠贵扶了扶金丝眼镜,用一副非常看不起杨爱国的语气问起了钟铭。
钟铭掏了掏耳朵,浑不在意:“给他面子?给他什么面子?铭爷我纯粹就是去看乐子的。顺便看看这货经过一晚上,脑子里的水倒干了没有。要是还拎不清,那就别怪铭爷我不跟他讲什么‘香火情’了,所以本来就不多!”
易中海在一旁点头:“铭爷说的是。合作是大事,讲究的就是个共赢,能够互惠互利。可要是对方派来的代表脑子不好使,就连基本的情势都看不清,那这合作不谈也罢。”
三人说着,走进了大楼。早已接到消息的阿坤迎了上来,低声道:“铭爷,易先生,阎先生。杨特派员已经在会议室了。”
“哟,看来这家伙起得挺早,挺心急的嘛,”钟铭咧嘴一笑,“走,会会那个姓杨的去。”
会议室内,杨爱国正襟危坐,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昨天易中海等人拂袖而去,只留下那顿“忆苦思甜”一般的四菜一汤。表面说是四菜一汤,可那份量实际上加起来连一小碗都放不满,这可让他憋屈又恐慌了一整晚。
他反复思量,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可能真的犯了轻敌和摆架子的错误?今天看到钟铭亲自前来,身边还跟着易中海和阎埠贵,他心中先是一紧,随即又升起一丝希望和安定——对方主事的都来了,看来对这次双边合作还是非常重视的,自己昨天或许只是态度问题,今天稍微放低一点点姿态,好好谈,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连忙站起身,脸上挤出尽可能真诚热情的笑容:“这位是钟……钟先生吧?呵呵,易先生,阎先生,你们都来了。”他没敢再喊“老x同志”,也没敢托大叫“小钟”,算是吸取了昨天的部分教训。
钟铭大喇喇地在主位坐下,易中海和阎埠贵分坐两侧。钟铭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直接开门见山:“杨特派员,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咱们长话短说,合作没问题,互惠互利就行,可怎么个合作法,你们家里边儿有没有拿出个什么章程?”
杨爱国见钟铭如此直接,心中一定,觉得对方看起来是个务实的人。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等而诚恳:“钟先生,各位,组织上派我来,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我们了解到蒲北……呃,贵方在精密加工、特种材料、甚至航空航天方面,都有令人惊叹的建树。国内目前正在大力建设工业体系,非常需要这方面的技术和设备支持。我们希望,贵方能够本着……嗯,血浓于水的情谊,给予我们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钟铭的脸色,见对方没什么表情,便继续按照自己昨晚打好的腹稿说道:“当然,我们也不会让贵方吃亏。我们可以用一些国内的矿产、农产品,甚至部分外汇进行交换。不过,如今国内外汇也不多,尽可能的还是用其他的来代替。我想,一旦咱们的全面合作顺利达成,这对于贵方的产业未来的发展来讲,也是大有裨益的。”
说到这里,他习惯性的又想画个饼,目光扫过年轻的钟铭,想起资料里提到他父母还在四九城铁路局工作,自觉找到了一个拉近关系、展示自己能量的切入点,语气不由得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照”:“另外,钟先生,我听说您的父母如今还在四九城铁路局工作?‘铁老大’那边,我还是有不少熟人的。您看,要不要我回头打个招呼,给二老提提级别,改善一下工作和生活条件?我看副科长就挺合适,这也算是我们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嘛。”
他自以为这话说得漂亮,既示了好,又暗示了自己在体制内的人脉和能量,年轻人嘛,谁不希望父母过得好点?
然而,他这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易中海和阎埠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杨爱国的眼神如同看一个白痴。
钟铭更是直接被气笑了,他歪着头,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他看着杨爱国,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荒谬感:“你……刚说什么?给我爹妈提级别?还副科长?”
杨爱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钟铭是惊喜,连忙点头:“对,钟先生放心,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办到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