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栋才惨叫一声,胖乘客把他肩膀上的刀拔了下来。
“啊 —— 疼死我了!我要杀了他们!”
李栋才忍着痛,左手拿枪,朝着郝强扣动扳机。
“砰!”
这一枪打在了座椅背上,显然他左手打枪没有准头。
他只打出一枪,就再没了枪声。
郝强听出他枪里没子弹了 —— 机会来了。
他没有一丝犹豫,快速朝他冲了过去。
沈卫东也没犹豫,朝相反方向冲了过去。
后面的劫机犯已经从地上捡起刀,手里抓着一名乘客,将刀架在对方脖子上;被郝强撞飞的那名劫机犯虽然也站起来了,可他伤得好像很重,手扶着座椅靠背,低头不停咳血。
沈卫东刚跑几步就停下了。
他手里只有美工刀,对方手里有刀还挟持着人质,他只能等郝强尽快解决李栋才,过来帮他。
郝强在李栋才刚换上弹夹、枪还没举起来时,就已经冲到了他跟前。
他挥起手里的美工刀,朝李栋才划去。
寒光闪过,李栋才的眼睛和脸被锋利的美工刀划开。
“啊 ——”
他痛得扔掉手里的枪,捂着脸发出惨嚎声。
郝强见他的枪落到地上,抬腿一脚将他蹬出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枪,对着他扣动扳机。
两声枪响过后,郝强转身就走。
“啊啊啊 ——”
李栋才躺在地上,发出不像人声的嚎叫声。
原来郝强是朝着他两条腿的膝盖,射出了两颗子弹。
沈卫东还在跟两名劫机犯对峙。
郝强走过来,站到沈卫东身边,看向劫持人质的劫机犯,冷冷地说道:“放开他,束手就擒,我留你一条活路。”
“我们还能活吗?活不了!哈哈哈!你放下枪!不放下枪,我就杀了他!反正怎么都是死!死之前我也要多杀几个!”
“先生,我不想死,求你救我!”
这名乘客听口音也是港岛人。
郝强冷笑一声:“呵呵!我不是公安,你杀谁跟我没关系,但我一定要杀你!”
他话音刚落,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又快又准,正中劫机犯眉心。
劫机犯仰面向后倒去。
“啊 ——”
发出叫声的是被劫持的乘客,而劫机犯没发出一点声音就死了。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 —— 扶着座椅靠背咳血的劫机犯,两个膝盖瞬间喷出血花。
他惨叫两声,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沈卫东感觉,郝强在拿起枪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表情凝重,肃杀之气笼罩全身,活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初见时的憨厚神情彻底没了。
郝强回头看了一眼沈卫东,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沈先生,后舱还有一个女劫机犯,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你在这里看着这几个。”
沈卫东点点头:“行!你小心些。”
郝强也点了点头,转身朝前走去。
走到劫机犯的尸体前,他低头看了一眼,抬腿跨过去,又加快了脚步。
在后舱的女劫机犯 —— 王冬梅,按计划,李栋才该领着许建军和彭勇迫使机长打开驾驶舱门,然后逼迫机长将飞机调转方向飞往自由岛,她原本觉得不会出问题,自己带领耿来喜和马云飞,只要看住后舱四名空乘即可。
可没想到李栋才竟使用了最后迫不得已的方案 —— 用手榴弹炸开驾驶舱门。这让她满心疑惑,担心前舱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派耿来喜过去查看时,机舱中间传来了许建军的惨叫声,她瞬间确定前舱出事了。
忙让耿来喜和马云飞赶去支援,她自己手里有枪、还有手榴弹,自认为能看住后舱这些人。
可随着前舱不断传来枪声和同伴的惨叫声,她开始慌了 —— 既不知道前舱具体情况,又没法离开后舱,急得手足无措。
他们策划的这次劫机行动,本是经过周密计划的,属于孤注一掷,没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上飞机前,几人还共同宣誓 “不成功便成仁!”。
如今行动失败,他们觉得最后能做的,就是用手里的手榴弹拉更多人陪葬,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王冬梅一直手持着枪,面朝后舱。
飞机上共有五名空乘,其中被李栋才开枪杀死的是乘务长,现在还剩一名男空乘和三名女空乘。
郝强走到后舱入口,就看到了背对着他的女劫机犯 —— 王冬梅。
“你们五名劫机犯都已经死了,你还抵抗什么?” 郝强冷冷地说道。
王冬梅似乎已经猜到了前舱的情况,她没有回头,声音冷静地回答:“我知道了,我没打算抵抗,我想让你们都陪着我死。”
她话音未落,四名空乘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往外冲。
郝强也察觉出不对劲,毫不犹豫地抬腿一脚踹在她后背,将她踹进后舱深处,紧接着一枪打在她头上。
四名空乘此时已经跑出了后舱,他们没敢停下脚步,拼命往前舱跑。
而郝强已经看到,王冬梅的尸体下开始冒出白烟。
“不好!都趴下!” 郝强大叫一声,转身跃起,朝侧面的座椅扑去。
“轰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机舱内轰然响起,浓黑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后舱的玻璃被爆炸冲击波震得粉碎,锋利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刮擦着舱壁发出刺耳的脆响。
机舱内的气压瞬间失衡,未固定的行李架猛地弹开,行李箱、背包接连滚落;座位旁的随身包被气流掀起,连同餐车、水杯一起,像失控的炮弹般在舱内乱撞,狠狠砸向尖叫的乘客。
灰尘与碎屑在强风裹挟下狂舞,视线瞬间被完全遮蔽,耳边除了乘客的惊呼,只剩下气流穿过玻璃破口的尖锐呼啸,震得人耳膜生疼。
靠近后舱破口的几名乘客被一股巨大的拉力猛地拉扯,有人死死抓住座位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安全带勒得胸口阵阵发疼。
刺骨的寒风顺着破口灌进来,机舱内温度骤降,氧气浓度也在飞速下降,有人开始捂着胸口咳嗽,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郝强只觉浑身像被无数尖锐碎片扎到,剧痛顺着四肢蔓延开来,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但他死死咬着牙撑住,手指紧紧抠住座位边缘,才没被气流带倒。
片刻后,烟雾渐渐散去。
郝强挣扎着直起身,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座椅歪歪斜斜,行李散落一地,地板上还沾着血迹与玻璃碎片,整个后舱一片狼藉。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多处被玻璃划伤,鲜血透过衣衫渗出来,火辣辣地疼,好在反应及时,避开了致命伤。
不远处,从后舱逃出来的四名空乘倒在地上:两人伤势严重,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另外两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擦伤,正试图撑着座椅起身,却因疼痛紧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