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缓缓开门。
时间是10:05分。
楼见棠抢先一步走出电梯。
只要比陆教授快一步到会议室，也不能算迟到吧？
她大步跑向走廊尽头的会议室。
反观身后并肩的两人，倒是悠闲得很。
“十点多了，陆教授怎么还没来？”
“陆教授本就行踪不定，说不准今天就不考核了呢？”
……
会议室里，回荡着唏嘘的议论声。
蓦地。
楼见棠放荡不羁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我还以为她放弃考核了呢。”
“没想到她还真敢来。”
“牢狱犯能研究出什么玩意呢？”
“嘻嘻，我们就等着看她出丑吧……”
那些个蛐蛐的声响，默契地指向一个人。
楼见棠见怪不怪，漫不经心地走到李菲儿身边的空位坐下。
她的余光，依稀能瞥见一旁淤红泛肿的脸。
“哟～”
楼见棠一手撑着桌面，架着脑袋侧过头看去，唇角勾着狡黠的笑，“妹妹这脸是怎么了呢？”
楼暖暖阴沉着脸缄默不语。
‘她会关心暖暖了？’
中间的李菲儿倒是觉得稀奇，“你今天抽的什么疯？”
楼见棠只是朝她嫣然一笑，坏坏的目光依旧落在楼暖暖身上。
半晌。
楼暖暖才心平气和地咧出一抹微笑，“谢谢姐姐关心。”
她轻捂着自己的脸颊，神色从容，“我这脸是昨天去游乐场玩的时候，不小心被狗咬了呢。”
楼见棠显得震惊，“那是只疯狗吧？”她睁大着黑眸定睛看看，还是对昨天的自己稍有不满，不禁又摇头叹息道：“还是咬得轻了。”
若要把楼见棠说成狗，那她对楼暖暖的恨意，必定是只疯狂且穷凶极恶的狗。
昨天那巴掌，都解不了她心中的一丝恨意！
楼暖暖怒目圆睁，“你……”
她话未说出口。
夹在中间不知经过的李菲儿眉头一挑，嘴巴微张，转头看向楼暖暖，认真问道：“暖暖，那你有没有去打狂犬疫苗？”
“噗……”
这话，属实把楼见棠整破防了。
“呃……”
楼暖暖面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李菲儿继而一本正经地叮咛道：“被狗咬不打狂犬疫苗可是会发病的！”
楼暖暖唇角微触，轻“咳”了声，才回应道：“菲儿……我有做过处理了。”
李菲儿紧张的神色得以舒缓。
倏地。
楼暖暖将目光转至楼见棠，眼神阴森，“倒是姐姐，脸好像也受伤了。”
李菲儿斜眸看去。
靠近她的那边脸，确实有隐隐的痕迹。
只是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
楼见棠坐直身子靠着椅背，云淡风轻地摊着手，“跟你一样，昨天去游乐场，赶上了一条疯狗。”
她挠挠腮，嗤笑着补充，“莫名其妙就跳上来给了我一巴掌。”
楼暖暖顿然皱紧双眉，她有意提高的嗓音略带着点哽咽，“姐姐……怎么可以这么说爸爸呢？”
周围人纷纷投来炙热的目光。
李菲儿略微迟疑，斜眸望着楼见棠，“你这脸是被你爸打的？”
楼见棠眼神蓦然冰冷。
她知道，楼暖暖又要演戏了。
确实。
她没给楼见棠说话的空隙，直接握住李菲儿的胳膊，楚楚可怜地解释起来，“昨天我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场，碰巧遇到了姐姐……”
楼暖暖下意识顿了下。
片刻，她又显得为难，更加重了嗓音，“和包养姐姐的人。”
“姐姐被当场捉住，还死不承认，爸爸一气之下，就打了姐姐。”
“什么啊……”
“她果然在外被老男人包养！”
“难怪考个250都能进我们星影大学。”
“这种人，凭什么跟我们争夺陆教授徒弟之位？”
“真是恶心。”
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各个面露嫌弃及鄙夷。
他们嘈杂的议论声像只赶不走的苍蝇萦绕在楼见棠耳畔。
楼见棠只觉得无语。
这些声音，她早已习惯，倒不觉得有什么。
‘呵～楼见棠，我看你还能嘚瑟到什么时候！’
楼暖暖神色自若，暗自窃喜。
周围的议论声依旧。
“听说她是楼氏的私生女，她妈就是当小三上位的。”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不知从哪边传来极为刺耳的声音，彻底触碰到了楼见棠心里的底线。
“砰！”
楼见棠霎时恼怒，握紧拳头狠狠拍响桌子。
“！”
一旁的李菲儿，惊得一哆嗦。
此刻，那只无头苍蝇，才乖乖飞走。
而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却能让楼暖暖感到兴奋。
会议室一息间噤了声。
“吵吵什么呢？”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清冷的嗓门。
学生目光一致地望向门口。
“陆教授来了。”
“还有王主任……”
陆九渊与王清野一前一后地走进会议室。
所有人的注意在一瞬间被两位帅气的教师所吸引。
唯有楼见棠，紧咬着后槽牙，猩红着眼独自消化情绪。
‘小丫头？’
陆九渊走进会议室的第一眼便落在她身上。
时隔两三米，他一眼便能瞧出她的异样。
讲台上。
陆九渊面色凝重，“王主任百忙之中抽空来旁观此次考核，各位同学可要尽情发挥自己的能力。”
“怎么还有旁观教师啊？”
“完了，早知道不来凑数了。”
……
学生们略显惊讶。
陆九渊继而朝王清野开口，“王主任就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好的。”王清野轻点了下头。
他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定在中间位置上，唇角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李菲儿眼眸一亮，凑在楼暖暖耳根前小声道：“暖暖，这王主任是在看你吗？”
楼暖暖羞涩地吞吐一声，“有……有吗？”
只见王清野的步伐愈发靠近。
李菲儿更是激动的提醒，“他好像朝我们这边走来了。”
楼暖暖眼眸发亮，嘴角是难以掩饰的兴奋，“是……是吗？”
‘他可是我未婚夫，既是旁观，自然得坐我身边。’
她抬头仰望那抹玉树临风的高挑身影，面上尽是得意。
这偌大的药学会议室。
学生们岔开坐着。
有的结伴，有的独自一人，空余位置众多。
王清野步伐缓慢，最终在楼暖暖身旁停下脚步。
“两位同学，可以让一下座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