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爷爷担心小曼冻坏了,脱下棉袄要给她披上。
小曼见爷爷里面只穿了一件秋衣,说什么也不肯要。
这时众人才想起,两人的衣服还都是湿的。
杨耀武连忙脱下军大衣披到小曼身上 —— 他里面还穿了棉袄,小曼便不再跟他客气。
她是真的冷,身体一直在发抖,穿上军大衣的瞬间,就感觉暖和了不少。
王书记也把大衣脱下来给沈卫东,可他里面穿的也是秋衣,沈卫东说什么都不肯接。
其他人穿的都是棉袄,沈卫东只能咬牙拒绝所有人要脱给他的棉衣。
小曼想跟沈卫东换着穿大衣,沈卫东却死活不让她脱下大衣 —— 他再冷也能坚持,小曼可不行。
为了抵抗寒冷,他索性先行一步,一路小跑着往前走。小曼也跟着小跑起来。
两人跑到 “棒槌沟” 时,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
回到家,奶奶看着他俩浑身脏乎乎的,念叨了两句,就问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
他们还没开口解释,爷爷就进屋了。
他简单跟奶奶说了几句,便催着两人赶紧回屋脱了湿衣服睡觉。
回到屋里,两人脱下湿衣服,连洗漱都顾不上,钻进被窝里,说了几句话就沉沉睡去。
奶奶知道他俩冻着了,熬了红糖姜水端进来,见两人都睡着了。
老太太想了想,还是担心两人冻出毛病,便把两人叫醒。
沈卫东和小曼迷迷糊糊地喝下红糖姜水,躺下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卫东和小曼都发烧感冒了,俩人的脚也冻得肿了起来。
他俩早上起来吃完饭,又吃了感冒药,感觉昏昏沉沉的,回屋上炕,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爷爷奶奶担心两人,一会儿进来看一眼,摸摸他们的脑门,让他俩起来吃药、喝红糖姜水。
晚上,两人终于退烧了。
不过感冒没好,打喷嚏、流鼻涕,还是不好受。
感冒只是难受一些,可脚冻坏了就不仅仅是难受的事了 —— 又疼又痒,肿得像发面馒头似的,鞋穿不进去,只能趿拉着鞋在屋里来回溜达,出不了屋。
奶奶一开始用生姜水涂在他们脚上,效果不太明显。
她又煮了一锅辣椒水,让两人泡脚。
还别说,这辣椒水还真管用,泡了两天就消肿了。
这三天里,沈卫东和小曼出不了屋,溶洞的事情也不知道进展如何。
爷爷说,王书记和杨耀武第二天就去公社汇报 “棒槌沟” 发现溶洞的事了。
公社书记一听这个消息,激动得不行,当即就给县里领导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
昨天上午,公社书记带领公社一群领导开了两台车到 “棒槌沟” 大队部,让王书记领着他们去溶洞看看。
王书记和杨耀武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社员,一起领着公社领导们去了溶洞。
这两天,县里和市里的领导还会过来看溶洞。
大队部的领导班子因为这个溶洞,又开始忙碌起接待的事了。
小曼和沈卫东感冒好了,脚也消肿了,可他俩在 “棒槌沟” 却有些待不住了 —— 这段时间,“棒槌沟” 天天迎来送往,全是过来参观溶洞的各单位领导。
杨耀奎也来了一趟,他单独找小曼和沈卫东问起这事的详细经过。他俩没提宝藏的事,说的还是之前那套说辞。
杨耀奎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值钱东西被他俩拿走了 —— 毕竟沈卫东之前在冰洞里找到过一箱子金银财宝。
所以他很严肃地问两人,说这事很严重,他必须问清楚,不能让俩孩子犯错。
两人坚持说什么东西都没有,还说当时找他们的人都能作证:他俩身上连个背包都没有,衣服还都是湿透的。
杨耀奎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俩的话,临走时还嘱咐他俩别掺和溶洞的事了。
于是俩人商量着要回京城,可又想到这时候走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毕竟拿了宝藏,心里还是虚,生怕被人察觉出什么,便打消了走的念头。
该来的领导都来了,“棒槌沟” 渐渐消停了,沈卫东和小曼悬着的心刚放下,就听说省里考古队又要过来。
他俩一听说这个消息,心又提了起来 —— 省考古队过来,郑爷爷肯定会来。
小曼最清楚考古队有多专业,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引起他们怀疑。
他俩的小心脏真快承受不住了,真担心郑爷爷过来会发现这个溶洞就是 “讷殷部宝藏” 的藏匿地。
郑爷爷领着考古队来了。小曼在 “棒槌沟”,又是发现溶洞的人,自然要加入考古勘测工作。
半个多月的考古勘测工作结束了,小曼和沈卫东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因为郑爷爷和考古队已经给出了结论:冰洞这一片区域和溶洞,是当年不肯投降努尔哈赤的 “讷殷部” 余孽的藏匿地。
那片坟茔地埋葬的都是贵族家奴,没有什么考古价值。他们建议,要是想把这里建成旅游景点,就将那些坟墓里的残骸挖出来,找个地方挖个大坑一起埋了就行。
“讷殷宝藏” 的存在,只有小曼和沈卫东知晓。两人的心总算踏实了。
郑爷爷和省考古队走了,溶洞的事情也终于消停了。
但 “棒槌沟” 的社员们却不消停 —— 领导们都走了,溶洞没人看管,现在谁都可以进去看。
早就想去溶洞一探究竟的社员们,这两天成群结队地往山里去。还有别的大队的社员,也大老远地过来看溶洞。
溶洞不怕看,可这些社员们进去看完,还要伸手去掰钟乳石,掰不下来的甚至带工具进去敲。
大队部的领导们知道有社员破坏溶洞,就用铁丝网把溶洞口围了起来,禁止外人进入。
“棒槌沟” 因为发现溶洞,热热闹闹了一个多月,刚要消停,又快过年了。
今年过年,“棒槌沟” 大队的社员一个个都腰包鼓鼓的。
“棒槌沟” 去往公社的路上,每天都有来往置办年货的社员。
正月二十九,除夕。
杨耀奎开着县政府吉普车,拉着孙姨、孙教授和孩子回到 “棒槌沟”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