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芝听得快要急哭了。
“我……我真没想那么多。”
“我就是看她们是孩子，觉得可怜。”
江流见她这样，知道自己话说重了。
摸了摸她的头，道：“好了，不怪你。”
“只是提醒你多注意。”
“你有善心是好事。”
“但有时候也要懂得避嫌，保护自己。”
江流确实不怪她。
这丫头心肠软，自己以前过得苦，却还是见不得别人可怜。
特别是孩子。
他只是担心那些人奈何不了他，会来找她的麻烦。
“别自责了，鸡我都买回来了。”
“快炖上吧，再晚吃饭就太迟了。”
看她咬着嘴唇内疚，江流又安慰了几句。
——
冬天天黑得早，下班的人陆续回来时，天已经暗了。
秦淮茹低着头，心神不宁地走回家。
到门口时，她紧张地望了对门一眼。
白天的事让她一直心神恍惚，尤其是易中海提前请假回来，更让她确信——傻柱是真的出不来了。
推开门，见小当和槐花在屋里玩，棒梗的笑声从前院传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小当，槐花，妈妈回来啦。”
“今天在家有没有乖乖听话呀？”
她微笑着走进屋里，小当和槐花一看见她，立刻跑了过去。
“妈！”
“妈！”
“我们今天可乖了，就在院子里玩，哪儿都没去。”
秦淮茹轻轻摸了摸她们的头，欣慰地说：“真的吗？那你们太棒了。
是不是肚子饿了？妈妈这就做饭。”
小当抬起头，懂事地笑着：“妈妈，我们不饿。”
槐花也跟着点头：“我也不饿！”
秦淮茹愣了一下。
因为昨天易中海的威胁，她今天没敢再把孩子送到一大妈那边，对面似乎也没有再照顾的意思。
早上出门前，她在锅里留了几个窝窝头，让她们中午自己吃。
可只是窝窝头，孩子怎么会不饿呢？
小当兴奋地比划着：“妈，我们是在秀芝阿姨家吃的饭！”
“她做的饭可好吃了，还有好多肉呢，我吃了一个大鸡腿！”
槐花也抢着说：“我也吃了鸡腿，秀芝阿姨还给我们做了荷包蛋，我们吃得可饱了，肚子都圆圆的。”
秦淮茹睁大了眼睛，声音不由提高：“你们是在前院三大爷家对面的秀芝阿姨那儿吃的？”
小当点点头：“对呀，秀芝阿姨对我们特别好。
她本来都吃过饭了，还专门又给我们做了一顿。”
“她家吃的不是窝窝头，也不是馒头，是香喷喷的大米饭。”
槐花也认真地说：“特别香，是我吃过最香的饭。”
看着两个孩子一脸满足的样子，秦淮茹怔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来。
她中午在厂里想了许多可能，却完全没有料到，江流的妻子不但收留了两个孩子，还特意为她们做了饭。
这……是真的吗？
“你们家里的窝窝头没吃吗？”
“没有呀！”
小当和槐花同时摇着头。
秦淮茹赶紧掀开锅盖，发现早上留给她们的窝窝头一个都没少，还好好地放在那里。
“妈，我肚子好饿，有什么吃的吗？”
棒梗背着书包进了屋。
“哥，我们中午在秀芝阿姨家吃了好多好吃的。”
“有鸡腿，还有荷包蛋，还有……”
小当和槐花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炫耀起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而秦淮茹依然愣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103】：许大茂：你这分明是让我背黑锅！（求全订！）
第二天，江流在上班路上碰见了秦淮茹，她投来略带复杂的眼神，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到了轧钢厂，肖明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傻柱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上午全厂通报，因为盗取公家财物，傻柱被开除，并移送拘留所拘留十五天。
听到这个结果，江流明白杨厂长还是念了旧情，手下留情了。
他对这个结果谈不上满意或不满意。
把傻柱赶出轧钢厂，以后就能清静些，至少每天打饭时少了一个经常挑衅的人，工作也能更舒心些。
不过，因为这件事，他也彻底得罪了李副厂长，这确实是个麻烦。
“你们听说了吗？傻柱真的被开除了，还被送进拘留所了。”
“真的假的？这次这么严重？不就是带点菜吗？”
“这哪是带菜啊，这是盗取公家财物，都偷了半只鸡了，怎么能算带菜？”
“就是，要是剩菜也就算了，这明显不是。”
“你说傻柱在厨房又不缺吃的，干嘛要偷鸡呢？”
“我看啊，他是带习惯了，总觉得没事。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我听说上次就被许大茂举报过！”
“啊？都被举报过了还不长记性？”
“谁说不是呢，都是惯出来的。
这下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还要吃十五天牢饭。”
“……”
江流踏进家门，就听见四周邻居的议论声不断传来。
四合院里、院子外，不少人都在说着同一件事。
“江流，听说傻柱真的被判刑啦？”
刚进门，李秀芝也迎上来问。
江流扫了一眼屋里，还好，秦淮茹家的两个女儿没被这丫头留在家里。
“你们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我才刚下班呢，怎么感觉全院都知道了？”
江流有点纳闷。
“现在都快天黑了，这事儿中午就传开了。
我有点不信，才来问你。”
李秀芝解释道。
中午？江流一想，明白了。
肯定是中午有人回家，就把消息带了回来。
傻柱在全厂通报是上午的事，这种事传得快，再说这附近也不止四合院的人在轧钢厂上班，别的院子也有不少。
“是真的，今天应该已经被送走了。”
江流点点头，“不过这不叫判刑，算是行政处罚。
但他轧钢厂的工作肯定是没了，以后估计只能扫大街了。”
江流说着笑了笑。
这年头不比以后，铁饭碗丢了，不光工作没了，每月的供应也没了。
傻柱这下彻底跌到底了。
以前他是个单身职工，农村姑娘或许还愿意嫁，现在？难了。
他除了四合院里那两间房，啥也不剩。
“我们这么得罪他们，不会有事吧？”
李秀芝有点担心，“三大妈说，这两天一大爷家都关着门，中院后院都没什么人走动，死气沉沉的。
而且听说一大爷还去了医院……”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抓了个何雨柱吗？他要是没犯事，我能抓他？”
江流不以为意。
“再说了，他们就算要找麻烦，也该先找许大茂的麻烦。
这次何雨柱被抓，全是靠他出力！”
江流轻轻一笑。
“他出的力？”
李秀芝没明白。
“对，是他举报何雨柱的。”
“厂里今天还嘉奖了他。”
“听说奖励了五块钱。”
“……”
江流说到这事就忍不住笑。
这正是他之前报上去的，没想到今天真的批了下来。
嘉奖早上就全厂通报了。
虽然没点名道姓，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傻柱的事就是许大茂举报的。
江流刚进家门不久，一个人影就闯了进来。
正是许大茂。
“姓江的，江流，你太不是东西了！”
“你怎么能把这事往上报？”
“我下午一回厂，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举报的傻柱。”
“你让我以后在院子里怎么待？”
“我之前不是让你把这事给删掉吗？”
许大茂一见江流从里屋出来，立刻怒气冲冲地质问。
“许大茂，这有什么不好？功劳都是你的。”
“你还得了全厂嘉奖，还有五块钱奖励。”
“你知道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吗？你倒跟我发起火来了。”
“……”
江流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放屁！这嘉奖谁爱要谁拿去，我白送！”
“姓江的，你这是存心害我，你知道不知道！”
许大茂破口大骂。
江流见他怒火冲天，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能怪我？我好心把你的功劳报上去，你不感谢就算了，还来怪我？”
“再说了，这种事都是当场做笔录、记录在案的。”
“哪是我想改就能改的？”
“你说我害你，让你在院子里待不下去？”
“那更是胡说八道！”
“你怕什么？怕傻柱出来报复你？你不是说不怕他吗，现在怎么怂了？”
“** 靠，当初你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江流走到他面前，劈头盖脸一顿说。
“我……”
许大茂被他骂得愣住，一句话也回不上来。
“可、可你也不能让厂里通报啊！”
“现在全厂都晓得是我举报了傻柱，害得他被开除。”
江流冷冷一笑：“这就怕了？”
“哼……你这胆子也就这样了。”
“举报都举报完了，傻柱也进去了，还能怎么着？”
“他出来难道还能吃了你？”
“就算他出来，也是个有前科的人，一个带前科的还敢跟你叫板？”
许大茂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脑袋：“对呀，傻柱现在可是有案底的人！”
“一个偷东西的罪犯，哪还有脸在我面前嚣张？”
“他要是敢动我，我就再举报一次，把他送回去关个一两年！”
他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又恢复了往日的得意。
江流见他被说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这才像话，大男人一个。”
“不就一个傻柱嘛，关了不就关了，有什么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