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叔,别担心,以后您就说自己酒精过敏,您又是客人,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再劝酒。至于您带来的人,就让他们喝,大不了回去给他们加薪。”
黄志森听了沈卫东的主意,眼睛一亮:“行,以后再有宴请,就靠你帮叔叔解释了。”
吃早饭时,见到了随黄志森同来的五人,个个都是宿醉后的颓废模样。
“沈先生,你们大陆人喝酒怎么这么野蛮呢?”
问话的是黄志森的年轻女秘书莫佩琳,她是昨晚欢迎宴上唯一还算清醒的人。
因是女性,没人劝酒,反倒是她主动端杯要喝 —— 在香港常去酒吧喝威士忌的她,原以为大陆白酒再烈也不过如此,没料到几杯茅台下肚便晕了头,再喝一杯就趴在桌上了。
旁人把她扶到包间沙发上睡了,等被叫醒时,只见黄志森和几位同事醉成一滩烂泥,正被人搀扶着往外走,她自己也被架回了客房。
沈卫东对这个总带傲气的女人印象一般,但碍于她是黄志森的秘书(两人似乎还有些别的关系),虽听着话不顺耳,仍客气回道:“莫小姐,他们是想让各位吃好喝好,这是待客之道,怎能用‘野蛮’形容呢?”
黄志森看了莫佩琳一眼,耐心解释:“佩琳,卫东说得对,这是待客之道。人家为了招待咱们,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咱们喝得难受,人家就不难受吗?这是他们的宴请习俗,咱们得入乡随俗。”
莫佩琳虽高傲,却也精明,自知刚才用词不妥,看向沈卫东歉意一笑:“沈先生,不好意思,刚才口误了。”
沈卫东笑了笑,没再接话。
早餐后,孙处长已在宾馆大堂等候。今天的行程是带他们游览京城市容,再去天安门、故宫等名胜古迹参观,晚上则由沈卫东做东,邀众人到家中吃饭。
京城市容在香港人眼中并无特别,高楼虽不少,却显得落后。
可到了天安门广场,那庄严肃穆的景象让众人不禁震撼,连莫佩琳脸上的傲气也化作敬畏,望着飘扬的五星红旗,眼中满是惊叹。
随后参观的故宫,更让一行人仿佛穿越回古代,黄志森和同事们纷纷拍照,感受着历史的厚重。
傍晚,众人来到沈卫东家。古朴的两进四合院又给了他们不小的震撼。
“卫东,你这套院子真棒!呵,太不错了 —— 这要是在香港,绝对是顶级豪宅!” 黄志森赞不绝口。他家清水湾的中式豪宅是倒腾古玩字画起家时建的,可这套青砖灰瓦、古香古色的院落,比他家的新式仿古建筑更有韵味。再看到屋内家具,他更是惊叹:“呵!你这家具都是古董啊,红木、黄花梨的,也太奢侈了吧?”
同来的香港人起初没觉得这套宅院和家具多稀罕,听黄志森连声赞叹,才明白都是有年头的古董,看向沈卫东的目光顿时多了敬意 —— 香港人向来佩服有钱人,打心底里生出几分敬畏。
孙处长也暗暗诧异,没想到沈卫东竟住着京城稀缺的四合院,不禁暗自琢磨起他的背景。
小曼一直在厨房帮吴百川夫妻忙活,听到客人来了便走出来,想跟黄志森打招呼。
可黄志森脚不停步、嘴不闲着,四处打量,连声惊叹。
等他稍停,沈卫东才把小曼介绍给他。
黄志森一见到小曼,惊喜道:“哎哟,这就是侄媳妇?我可是久仰大名!我父亲说你是‘乾坤在手寻龙脉,日月为眸点穴灵’的高人,哈哈,果然名不虚传,有本事还长得漂亮,跟卫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黄志森早从父亲那里听过小曼家的来历,此刻句句是夸赞,倒让小曼觉得自己跟这院子一样,在他眼里成了价值不菲的古董,脸颊微红。
“黄叔叔,您别夸了,再夸我都要当真了。”
“哎,叔叔可不是夸你。咱们两家祖上就相识,你家的绝学我们清楚,半句没言过其实。江岔县讷殷古墓,就是你帮忙找到的吧?”
小曼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算我找到的,就帮了点忙。”
“行了,别谦虚了。郑叔叔跟我父亲说过,连他都认可你的本事,谦虚也没用。”
这番对话听得众人云里雾里,却也隐约明白,沈卫东的媳妇小曼也不是普通人。
沈卫东又把小曼介绍给其他人,随后热情地请大家到院子里就座 —— 三张餐桌已摆好,众人落座后,边喝茶水边聊天,等着开饭。
饭菜做好了,小曼领着吴百川媳妇、杨立中、淑珑、吴磊,把一盘盘精致菜肴端上桌,引得众人惊叹。
“卫东,为了招待我,你特意从酒楼请大厨了?” 黄志森问。
沈卫东笑答:“黄叔叔,做菜的不是厨师,是我在‘京大’的同学,也是我开饭店的合伙人。不过他的手艺,堪比酒楼名厨。”
“哦?你还开了饭店?” 黄志森愈发惊讶。
众人这才明白满桌佳肴的来历。沈卫东招呼大家动筷,又特意说明:“今天不劝酒,喝多少随意,咱们只管吃。”
黄志森一行人经昨晚欢迎宴一遭,至今心有余悸,听这话仍不踏实,只想着能多吃口菜垫垫肚子,免得一会喝酒空腹难受。
沈卫东见众人吃了一会儿菜,端起酒杯清了清嗓子:“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咱喝杯酒?”
几个香港人一听要喝酒,心里咯噔一下:这可又来了。但想起沈卫东说过 “喝多少随意”,也就放了心。
沈卫东笑了笑,解释道:“咱们今天喝的不是白酒,是烧酒,度数不高,带点果味,就当饮料喝。”
黄志森知道这是沈卫东打算建厂生产的烧酒,他喝过,度数确实不高,便毫不顾忌地端起杯:“好!到了卫东家,哪能不喝酒?来来来,都端杯,第一杯总得喝下去。”
沈卫东端着酒杯继续说:“欢迎香港的客人来京城,来我家做客。客套话不多说,先干了这杯,剩下的话,咱边喝边聊。”
他率先饮尽杯中酒,众人跟着一饮而尽。咂咂嘴,只觉这酒度数不高,倒挺好喝,真跟饮料似的。
几轮酒下肚,众人仍没什么醉意,便不再顾忌,推杯换盏间,一杯接一杯,喝酒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宴席结束,黄志森他们六人又喝多了。
烧酒的酒精度虽不高,喝着也顺口,可毕竟是酒,还有后劲。他们这次喝多,倒不是沈卫东等人劝的,全是自己不知不觉喝过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