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飞鸿哥在哪！”
那手下嘴硬地答道。
陈封朝乌蝇递了个眼神。
“还挺硬气！”
乌蝇一脚重重踹在那人嘴上。
血立刻涌了出来，混着几颗碎牙。
陈封不在乎他们是真不知情还是装傻。
他只要飞鸿亲自到场。
省得再费劲去找人。
毕竟慈云山也不小，
真要找起来太麻烦。
陈封走到第二个飞鸿手下面前，说：“打电话叫飞鸿来。”
“我……”
那人话还没说完，陈封已经看向第三个。
乌俐默契地一脚踹了过去。
飞鸿的手下们看得脸色发白。
妈的！
这人怎么回事？
不说就直接动手？
连多问一句都不肯？
靠！
他们看着陈封，心里直发毛。
“我说！”
第三个手下不等陈封开口，赶紧喊道：“我能联系飞鸿哥！”
“带他去打电话。”陈封对黄福源吩咐，“让飞鸿来见我。”
“是！是！”
黄福源看着陈封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之前见陈封时……
陈封是一个人来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混道上的。
这次黄福源总算看清了老板的真面目。
手段是真的狠！
办事干脆利落。
黄福源不敢耽搁，立刻带飞鸿的手下去打电话。
……
这时候，飞鸿正在家里。
面前站着两个手下。
“妈的！这次偷来的车怎么这么少？”
飞鸿盯着茶几上的车钥匙，一脸不爽：“还全是些破车！”
他除了在慈云山收保护费，主要就靠手下那帮偷车贼搞钱。
毕竟慈云山这地方也不富，
住的都是些穷得叮当响的苦命人。
实在榨不出多少油水。
这也是飞鸿盯上那家A货工厂的原因。
要真能从工厂分到钱，利润肯定不少。
尤其在发现这家厂背后没有其他社团撑腰之后，
飞鸿当然想插一脚。
“老大！我们不敢跑太远去偷啊！”
手下赶紧解释：“慈云山这边也没什么好车！”
“废物！不会去铜锣湾？去旺角？”
飞鸿骂骂咧咧。
“那儿是红星的地盘……”
手下低声回答：“万一惹到大佬b……”
“丢你老母！”
“他们是古惑仔，又不是警察！”
飞鸿一巴掌扇过去，吼道：“他们能拿我们怎样？”
“知道了！”
手下赶紧应声：“这几天就派人去！”
“记着多搞几辆好车回来！”
飞鸿又提醒：“派去A货工厂的人怎么还没信？”
“应该快了！”
手下提议：“飞鸿哥！要不要再搞大一点？上次让他们出不了货还不服，这次玩更狠的！”
叮铃铃——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我自有安排！”
飞鸿淡淡说完，接起电话：“谁啊！”
“飞鸿哥！我们出事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来路，只听说是旺角来的！”
“他说要飞鸿哥你亲自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手下慌张的声音，
连声音都在发抖。
“扑街！你们给我等着！”
飞鸿怒骂一句，狠狠挂了电话。
飞鸿没有马上采取行动，而是沉着地思考起来。
旺角来的人！
是靓坤的手下，还是别的帮派的人？
居然能让我的手下吓得声音发抖。
看来这些人不简单！
“把兄弟们都叫过来！”
飞鸿猛地抬头，对手下吩咐：“工厂那边出事了！”
工厂他必须去。
毕竟还有十几个兄弟在陈封手上。
如果他不去，以后谁还愿意替他拼命？
没过多久，
他在慈云山的人手全部集合完毕。
足足上百号人。
一帮人乘车，浩浩荡荡地赶往A货工厂。
很快，他们到了工厂门口。
飞鸿大步走下车，盯着站在门口的乌蝇。
“我是飞鸿！”
飞鸿报上名号：“你们是跟谁混的？”
乌蝇上下扫了飞鸿一眼。
“你等着！”
他转身进厂向陈封报告。
没过多久，乌蝇回来说：“封哥让你进去！”
封哥？
飞鸿眉头一皱。
想起红星最近势头正猛的断骨封。
不好！
该不会真是他吧？
刚升了红棍，跑到我慈云山来做什么？
飞鸿一边想着，一边带人准备进厂。
“封哥说了！”
乌蝇拦住飞鸿：“要么你自己进去，要么打进去！”
“操！什么意思！”
“太欺负人了吧！”
“怎么不叫他出来跟飞鸿哥谈？”
“真当这儿是旺角啊！”
“妈的！飞鸿哥，我们直接冲进去算了！”
飞鸿的手下被陈封那边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都别吵！”
飞鸿抬手制止手下：“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一个人进去！”
走进工厂，
飞鸿一路没有受到阻拦。
来到陈封所在的办公室。
推开门，
飞鸿看到陈封正悠闲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修长的身体放松地靠着，翘着二郎腿。
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飞鸿身上。
这家伙居然这么年轻。
飞鸿惊讶于陈封只有二十出头。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面对比自己年轻的陈封，他竟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本来一路准备的话，这时全堵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混了十几年江湖，已经三十岁的飞鸿，竟像年轻时第一次见大哥那样紧张不安。
我也是个老大啊！
凭什么要怕他？
飞鸿在心里暗骂，给自己壮胆。
“你就是断骨封？”
飞鸿压低声音问。
“坐。”
陈封抬手示意他坐下。
飞鸿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想要不要这么听话。
算了，坐就坐！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家厂是我罩的，”陈封语气平静，“你打算怎么赔我的损失？”
“我又没烧你的厂，凭什么赔？”飞鸿不爽地说，“别以为你是红星的，我就怕你！”
“你现在可以走，”陈封冷笑一声，“我能干掉乌鸦，也不介意干掉你。”
飞鸿一愣。
想到陈封的战绩，他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陈封说话时的眼神，让他压力更大，只能转开目光缓解紧张。
“不用这么狠吧，”飞鸿低头服软，“我在慈云山，你在旺角和铜锣湾，我们各走各的路。”
他清楚自己和乌鸦的差距。
乌鸦背后有东兴支持，还是被陈封干掉了。
而自己只是在慈云山混口饭吃，根本没法比。
“我不想听废话，”陈封语气冷淡，“给你两条路：要么回去等死，要么解散长乐帮，以后跟我。”
“长乐帮是我多少年的心血，你知道吗？别以为你是红星红棍，干掉了乌鸦，就能随便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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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慈云山混了十几年，你算什么？敢动我？”
飞鸿怒喝道：“想让我跟你？当我好欺负是吧！”
“没错，”
陈封微微一笑：“我就觉得你好欺负。”
他缓缓起身。
窗外阳光被他身影遮去大半，阴影将飞鸿笼罩。
飞鸿只觉得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几乎喘不过气。
“要不要给你时间？”
陈封俯视着他：“去叫门口你那帮兄弟？”
这话像带着 ** 。
飞鸿确实心动了。
外面有上百弟兄，陈封只带了几十人。
一百对几十——
怎么看都是赢面大。
拼一场，未必会输！
可他随即想起陈封当初如何以少胜多干掉乌鸦。
这事早已传遍江湖。
何况“断骨封”如此气定神闲，
绝不是虚张声势。
“断骨封！我是来谈正事的！”
飞鸿强压怒气：“能谈就坐下好好谈！”
“选择已经给你了。”
陈封提起茶壶，斟满两杯茶：“现在该你回答我。”
“这算什么选择！”
飞鸿几乎吼出来。
解散长乐帮，转头跟陈封？
从大哥变成跟班——
他图什么？
“你抢A货工厂，不过是想收保护费。”
“但有我在，你一分也拿不到。”
陈封语气平静：“我给你指条路——慈云山的货由我供，你照样赚钱。你还是这儿的大哥，手下也归你管，我不插手。”
“你供货？”
飞鸿反问：“我不能自己进货？”
“我先给你货，后收钱。”
“卖多少结多少，剩的退给我。”
陈封一笑，“另外，工厂分你一成干股。”
飞注视着陈封脸上的笑意。
这条件确实诱人。
他之前不敢碰A货，就是怕压货滞销。
慈云山要铺的货量不小。
若有陈封支持，销路不愁。
而且陈封答应不插手他在慈云山的地盘，
他仍是这里的话事人。
只不过，从此头上多了一个人。
再加上那一成股份……
“该说的我都说了。”
陈封直视飞鸿：“你怎么选？”
难办……
打又打不过，
条件倒不算差。
飞鸿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
“什么？”
陈封故作未闻，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