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辰总部楼下的“星芒咖啡厅”里，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舒缓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却压不住角落里苏曼的局促——她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米白色连衣裙，领口的珍珠项链泛着廉价的塑料光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袋子，袋口露出半块已经凉透的桂花糕，那是她昨天跑遍半个魔都，才找到的林凡以前常吃的老店出品。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从早上九点开始，她就盯着凡辰总部的大门，看着西装革履的员工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自信的笑容，那是她以前在林凡身上从未见过的模样。直到中午十二点，她才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林凡穿着凡辰定制的深灰色西装，袖口别着“凡辰生态”的徽章，身边跟着助理，步履从容地走向咖啡厅，身后还跟着两个拿着文件的海外合作方，正用流利的英语和他讨论着东南亚项目。
苏曼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快步迎了上去，声音带着刻意的哽咽：“阿凡……你终于来了。”
林凡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丝淡淡的疏离。他身边的助理刚想开口阻拦，被林凡抬手制止。海外合作方识趣地说：“林总，我们先去会议室等您，您忙完再过来。”
咖啡厅里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服务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其他桌的顾客也悄悄放下了咖啡杯，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谁都知道，凡辰的林总现在是商界传奇，做空罗斯柴尔德日入千亿，怎么会被一个穿着廉价连衣裙的女人拦住？
“有事？”林凡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温度，像在跟一个普通客户对话。
苏曼被他的冷淡刺得眼眶发红，她把手里的牛皮纸袋子递过去，声音带着颤抖：“阿凡，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我昨天跑了好多家店才找到的……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没钱的时候，你总说这家的桂花糕最甜，每次发工资都会给我买一块。”
她刻意提起过去的苦日子，想唤起林凡的旧情。可林凡只是瞥了一眼袋子，没有接，语气依旧平淡：“我早就不吃桂花糕了。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当初你跟我提分手的时候，说‘跟着你一辈子也吃不起高级餐厅的甜点，更买不起魔都的房’，怎么？现在觉得桂花糕又甜了？”
这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苏曼心上。她的脸瞬间涨红，又很快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攥着袋子，指甲都快嵌进纸里：“阿凡，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被猪油蒙了心，跟那个富二代走了，可他根本不爱我，只是玩我……我现在后悔了，我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
“真心对我？”林凡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她身上的连衣裙，“你这身裙子，是租来的吧？领口的珍珠项链，淘宝上99块钱三条。你来找我，是因为后悔了，还是因为听说我做空罗斯柴尔德赚了千亿，觉得我现在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了？”
苏曼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被戳破了心事。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双手抓住林凡的裤腿，声音带着哀求：“阿凡，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在图你的钱，可我是真的后悔了！我爸现在还在外面躲债，我们家的房子也被抵押了，我每天打三份工，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你就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帮我一次，哪怕只是给我一份工作，让我能活下去，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你，伺候你一辈子！”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小声议论：“这女的也太势利了吧？以前嫌人穷，现在看人有钱了就回来求复合。”“林总也太惨了，以前居然跟这种女人在一起过。”“别帮她！这种人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林凡皱了皱眉，用力甩开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厌恶：“苏曼，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当初你跟你爸一起嫌我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你爸做的那些事——给盛达供应劣质水泥，欠供应商的钱不还，最后破产是他自己活该，跟我没关系。至于你，你想找工作，凭自己的本事去应聘，凡辰的大门对所有人敞开，但不欢迎像你这样靠卖惨、靠旧情来占便宜的人。”
苏曼被他甩得坐在地上，膝盖磕在地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可她还是不肯放弃，爬起来又想抓住林凡的手：“阿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贪慕虚荣了，我就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哪怕住以前的出租屋也行！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林凡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冰冷，“我给过你机会。当初你跟富二代走的时候，我告诉你，要是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可你呢？你拿着他给你的钱，在朋友圈晒名牌包、晒高级餐厅，还跟别人说‘幸好跟林凡分了手，不然一辈子都没出息’。现在你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我的好，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叠现金，大概有一万块，扔在苏曼面前的地上：“这些钱，够你交三个月的房租，也够你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拿着钱，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连朋友都不是。”
苏曼看着地上的现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捡，又觉得丢人，不捡，又确实需要钱。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无地自容。她抬起头，看着林凡转身离开的背影，声音带着绝望的哭喊：“林凡！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在一起三年，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林凡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助理立刻上前，把苏曼从地上拉起来，语气严肃：“苏小姐，请你离开，不要影响林总的工作。要是你再纠缠，我们就报警了。”
苏曼被助理拉着，看着林凡的背影消失在凡辰总部的大门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绝望——她以为林凡念旧情，只要她装可怜、下跪，就能让他回心转意，甚至帮她和她爸摆脱困境，可她没想到，现在的林凡，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会因为她一句话就开心半天的穷小子了，他现在是凡辰的掌舵人，是日入千亿的商界传奇，再也不是她能攀附得上的人。
咖啡厅里的人渐渐散去，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看着地上的现金和那个装着桂花糕的牛皮纸袋子，摇了摇头，小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苏曼蹲在地上，捡起那叠现金，又捡起已经掉在地上、沾满灰尘的桂花糕，看着桂花糕上的灰尘，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流——这桂花糕，就像她和林凡的过去，曾经那么甜，现在却沾满了灰尘，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
她慢慢站起身，走出咖啡厅，看着凡辰总部大楼上“凡辰生态”四个醒目的大字，心里充满了不甘。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彻底惹恼了林凡，想靠他翻身已经不可能了，可她还是不想放弃——她听说林凡身边有个叫安然的女人，是泰国华裔贵族，要是能从安然身上找到突破口，说不定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