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忘川河主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手掌上红色的光芒不断的闪现，一点一点引入到黑色的狼头烟雾之中。
红黑两色相互纠缠，相互对抗消磨，狼头烟雾最终在一声不甘的咆哮后彻底消失。
终究是李怀月的力量太浅，无法发挥这绝世神兵的全部威力。
这一击，只不过恰好是符合贪狼的【夜巡】路径。加上李怀月真理一途对于夜巡路径的大道扩展，方才趁忘川河主不注意将其伤到。
完全消磨掉狼头烟雾的忘川河主，望着雪白臂膀上，留下的一道黑色伤口，眼睛里的红色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
看向面前，他不再希望将李怀月变成他的傀儡，毕竟目前为止，他只被这些小蝼蚁伤到过。
忘川河上空，数不清的灰白星辰，在双方争执期间，他分化出来的意志，又炼化了足足73颗。
虽然他现在每行动一次，都会消耗天上星辰的数量，但忘川河经过这么多年的积攒。
底蕴，还是十分恐怖的，他随手一指一道爆破的力量，直直的冲向李怀月。
恐怖的冲击波，甚至将周围仅存的植物全部连根拔起。
李怀月大喊一声，一边将利用【影袭】最大化自身防御，一边将【暗瞳】密密麻麻的附着在了手中贪狼上。
一刀横斩，随着一声狼啸千军万马的喊杀声腾跃而起，带着那位远古存在的沙溢影像面前致死的冲击波。
但这股力量终究太为强大，现在的李怀月暂时无法驾驭。
虽然挡下了冲击波，但他本身却被直接震飞出去，倒吐两口鲜血，脸色煞白的撑着刀。
勉强站起来。
这只是忘川河主随手的一击，洛雨妍在一边看着焦急。
但白秋棠，开口劝止了，她想要出手的心思。
这位百年前的半神，也想看看那两位太古存在与李怀月的羁绊究竟有多深，到濒死程度，是否愿意出来救他，这决定白秋棠接下来的取舍。
毕竟她是人类的半神，不只要面对面前这个神明降世的危机，也要为人类长久来考虑。
如果只论大局，目前最好的结局就是他和他身上的两位都永远不再醒来，两个是太古神明，一个是继承他们力量的神秘少年，这对于人类现有格局来说都是重大的变数，就算先知殿和执律庭那边已经有所准备。
但她依旧不敢赌，太古神明的底牌，不是他们人类能够揣测的。
就算它们中间的两方消失，一方剩余的神秘残渣也能被提炼，甚至能成为更高效的驱动力量。
洛雨妍此刻与她心意相通，抓着毛衣的下摆，微微咬着嘴唇，问道：
“这样做，我们与那些以凡人众生为养料，以岁月时间为催生的神明有什么区别呢？”
“牺牲一个人，挽救一群人，前提是这个人得愿意吧。”洛雨妍询问白秋棠。
白秋堂罕见的陷入了沉默，此刻她不愿意以大意，以全局这种虚伪的方式解释面前的一切，可她也不敢去赌，其实若论四星，他还是很喜欢这个，有些中二，但一身正气的年轻人。
可毕竟先知殿的三大预言里面，神位复苏的年代距离已经不远了。
倘若这两位借着这次机会醒来，无论是双方之间爆发争斗还是合作奴役，人类都没有前景出路可言，还不如趁着他弱小之时一举灭杀。
她在思索，而随着争斗的不断升级，李怀月的眼里竟然燃起了嗜杀的冲动。
接连使用了两次孤尔塞斯力量，那经过漫长岁月中沉淀的冷漠无情与看尽世间沧桑的气息，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在他的血管里残存了不少。
此刻他像是站在岁月长河尽头的老人，看风起云涌，水波不兴，手上的剑也不再大开大合，倒是带了一份愿者上钩的宗师气度。
只是轻轻向前一点，完全不同于刚刚的狂暴，随着剑尖破空而出，贪狼此刻被激发了血腥的一面，天空中飘起了狼头战旗，一瞬间驱散了忘川河主驱使的大多灵魂。
生生在那具躯体身上，划开一道极深的口子。
雪白的小腹上，立马渗出了绿色的液体，影的周围还没有死的忘川生物，嗜血的眼光再次蠢蠢欲动，毕竟神的鲜血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都是汲取力量的最好养料。
即使这个时候，李怀月内心还在吐槽：“明明在战斗啊，为什么要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开战以来，他已经多次划破忘川河主身上的衣服，虽然他的本质是个猥琐老头，但用的是白秋棠的身体，随着衣服的逐渐破损，一片春光乍泄，引得李怀月遐想连连。
白秋棠看着一边，自己身体的一种也是老脸一红，怒斥道：“小子，不要到处乱看，干什么呢？”
同时她一边将自己的力量给予洛雨妍，极大的激发【柔水】路径的治疗，加持在李怀月身上，一边观察着这人的神情动作。
刚刚那剑确实很有太古神明的气度，但他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个神明的加持，难道这两位真的要放纵他这样去死吗？
他知道柔水路径虽然可以暂时治愈人身上伤势，但是伤势累积多了，柔水不过，杯水车薪，这样的道理，那两位不可能不懂吧？
硕大的手掌附着着忘却之力，一次一次的疯狂砸落，当然忘川河主也没有落下，在旁边辅助的洛雨妍，这一掌接一掌的反倒向她这边倾斜的比较多。
一来失去了她的治愈，李怀月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二来抹去了她脑海中白秋棠的意识，那两个人被他杀死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一个运气逆天，一个有半神意识的家伙罢了。
他从始至终忌惮的始终是拥有半神力量的白秋棠，这么多年，他的价值观还是没有变，强者为尊，弱者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