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刚歇的灵脉苗田,积水泥泞得能陷进半只脚 —— 半尺高的芽苗蔫头耷脑,嫩茎裹着泥浆,原本泛着淡绿光的子叶沾了泥点,像蒙了层灰布;田埂边的排水沟堵着枯枝败叶,浑浊的积水泛着淡灰影,顺着土缝往苗根渗,碰着根须就留下道暗黄印。风一吹,满场都是泥土的腥气,混着芽苗蔫掉的淡涩味。
“九斤哥!再不清积水,芽苗的根要烂了!” 小雅裤脚卷到膝盖,小腿沾着泥点,手里拎着竹制排水槽,槽沿还挂着水草。她刚要把水槽插进排水沟,就见黄小跑从于九斤兜里窜出来,脚还没落地就踩进泥坑 ——“噗通” 一声,半个身子陷进泥里,只剩个脑袋露在外头,尾巴尖沾着的泥甩得满天飞:“哎哟!这‘泥浴池’咋没个准头?咱的绒毛都要粘成坨了!”
灰仙从田埂上跳下来,爪子勾着根灵脉草绳,想把他拉出来,结果黄小跑一使劲,两人一起摔进泥坑,滚成两只 “泥球”。小雅蹲在坑边笑出了声,手里的水槽都晃了晃,积水溅在黄小跑脸上,他抹了把泥,反而把脸抹得更花:“笑啥!咱这是‘泥里找浊流’,比你们站着强!” 话音刚落,他就踩着泥里的硬物 —— 是块灵脉沙袋,上面还沾着混沌浊流的灰影。
沈青芽举着检测仪跑过来,仪器屏幕映着积水的灰影,红点在泥下闪个不停:“是混沌浊流混在积水里!顺着排水沟流进来的,会泡烂苗根!快用沙袋堵浊流,再挖沟排水!”
于九斤手腕一翻,铜铃 “叮” 地脆响,铃身五仙纹亮起的金光穿透水汽,落在积水上泛着碎光。白老太太卡化作白光飘至苗田上空,药篮子倾落金粉,像撒了把碎星子在积水里:“百草净浊?金光散!” 金粉触到灰影,瞬间腾起细蓝烟,浊流缩成小团,在泥水里打转。
蟒天龙卡青光一闪,两丈长的蟒身贴着排水沟缠了圈,鳞片泛着的蓝光裹着水槽,像道青鳞屏障:“柳仙挡浊?鳞光隔!” 鳞片轻蹭水槽时,堵在槽里的枯枝瞬间被清开,积水顺着槽口往外排,浊流被挡在鳞光外。胡三太爷的虚影从令牌中浮现,旱烟袋点向泥里的浊流,青烟化作细钩:“胡仙勾浊?烟丝缠!” 青烟缠上浊流团,往田埂外拉,却被黄小跑伸爪一拽 —— 浊流没勾住,倒把胡三太爷的旱烟袋扯得晃了晃,烟丝飘了黄小跑满脸。
“看咱的!” 黄小跑从泥里爬起来,怀里揣着块沾泥的糕点,往浊流旁一扔,“快吃糕!比泥水泡芽苗香!” 浊流果然往糕点飘,可没等沾到,黄小跑脚滑又摔进泥坑,糕点飞出去砸在灰仙头上,两人又滚成一团。林晓晓激活雪狼卡,雪狼喷出的寒气凝成冰棱,扎在浊流周围的泥里:“雪狼凝浊?冰棱围!” 冰棱泛着蓝光,浊流动不了了。
小宇的家雀扑棱着翅膀,尖喙啄向浊流核心:“家雀破浊?尖喙戳!” 浊流 “噗” 地散成细灰,被排水槽冲走。王芳举着盾牌站在苗田内侧,金光罩住漏网的浊影,陈阳则和村民一起搬灵脉沙袋,堵在排水沟口,泥点溅了他满衣襟,倒像缀了些褐斑点。
浊流清完后,黄小跑蹲在田埂上,试图舔掉爪子上的泥,结果越舔越花,连鼻尖都沾了泥。他瞥见村民送来的姜汤桶,凑过去想喝,却被灰仙拽住:“先把泥洗了!你现在像从泥里捞出来的团子,别弄脏姜汤!” 黄小跑不服气,趁灰仙不注意,偷偷舀了勺姜汤 —— 刚喝进去就烫得直吐舌头,姜汤洒在衣襟上,泥点混着汤渍,变成了 “花衣裳”。
小雅端来盆灵脉水,帮黄小跑洗爪子:“你呀,每次都要闯祸!下次再踩泥坑,就让你自己洗绒毛!” 黄小跑缩着爪子,却盯着小雅手里的灵脉饼:“洗干净能吃饼不?咱刚才护苗累坏了!” 逗得众人直笑,连张院长都递给他块饼:“吃吧,吃完别再往泥里滚了。”
王大爷推着车送来了新蒸的灵脉馒头,热气裹着麦香飘满田埂。黄小跑抓着馒头就往嘴里塞,馒头屑掉在泥里,倒引来了几只小麻雀 —— 他刚想赶,却见麻雀啄起泥里的碎饼,气得直跳:“抢咱的粮!你们也想当‘吃货仙’?”
夕阳斜照时,苗田的积水排得差不多了,芽苗被村民扶起来,根旁盖着灵脉草帘,挡着余泥。小雅蹲在苗旁,给每株苗浇点灵脉水,水珠落在子叶上,冲掉泥点,绿光渐渐亮了起来:“芽苗别怕,以后再也不让泥水泡你了。”
于九斤摸了摸怀里的铜铃,铃身泛着微光,沾了点泥却不影响光泽。黄小跑靠在他脚边,啃着馒头,绒毛上的泥半干半湿,像块花毛毡。风掠过苗田,芽苗叶子晃悠悠的,混着姜汤的暖香和馒头的麦香,倒让人觉得,这满场的泥污,都成了守护的热闹印记。
村民们收拾工具时,王大爷说:“明儿再送些草帘来,把苗田盖严实点,免得再闹涝害。” 于九斤点头应着,看着夕阳下的苗田 —— 绿光映着晚霞,泥坑变成了小水洼,映着天上的云,倒像撒了些碎红霞,暖得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