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还在天上飘着，像下不完的雨。
秦放站在高台上，麦克风法杖斜插进地面。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信仰值满格，打赏池持续涌入星币，连带着整座帝都的光纹都在微微震颤。
“家人们。”他抬起手，点了点悬浮在空中的直播框，“刚才那出审判，爽不爽？”
没人回答，但弹幕立刻滚了起来。
“爽！”
“主播继续整活！”
“建议把灰烬送去广场舞团集训。”
秦放咧嘴一笑，把法杖拔出来，轻轻一甩。一道金光顺着杖尖划出去，在空中拉出一条横幅大小的半透明卷轴。卷轴缓缓展开，上面浮现出几行大字：
**《疯批神律·第一版》**
石敢当站在东侧观礼台，听见这名字差点呛住。他扭头看向旁边的铁幕：“啥玩意儿？神律还能带‘疯批’俩字？”
铁幕没理他，齿轮咔咔转了几圈，机械眼扫过卷轴内容，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电子音：“……检测到艺术性执法条款，申请加入编舞委员会。”
秦放清了清嗓子，开始念第一条：“所有跨维度交易，必须使用观众打赏星币结算。违者——剥夺信仰供能。”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冷哼。
墨鳞从阴影里走出来，尾巴轻轻摆动。她没看秦放，而是盯着那卷轴：“你管这叫律法？跳舞换和平，唱歌定税赋，现在连钱都要用打赏星币？我们羽蛇族祖传的灵晶契约体系呢？”
“废了。”秦放说得干脆，“以后谁想做生意，先扫码进直播间。打赏够多，系统自动发认证码。不够？那就别怪我断你灵气供应。”
墨鳞眯起眼睛：“你这是拿流量当刀子。”
“没错。”秦放点头，“而且这把刀，全宇宙都在举着。”
他抬手一挥，卷轴翻页。
第二条浮现：**每日三小时女团舞为法定信仰仪式，等同祷告。缺席者扣除打赏分成比例。**
第三条：**机械族需每月提交新型舞蹈动作设计图，未达标者暂停能源补给。**
第四条：**任何种族不得私自设立神庙。现有星神神庙将在律法生效后自动改建为‘秦放神教教堂’，顶部加装发光二维码。**
弹幕瞬间炸了。
“这第四条太狠了！”
“原来我家门口那个神庙要变成主播应援站？”
“建议教堂bGm循环播放《极乐净土》。”
石敢当听得一脸懵，忍不住往前走两步：“等等，跳舞也算修行？俺们岩甲蜥族祖宗传下来的战吼仪式怎么办？”
“战吼？”秦放歪头，“改歌词就行。前两句喊‘大地震动’，后两句接‘哥哥你好会’，节奏卡上拍子，照样算信仰积累。”
石敢当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南区神庙方向传来：“荒唐！我族侍奉星神千年，岂能因一人胡闹就改换门庭！”
一位羽蛇族长老腾空而起，长袍猎猎，手中拄着一根骨杖。他指着秦放：“你以娱乐亵渎神圣，迟早遭天谴！”
全场安静了一瞬。
秦放没生气，反而笑了。他打开系统后台，调出一段数据流投影在空中：“你说你们侍奉星神？可过去三个月，你们族内七成打赏收入来自我直播间。你们卖的鳞粉、咒符、祖传药膏，哪一样不是靠我带货才卖出去的？”
长老脸色一变。
“更巧的是。”秦放继续说，“你昨天刚刷了个‘至尊护法’牌子，花了两千星币。钱还是从我这儿赚的。”
弹幕飞起一片“破防了”。
长老气得发抖：“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不讲理。”秦放耸肩，“我只讲打赏量。”
他打了个响指。
金光一闪，那位长老的尾巴突然变成了荧光粉色，还自带渐变效果。紧接着，一段音乐从他体内响起——正是《极乐净土》副歌部分，循环播放。
“现在你是本季最受欢迎的文化交流大使。”秦放笑着说，“恭喜。”
长老僵在原地，想关音乐，发现根本停不了。他怒视秦放，却被围观群众的笑声淹没。
“哈哈哈”弹幕刷屏。
【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秦放已经转向最后一个条款。
第五条：**律法即日生效。全宇宙范围内，所有星神神庙将启动结构重组程序，转型为秦放神教教堂。倒计时十秒。**
他说完，抬头看向天空。
远方，一座古老的星神神庙顶端开始发光。石头墙面像液体一样流动，重新塑形。尖顶缓缓升起，变成一个巨大的发光二维码。下面还浮现出一行小字：“扫码关注，打赏解锁隐藏剧情。”
接着是第二座、第三座……
整个宇宙，无数星球上的神庙同时发生变化。有的在沙漠，有的在海底，有的悬浮在陨石带中，全都开始了结构重组。
铁幕看着这一幕，机体轻微震动。他抬起手，投影出一份文档：“已收到三百二十七个族群的舞蹈服役登记表。预计首周可组织五十场集体祷告式女团舞演出。”
“安排下去。”秦放点头，“记得让鱼人族负责灯光和水母特效。”
石敢当站在一边，表情复杂。他看了看那些正在变形的神庙，又看了看头顶还在闪的弹幕，低声问：“这……真能行？”
“行不行。”秦放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看那边。”
他指向一座刚完成改造的教堂。门外站着一群信徒，正排队扫码进入直播页面。有人刷了个“嘉年华”，教堂大门立刻喷出彩带和荧光泡泡。
“他们愿意信。”秦放说，“那就够了。”
墨鳞一直没再说话。她站在边缘，看着那位尾巴还在闪粉光的长老，轻声问：“你就打算这么一路疯下去？”
“不然呢？”秦放摊手，“正常人哪能在星际建帝国？”
他顿了顿，看向她：“我要是跟你谈经论道，讲什么仁义道德，你现在早就联合其他族长反我了。可我现在跳得越疯，他们就越不敢动。”
墨鳞沉默片刻，尾尖轻轻扫过长老还在发光的尾巴。
“这疯子……”她喃喃，“真要把整个宇宙变成直播间？”
秦放没听见这句话。他已经举起麦克风法杖，对准天空。
“第一条神律落地。”他说，“接下来，该开发新星系了。”
他低头调出星图，手指在某个坐标上点了两下。
下一秒，系统弹出提示：
【检测到未知可殖民星域】
【环境评级：S级】
【资源预估：极高】
【风险提示：存在未记录文明信号】
秦放盯着那个红点，嘴角慢慢扬起。
“家人们。”他对着镜头笑起来，“咱们的新副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