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吹得竹篱笆呜呜响,苏景妧正坐在灶房煮玉米栗子粥,粗陶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玉米的甜香混着栗子的糯香,飘满了整个小院。
“宿主,刚收到消息,邻省遭了雪灾,好多百姓没粮吃。”001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苏景妧搅粥的手顿了顿,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雪,眉头轻轻蹙起——她曾见过灾年的惨状,百姓冻饿街头的模样,至今仍记在心里。
“空间里的粮食还够吗?”她轻声问。001立刻回道:“够!之前种的小麦、玉米收了好几仓,还有晒干的红薯干和豆子。”苏景妧点点头,盛出一碗热粥放在一边,转身进了内屋。
她闪身进了空间,看着仓库里面金灿灿的小麦堆成小山,玉米棒子挂满了木架,红薯干装在大陶缸里,散发着粮食的清香,她没惊动任何人,趁着夜色,悄悄把空间里的粮食搬到院角的隐蔽处,再托相熟的货郎,以“匿名乡绅捐赠”的名义,分批运往灾区。
李阿婆察觉她最近总往院角跑,忍不住问起,苏景妧只笑着说:“之前存了些粮食,想着给灾区送点。”阿婆听了,当即回家把自家的存粮分出一半,握着她的手道:“多个人多份力,咱们也帮着搭把手!”
之后的日子,苏景妧一边忙着给灾区运粮,一边依旧煮着玉米栗子粥,偶尔分给邻里,只是每当夜里看着空间里的粮食慢慢减少,她心里却格外踏实——她虽在蜀地偏居一隅,却也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远方的烟火。
“宿主,第一批粮食已经送到灾区了,百姓们都在感谢捐赠的人呢!”001的声音带着雀跃,苏景妧端起温热的玉米粥喝了一口,望着窗外的雪景,眼底满是坚定:“能帮到他们,就好。”
过了半月,之前帮忙运粮的货郎从灾区回来,特意绕到苏景妧的小院,他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眼里带着笑意:“清鸢姑娘,你捐的粮食可救了大急!现在灾区搭了粥棚,百姓们总算能喝上热粥了。”
苏景妧赶紧让他进屋,倒了杯温热的玉米茶,货郎喝了口茶,又说:“就是百姓们愁,雪化了地里也种不了东西,怕明年还是缺粮。”苏景妧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了个主意——光送粮只能解燃眉之急,得教他们种点耐旱好活的作物才行。
她翻出空间里储存的耐旱麦种和红薯苗,又写了份详细的种植手册,里面记着怎么选地、怎么施肥,还有应对旱情的小技巧,她把这些交给货郎,叮嘱道:“麻烦你把这些带给灾区的管事,告诉他们这些作物好养活,收了能当口粮。”
货郎走后,001有些担心:“宿主,空间里的存货现在少啦。”苏景妧却笑着摇头:“粮食没了还能再种,但能让他们自己长出粮,比送多少都管用,在说我一个人也用不了太多。”
后来灾区传来消息,百姓们按着手册种上了耐旱作物,到了夏天,绿油油的麦苗和红薯藤长满了田间,管事还特意托人给苏景妧带了封信,说百姓们都记着她的好,等秋收了要给她送新粮。
苏景妧把信放在茶桌上,看着院外长势正好的蜀葵,心里满是暖意,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香漫过舌尖——原来守护不止是安稳自己的日子,还能隔着山川,给远方的人带去生的希望。
入了秋,灾区的信使真的赶着辆骡车来了,车斗里装满了鼓鼓囊囊的布袋子,还没进院就喊:“苏姑娘在吗?咱们灾区百姓托我送新粮来啦!”
苏景妧赶紧迎出去,见布袋子里装着饱满的麦粒和圆滚滚的红薯,还带着刚从地里收来的潮气,信使笑着递过一张字条,上面是百姓们歪歪扭扭的字:“谢苏姑娘赠种,今秋丰收,愿与姑娘共享。”
她摸着温热的麦粒,心里又暖又软,转头就把红薯分给了李阿婆和邻里,还把麦粒磨成面粉,蒸了一大锅白面馒头,摆在凉棚下的石桌上,路过的山民都能拿一个,咬着松软的馒头,听她说这是灾区百姓送来的粮,大家都笑着说:“这真是好缘分,一粮传千里哟!”
李阿婆拿着馒头,眼眶有点红:“咱们帮了别人,别人记着好,又把好传回来,这日子才有意思。”苏景妧点点头,转身去灶房煮了壶新茶,倒在粗陶碗里,和馒头配着给大家吃。
001在脑海里满是欢喜:“宿主,你看!咱们的善意真的绕了一圈又回来啦!”苏景妧望着凉棚下热闹的身影,咬了口馒头,清甜的麦香在嘴里散开——原来一份小小的帮助,真的能像山间的溪水,流到远方,又带着新的暖意,慢慢淌回来。
冬日的暖阳晒得院坝暖融融的,苏景妧搬出磨好的麦粒,又找了村里会做麦糖的张婶来帮忙,大铁锅架在炭火上,麦粒熬煮的浆汁在锅里咕嘟冒泡,渐渐变得浓稠,甜香顺着锅盖缝钻出来,飘得满院都是。
张婶搅着糖浆,教苏景妧看火候:“熬到挂丝就差不多了,再等会儿就该粘勺了。”苏景妧凑过去看,果然见木勺提起时,糖浆拉出细细的金丝,落在锅里还会轻轻回弹。
等糖浆熬好,两人把它倒在抹了油的石板上,凉到半温时,苏景妧跟着张婶一起拉扯糖浆——刚开始硬邦邦的,拉着拉着就变得软韧,颜色也从深褐慢慢变成浅黄,满手都是甜香。
隔壁的小孩闻着味跑过来,扒着门槛看,苏景妧笑着揪下一小块凉透的麦糖,分给每个孩子,孩子们含着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嘴里还含糊地喊:“苏阿姐,糖好甜!”
李阿婆也来了,尝了块麦糖,不住点头:“这糖比镇上买的还香,用灾区送来的麦子做的,吃着更舒心。”苏景妧把切好的麦糖装在陶罐里,给邻里每家都送了些,罐底还压着张纸条:“此糖用灾区新麦所制,愿与大家共享暖冬。”
夜里,苏景妧坐在炭火旁,含着一小块麦糖,甜意慢慢漫到心里,耳边是窗外风吹茶树的轻响,001在脑海里轻声说:“宿主,现在的日子,好像比之前更暖了。”她笑着点头——是啊,用善意酿出的甜,总能把寒冬都烘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