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铁面真人是我亲叔叔?我以为是天方夜谭。
月光把陆江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我想你也有过类似的体验。
他站在祭坛边,掌心还留着青铜棺椁的冰冷的感觉。
刘砚秋的手悄悄覆上来,指尖还带着煎药的药味,说:“我们回去吧。”
林九娘的红指甲敲了敲传音筒:“那老东西说三日后血祭,咱们得抢在前面。”她扫了一眼陆江发白的嘴唇,说:“别琢磨血缘那一套,他若会杀真皇子,就能杀你,他还想做你的亲人?他配吗?”
陆江没说话,喉结动了动。
玄铁匕首在腰间硌得生疼,像在提醒他:当年玄鼎宫火里,奶娘背着他翻墙时,这匕首就扎在襁褓里。
第二日天没亮,他又摸到断魂谷。
老乞丐的话突然冒出来:“躺平要挑风水,龙气聚的地儿,签到能蹦级。”祭坛下的青石板缝里,隐约有龙纹在渗光。玄鼎国的龙脉,竟埋在这儿?
他往祭坛边一躺,后背贴着冰凉的石面。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检测到特殊灵脉,签到加速。”
半炷香。“叮,获得《化罡境残页》,可突破内功至化罡境。”
一炷香。“叮,获得《龙鳞甲》,可抵御罡气攻击三刻。”
两炷香时,他感觉丹田发烫,内力倍增。
在残页里的口诀自动在眼前翻页:“引天地气入体,化罡如刃。”他咬着牙运功,额角渗出冷汗。凝气、聚元、化罡,三重九境的壁垒“咔嚓”碎了。
悟尘蹲在不远处拨算盘,一又边说:“铁面真人练的是《千影分魂术》,五具分身各带一门邪功。”他推了推眼镜,说:“林姑娘的蛊能乱其识海,刘姑娘的针封得住经脉,你……”他指了指陆江腰间的龙鳞甲,“正面扛罡气,找本体。”
第三日深夜,断魂谷起了雾,而且是朦胧的大雾。
陆江站在祭坛中央,龙鳞甲贴在后背,凉爽爽的。
这时,青铜棺椁突然震动,五团黑影从雾里窜出。左边使苗家毒掌,右边耍昆仑点穴,中间那具手里提着玄铁重剑,正是陆弘常用的招式。
“分身!”林九娘的声音从传音筒里炸响,“蛊虫已入他们耳后!”
陆江的滑步诀动了。
脚尖点地,整个人像片被风吹的纸,闪过毒掌的绿雾,躲过重剑的劈砍。
《灵觉增强符》在他眉心发烫,他盯着五具分身的喉结。中间那具,喉结动的频率和陆弘说话时一模一样。
“在中间!”他大喝一声,化罡境的气劲从掌心窜出,直接掀飞重剑。
刘砚秋的银针跟在他身后,“噗”地扎进中间分身的肩井穴。
分身僵了一瞬,陆江趁机抓住它后颈皮肤下有根细若发丝的银线,连着雾里的主魂。
“本体在雾里!”他反手甩出玄铁匕首,直刺雾中最浓的一团。
“小崽子!”陆弘的声音带着怒喝,雾突然散了。
他站在祭坛最高处,胸口插着匕首,血顺着龙纹往下淌。
“你以为能杀我?这具身体早就是傀儡了”
“够了。”陆江打断他。
他摸出《伪龙逆气诀》,书页在月光下泛着金光。
“你要血祭,我便借这龙气。”他闭目引气,天地间的灵气像疯了似的往他身体里钻,气运在头顶凝成一条虚影龙,“我不是真皇子又如何?玄鼎的仇,我替所有死在火里的人讨回来!”
碎星拳出。
拳风裹着化罡气劲,直接轰在陆弘心口。
他整个人被震得飞出去,撞在青铜棺椁上。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
棺盖“轰”地合上,锁扣自动咬合,发出沉闷的轰鸣。
林九娘冲过来,从怀里摸出半块玉佩。
陆江颈间的玉佩突然发烫,两块玉“咔”地嵌在一起,完整的玄鼎龙纹浮现在月光下,鳞爪如生。
悟尘擦了擦眼镜:“当年玄鼎皇帝最看重的,从来不是血脉。”他望着陆江染血的衣襟,“是这股子,敢替死人讨公道的硬气。”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钟响。清越,悠长,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刘砚秋攥紧陆江的手,说:“该走了。”她指了指逐渐裂开的地面,“这棺椁压着龙脉,刚才那拳...怕是已经动了根基。”
陆江最后看了眼青铜棺椁。
龙纹在棺身上流动,像在呼吸。
他扯了扯嘴角,在三日前他还以为自己是个被换走的野种,现在倒好,而是成了玄鼎的“继承者”。
雾又起了。
他背着刘砚秋,林九娘和悟尘一左一右,往谷外走去。
背后传来“咔嚓”一声,不知是棺椁的锁扣,还是什么更古老的东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