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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赛诺等人经历多次你死亡的周目后,决定强制带走你。你还在稻妻。全员崩坏ooc,请谨慎阅读。谨慎谨慎再谨慎。】

你以为,自由是生来就有的东西,像呼吸。

直到你发现,每一次呼吸,都开始需要经过他们的允许。

这一切的开始,毫无征兆。

稻妻的雨,总是与海藻的腥咸作伴,下得缠绵又阴冷。

你缩在离岛那间漏雨仓库的角落里,听着雨水敲打屋顶的单调声响,盘算着下一顿饭在哪里。

左臂的旧伤在潮湿的空气里隐隐作痛。

就在你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一道熟悉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雨幕中。

胡狼帽檐下,是赛诺那双敏锐到令人心悸的红色瞳孔。

他没有打伞,雨水顺着他冷硬的轮廓滑落。

可不知为何,你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某种说不上来的寒意。

他穿着大风纪官的制服,与稻妻格格不入,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温暖,只有一种凝固的审视。

不像他。

他喊了你的名字。

声音低沉,没有任何起伏,却不容置疑,“该回家了。”

你愣住了,“赛诺?真的是……”

“居勒什老师很担心你。”他打断你,一步步走近,脚踩在积水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的论文体验,到此为止。”

自己在做梦了?你揉了揉眼睛,可是,他还是那样,看着你。

你想解释,想说自己是在完成课题,想问他怎么找到这里。

你本该去蒙德的,但是去了稻妻。

这一点,赛诺怎么会知道。

但赛诺没有给你机会。

他没有询问你的意愿,抓住了你的手腕。

正是那只受伤的左臂。疼痛让你瞬间噤声。

“教令院不需要一份用性命换来的论文。”他拽着你,穿过雨幕,无视你的挣扎和抗议,将你塞进了一艘早已准备好的船。

旅程是沉默的囚禁。

你试图反抗,但面对赛诺,你无力挣扎。

他是赛诺,是你潜意识里视为兄长和……某种模糊界限之外的存在。

赛诺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通过正规渠道。

等你反应过来时,你已经不在教令院,也不在奥摩斯港,而是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居所。

建筑风格简洁,巨大的窗户装着冰冷的金属栏杆,窗外是茂密得几乎透不进阳光的雨林植被。

“这里很安全。”赛诺解开你手腕上无形的束缚,动作满是宣告所有权的意味,“你需要静养。”

“静养?我的论文还没完成!稻妻还有……”

“不需要了。”赛诺俯视着你,眼神里是你从未见过的暗沉,“外面的世界太危险,稻妻尤其如此。你不需要再去经历那些。留在这里。”

“赛诺,你清醒一点。我又不是小孩了……”

赛诺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你的脸颊,那触感冰凉,带着雨水的湿气。

然后,他低下头,毫无预兆地在你伸出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不是情欲的吻痕,而是惩罚,是标记的啃咬。

“啊!这……赛诺,你疯了吗?”你不理解,他什么时候沾染上咬人这个恶习了?小时候咬人,可能是口欲期,长大了还咬人……难道是……

“这是惩罚。”赛诺松开你,看着齿痕,“惩罚你的欺瞒,惩罚你将自己置于险境。”

他没办法对你狠心,没办法拆掉你的胳膊,挖走你的脏器,砍掉你的腿脚。

他只敢轻轻咬你。

“这也是提醒。”他会在你耳边低语,呼吸灼热,“提醒你,你的命并不只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

提纳里起初一直不赞成赛诺这种过于激烈的方式。

“赛诺,没必要这样。”他有时会劝阻。

“你有更有效的方法让她安静下来吗?”赛诺只是冷冷地反问。

提纳里沉默。

“我只是在做我的课题!”

赛诺转过身,那双赤色的瞳孔紧紧盯着你,“你差点死在稻妻的海难。死在追杀,死在逃亡,死在……”

是啊,外面太危险了。

提纳里想着他曾经一次次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

雨林里有毒蘑,有猛兽,有愚人众……

就像稻妻有浪人,有阴谋,有死亡。

如果把你放出去,你可能真的会消失,无声无息地死去。

至少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他慢慢蹲下身,抚摸着你的头发,声音扭曲:“小荼,赛诺……或许是对的。你需要休息。”

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种话,提纳里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坏了,真做噩梦了。

后来,提纳里不再劝阻。

从那天起,囚禁生活正式开始。

起初,你还会反抗。会吵架。

但不会绝食。

什么胆子啊赛诺,居勒什老师知道肯定会揍死他的。

但是,当你看见赛诺把居勒什的相关书信和被退回的申请书给你时,你知道,这是来真的了。

你又没死。只是过得稍微……难受了些。

后面索性摆烂,无所谓了。反正也不饿你肚子,也没真的对你做什么。

囚禁?不,这更像是一种打上奇怪枷锁的束缚。

赛诺很忙,忙到你觉得自己可以偷偷溜走,不被发现。

但你忘了,还有提纳里。

赛诺执行任务时,将你强塞给提纳里照顾。

“提纳里先生,您不觉得,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吗?赛诺的方法是不是有点……太强硬了。”

提纳里正在整理药材,闻言,他那对大大的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没有立刻抬头。

“赛诺虽然方式直接,但他的判断通常有他的道理。”

“毕竟,以你那种对人性缺乏基本警惕性的性格,独自跑去锁国令余威尚存的稻妻,确实跟给骗骗花喂糖没什么区别。”

“连你也这么说?”你感到一阵委屈,“我只是去做研究啊……”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你,“研究比命重要?”

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留在须弥吧。这里很安全。你的研究课题,我可以帮你联系道成林的相关项目,同样很有价值。”

这一样吗?

不,这不一样。

“这不是价值的问题!”你争辩,“这是自由!”

“自由……”提纳里低声重复,眼神飘向窗外茂密的雨林,“有时候,自由意味着选择死亡的权利。而我们……不能再让你拥有这种权利了。”

啊?

死亡?

你什么时候要死了。

大家这是怎么了。

你决定不再求助,打算偷偷离开。

你想到了柯莱。

那个害羞却善良的女孩,她一定能理解你对自由的渴望。

毕竟她曾经冲进雨幕,朝你奔来,紧紧抱着你的画面,你不会忘记,

你在一个傍晚找到她,向她吐露了你的困境和逃跑计划。

柯莱不像赛诺和提纳里。

她很好说话。

柯莱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你。

当你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时,她却没有如你预料般表现出支持或担忧。

她只是微微歪着头,用一种温柔,温柔得让你有些不适的眼神看着你。

“小荼姐,很想离开吗?”她轻声问。

“当然啊,我必须离开这里!”你的稻妻部分都快结束了,你就这么离开,怎么会甘心。

柯莱伸出手,一下下地抚摸着你的头发。

她的动作很轻柔,却让你脊背发凉。

因为那不像是一个后辈对前辈的安慰,更像是一种主人安抚焦躁宠物的姿态。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辛苦。”声音像是掺了甜蜜的毒药。

“但是,外面真的很可怕哦。我经历过的……我不想让你也经历那些。赛诺大人和提纳里师傅是对的。”

你躲开她的手。“柯莱!你怎么也……”

“小荼姐,”她打断你,笑容依旧温和,就像当年在你怀里乞求你温暖的小女孩,“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每说到要离开的样子,都让我很害怕?害怕一眨眼,你又会像以前一样,消失掉,再也找不回来了。”

“以前?我从来没有……”

“嘘……”她将食指轻轻按在你的唇上,成功止住了你的话。

“别说啦。留下来,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须弥这么大,还不够你成长吗?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些……会伤害你的地方呢?”

你看着她,第一次在这个比你年纪小比你柔弱的女孩面前,感到了真实的恐惧。

他们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着你听不懂的话,用着为你好的名义,剥夺你的自由。

不,或许,生病的不是你。

只是他们。

他们或许,通过什么途径,或者……你也想不到。

难道是被诅咒的知识影响?

不,你不懂。

但,你想到了一个人。

一切的起点,发生在卡维那间堆满图纸和创意的工作室里。

那时,你的七国之行尚未诞生。

卡维不是你的直系学长,但是他教会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在很多方面,提纳里评价你为赛诺翻版。但更多时候,你一直期待成为像卡维那样的,可以为了热爱不顾一切放手一搏的样子。

他是你的灯塔,是你学术和人格上的引路人。

你渴望得到他的肯定,胜过一切。

卡维听着你的想法,他时不时插话,用他的角度给你建议。

“这个思路很棒!就像搭建一座桥梁,首先要找到坚实的桥墩……”

他甚至是鼓励你的。

他为你勾勒出的学术图景添上更浪漫的笔触,让你的决心更加坚定。

在你心中,卡维学长永远是自由与理想的化身,他怎么会不理解探索世界的意义呢。

所以,当最初的阻碍出现时。

你想到的求助对象,自然是他。

“卡维学长,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有些奇怪。”你有些沮丧。

他抬起头,笑容依旧温暖,他放下笔,走过来,像往常一样拍了拍你的肩膀,语气轻松:

“别担心。”他甚至还开了个玩笑,“说不定他们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蘑菇。我当然会一直支持你的。”

“那卡维前辈,我,我是……我是可以离开的对吧。我没有错,卡维前辈能帮我吗?我现在就是……想要离开须弥,可是无论是通行证还是船票,那些人都说存在一些问题,真的……真的好奇怪。”

“没事的,我会帮你的。”

“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后来,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失败了。

为什么……

计划你只告诉过……

前辈……?

是他?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不,一定哪里有问题。

你去问赛诺,找不到人,你就去问提纳里。

“你认为,是我们威胁的卡维,让他把你的计划都告诉我们?”

难道不是吗。

“其实,一开始,赛诺还在犹豫。”

犹豫什么?

“他总说,再等等吧。或许,这一次,你会活下来。”

活下来?

“是他劝服的赛诺。”提纳里朝着你笑了笑,“否则,这一次,我们是不是,又该看着你,再死一次。”

是卡维,劝服的赛诺,把你,带回来?

最支持你的人,恰恰是亲手为你戴上镣铐的人。

这种背叛,比赛诺的直接禁锢更让你痛彻心扉。

这是不是一场梦。

因为须弥人从不做梦的代价。

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梦。

或者说,你早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这场梦而不自知。

即使在梦里。

你想,卡维学长一定会帮你的,他只是被赛诺他们误导了。

你找机会,质问他为什么。

卡维的反应,是你从未见过的。

他没有否认,没有辩解,甚至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惊讶。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沙哑,“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你当然应该恨我。”

他向你走近一步,你下意识地后退。这个动作似乎刺痛了他,他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心碎的表情。

“但是,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他恳求着,“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自由地去追寻你的梦想,去看遍提瓦特的风景……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承受任何代价来支持你……但是,我错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对抗巨大的痛苦:“我无法承受的代价……是你的消失。光是想到那种可能性,就足以……你能明白吗?那种恐惧……它已经超过了我对自由对理想的所有信仰。”

“所以,你就和他们一起……你还是第一个……我这么信任你,我把我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你……”你声音颤抖。

为什么,他们都在说不要信任别人,别人只会带来欺骗。但是,他们呢。你把信任给予他们,他们又带给你了什么。

“前辈,这是囚禁。我不是犯人啊……”

“这不是囚禁!”卡维激动地反驳,但又软了下来,像被抽空了力气,“这是……这是唯一能让我……让我们……确保你安全的方法。也许它错了,也许它很自私,很丑陋……但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有未来可言啊。”

他的逻辑开始变得扭曲,让你无法简单地斥之为虚伪。

你看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看到了他眉宇间无法化开的沉重。

这种温柔的崩坏才是最致命的。

赛诺的坚定让你想反抗,提纳里的理性让你想辩驳,但卡维的痛苦,却让你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你无法去恨一个看起来比你更痛苦的人,而且他的痛苦恰恰源于对你的珍视。

如果须弥还有谁,你会想到他。

艾尔海森。

他永远理性,永远讨厌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永远置身事外。

他一定觉得赛诺他们的行为不可理喻。

他或许会帮你。

至少,你和他算是朋友吧……

应该算是。

你在智慧宫偏僻的角落找到了正在看书的艾尔海森。

你语无伦次地讲述了这段时间的遭遇,赛诺的警告,提纳里的暗示,柯莱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以及……不太对劲的卡维。

艾尔海森合上书,平静地看着你。

“说完了?”

“艾尔海森,你不觉得他们都很不正常吗?”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他们不会都被禁忌知识污染了吧。”

他沉吟了片刻,那短暂的沉默让你燃起了希望。

“从逻辑上讲,”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限制一个人的行动自由,通常基于两种可能。”

“一是该个体对社会存在潜在危害,二是该个体自身处于极度危险之中。显然,你属于后者。”

你连忙点头:“可是那种危险是他们臆想出来的,我很好。只是偶尔,可能,稍微,只是受伤了一点。”

“是否是臆想,取决于信息维度。”艾尔海森淡淡道,“你掌握的信息,与他们掌握的,可能存在巨大差异。基于不完全信息做出的反抗。”

“那你告诉我,他们掌握了什么信息?”你急切地问。

“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兴趣向你透露他人的信息源。”他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放弃离开的念头。”

“……”

“这是目前成本最低又是收益最高的选择。与他们对抗,你的胜算为零。认清现实,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痛苦。”

“你要和我吵架吗?”但当你看向他时,堵在喉咙里的质问又停下了。

艾尔海森没有回答,只是重新拿起了书,这是一个送客的信号。

他最后说了一句:“把你的研究兴趣转向须弥本土吧。这里有很多未解之谜,足够你消耗一生的精力。记住,安稳地存在,比自由地追寻更重要。”

“至少对目前的你而言。”

你失魂落魄地离开智慧宫。

好,很好。

在身边朋友都不能得到帮助的时候该怎么办。

自己收拾收拾,跑呗。

在你不知道多少次被逮回来以后,你绝望了。

赛诺的脚力,真的不可企及吗。

提纳里的耳朵,真的能一直听到你的呼吸吗。

柯莱的鼻子,为什么老是能闻到你身上的气味。

你明明……换了别人的衣服啊。

是不是有人在作弊!!!

“别想逃了,唔,我给你换一个熏香吧,不早了,快睡吧,今天我会一直陪着你,”提纳里只会和你聊天,聊到你困,他走到你房间的柜子旁,将那个快用完的熏香扯下来,换了一个新的上去。

“睡着了,就不会想着离开了。等你醒来……我会准备好你爱吃的食物。”

你确实很多时候,很想睡觉。

你明明在很努力地思考,可是一回到卧室,你就想睡觉。

柯莱会陪你,大多时候你在写字,她学习的速度很快,比以前的你还要快。

明明你比她年长,明明曾经还是你照顾她。

可如今,她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她从不回避你眼中的幽怨。

她只是用那双纯净的眼睛看着你,说:“只要你还活着,还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怎么样都可以。讨厌我的话……也可以。虽然,我并不希望,你对我有这种情绪。”

卡维会为你带来最精美的点心,最有趣的画册,最柔软的毯子,试图用这些物质上的关怀来弥补精神上的禁锢。

他会坐在你身边,絮絮叨叨地讲他新项目的构思,但眼神总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你的反应,仿佛还在确认。

明明和以前一样。

环境舒适,物质充裕,甚至还有你喜欢的书籍。

他们和你讨论学术,分享见闻,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但这平静之下,是令人窒息的控制。

你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不能接触任何可能引发你危险念头的信息。

你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你常常坐在那扇装着栏杆的窗前,看着外面自由的天空和飞鸟。

你不再去想稻妻,不再去想研究,你甚至开始怀疑,那段渴望出发探索的记忆,是不是你自己的臆想。

也许,你生来就应该待在这个镀金的笼子里。

有一天,艾尔海森来看你,带来了一本你之前一直想找的冷门古籍。你接过书,没有道谢,只是麻木地看着他。

他打量了你一下,似乎对你的安静很满意。

“看来你终于学会了如何做出最优选择。”他评论道。

你抬起头,看着他毫无波澜的湖绿色眼眸,突然问了一个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艾尔海森,你帮他们……是因为你也认为我必须被关起来吗?”

艾尔海森顿了一下:

“我从不做无意义的事。”

“我的选择很简单。确保我重要的观察对象持续存在。你的自由很重要,但它的价值,尚未重要到可以让我无视那个极高的死亡风险概率。”

“你可以恨我,也可以认为我冷酷。但我的决策逻辑是自洽的。感情用事,让位于理性计算。在这件事上,生存的概率,高于自由的价值。这就是全部原因。”

……

累了。

“艾尔海森,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你在意我?还是讨厌我?”

艾尔海森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在权衡什么,他看向你,目光依旧平静。

“首先,讨厌是一种冗余情绪。如果我真有那种感觉,最省事的做法是忽略你,而不是确保你持续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停顿了一下,“至于在意…这个词涵盖的范围太广。但如果你非要一个解释……”

他向前迈了半步,“你可以理解为,你是我漫长而通常乏味的生活中,一个持续的例外。”

“你的思考方式,你面对困境的反应,你现在这种…试图用感性逻辑来拆解我行为模式的执着,都构成了一种独特的干扰。”

“而这种干扰,”他继续说,声音低沉了些,“到目前为止,我尚未找到有效的替代方案来消除它,也并不想寻找。”

“所以,确保你的存在,但就我个人的…偏好而言,这是目前唯一可接受的方案。”

他最后看着你的眼睛,那句总结不再像学术论断:“你可以把这一切归结为我的一种顽固的习惯。至于这个习惯是否等同于你说的在意……”

他起身,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空白。

“我认为,比起一个简单的定义,维持这个习惯的存续,是更重要的事。”

你低下头,不再说话。

窗外,须弥城的夕阳一如既往的瑰丽。

听说柯莱成为了优秀的巡林官,还进了教令院。

听说卡维的建筑设计获得了大奖。

听说赛诺又破获了重大案件。

每个人都沿着自己的轨迹前进,拥有着你渴望而不可及的自由与成就。

而你,被困在这里。

忌妒的毒蛇啃噬着你的内心,却又与对他们扭曲的依赖纠缠在一起。

你不想离开家人。

但你又忌妒他们的成就。

家人保护着你,却又阻挡你。

是你的问题吗?

主动仰起脖颈,那是一种献祭。

或许……从一开始,你的努力,你的坚持,只是出于不甘,出于羡慕,出于忌妒吧。

你不再提起论文,不再提起稻妻,不再提起神之眼。

那些梦想,曾短暂地照亮你的眼睛,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被撕咬,被禁锢,被凝视,被分析。

你们扭曲地生活在一起,用一种病态的共生关系维系着表面的平静。

既然如此,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

几年后,教令院迎来了一批新生。

一个来自璃月的年轻学者,在图书馆查阅旧资料时,偶然翻到一份未完成的论文草稿,署的是你的名字,课题是《七国基层劳动——以稻妻为例》。

草稿只写到离岛部分,字迹娟秀,却透着戛然而止的仓促。

“这位前辈后来怎么样了?”新生好奇地问图书管理员。

管理员是个上了年纪的学者,他推了推眼镜:“哦,那个因论派的孩子啊。听说很多年前去稻妻做课题,后来……好像是发生了意外,没能回来。可惜了,挺有想法的孩子。这些记录还是她朋友寄回来的。”

新生惋惜地合上草稿,将它放回积满灰尘的书架角落。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尘埃中舞动,却照不进那片曾有可能被注视的方寸之地。

笼中的鸟,终于不再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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