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可太不对了!
温南州也没有家丑不可外扬那一根筋,把苟科长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跟薛洋说了一下:“他们家哪是娶媳妇,是找保姆。”
还是终身的,免费的,还得陪睡的保姆。
这下子,薛洋的表情也不好看了,骂了一句:“这不行啊,温工是被人骗了吧。”
这不是把表妹推入火坑嘛!
温南州看了他一眼,总算是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要搞的这么迂回了,实在是老头子的名声塑造的太好。
你看就薛洋,听到了现场,知道了真相后的第一反应都是老头子被人骗了。
他啧了一声,点到为止:“这个苟科长,是我大嫂娘家弟弟厂子里的领导。”
薛洋骤然息了声。
反倒是温南州轻笑了一声:“大洋,谢了啊,改天让我妈给你炖肉,我妈炖的肉可是一绝。”
薛洋看着现在的小五哥,突然感觉到有些陌生起来。
“小五哥,你、你没事吧?”
小五哥话里的意思,他听懂了,可正因为听懂了,才更加的觉得不可思议。
要换成以前,小五哥早就气炸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生生的坐着,甚至还能笑的出来。
温南州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
他毕竟不是薛洋熟悉的原主,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能说:“人总会长大的。”
算是解释了自己跟过去的不同。
沉默了片刻。
才转移话题:“对了,我媳妇让我问,郑婶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话题重启,屋里的安静的氛围松缓了下来,薛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个月就剩最后几天了,就让嫂子上到年底,明年我妈在回去上班。”
今天都二十五了,就也还剩五天而已。
温南州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主要是薛洋在问,温南州回答。
说的都是彼此的近况,还有大饼孙磊几个朋友。
一直聊到快十点,温南州才拎着薛洋给的火锅底料,回了家。
他到家的时候。
客厅里的灯已经灭了,但是自己屋里的灯还亮着,穗穗和老太太的笑声从门后边传来。
还没睡?
他推开门进去,娘俩正窝在床上缠毛线呢,听到动静一齐看过来:
“老幺,你回来了?”
“拎的啥啊?好香。”
温南州把牛皮纸裹的四方块放到桌子上,关上门,自己靠在桌子上,不答反问:“妈,跟你说个事。”
察觉到了温南州郑重的语气,杨桂兰也严肃起来:“你说。”
沈穗好奇的看过来。
温南州就压低着声音,小小声的把他从薛洋那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通:“我觉得,爸是为了大哥的小舅子。”
虽然他不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但略微一联想就能猜个差不多。
大哥的小舅子还在保卫科里关着,保卫科,老头子就想给保卫科科长的痴傻小儿子介绍对象了。
这怎么看怎么就是有因果关系的啊。
他能想到的,杨桂兰当然也能想到:“做他娘的美梦!”
想用她侄女的一辈子,给老大擦屁股,她怒火直冲脑门,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被老头子骗,被老头子利用,是她自己眼瞎,是她自己活该,她认了,什么报应什么报仇,都应该她自己担着。
跟她娘家没有关系,也不能有关系!
只要一想到死老头子打的这个主意,她跟死老头子同归于尽的想法都有了。
当下里,周身的气息极度不稳定。
恨的眼里的红血丝一层又一层的,前世的今生的种种在她脑海里交织着...
片刻的功夫,人就黑化了。
沈穗心里咯噔一下子,赶忙把婆婆揽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脊背:“妈,没事的啊,没事的,咱现在不都知道了嘛,老头子的算计肯定不会成功的。”
“没事的啊,消消气,有我和温南州呢。”
在沈穗的安抚声中,杨桂兰渐渐的平静下来,看到老幺和穗穗担忧的目光,她闭了闭眼睛:“我没事,就是一时气急了。”
沈穗贴心的道:“我知道,就怪老头子不做人。”
这事换到谁谁都得上火,死老头子一点人事都不干,明天就气死他。
你说说,人不咋地吧,身体倒是怪好,她天天气,时时怼,死老头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咋就不脑出血呢。
杨桂兰支起身子:“明天我就给老头子找点事做。”
不能让他闲着,一闲就出幺蛾子。
沈穗和温南州很是认同,目前来说,先把老头子绊住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老头子做的这事,不管成不成,都是在恶心人。,
心里有了主意,杨桂兰的心情也就平静下来了,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们也早点睡。”
然后看向缠到一半的毛线:“穗穗,你别弄了,明天我抽空弄好给你就是了。”
“行啊,我就不跟妈客气了。”
沈穗理直气壮的很,她也没说这是打算给老太太织的,想着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老太太在这个家里太不容易了。
门一开一合。
屋里就剩下了沈穗和温南州两口子,两人对视了一眼,沈穗翻了个白眼:“真是恶心死人。”
就在她以为已经看到老头子的下限的时候,老头子总能整出一些事情来,让她更能见识到人都能恶心到什么地步。
温南州叹了口气,揽过她的肩膀,像她对老太太那样,顺了两下:“好了好了,不气了。”
他能看出来,穗穗刚才是照顾老太太的情绪,才把自己的情绪强压下去的。
沈穗靠在他肩头:“我真挺恶心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要不我出去找找房子,咱们搬出去住,带着妈。”
温南州了解沈穗,老头子这样做,明显是把女人当做筹码,当做资源,随他调派,是沈穗最不能容忍的。
沈穗呵呵了两声:“搬出去治标不治本,咱们要想以后能有安生日子过,还是得治本。”
比如说,把死老头子气瘫痪。
到时候他想作妖都作不了,这样才一劳永逸。
“等我缓缓就好。”沈穗就是一时情绪上来了,没一会就调解好了:“我就是想到过去一些事。”
温南州没有说话,就静静的陪着她。
所谓过去的一些事情,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在他们小的时候,孤儿院里总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一个男的还好说,穗穗一个女孩,又是漂亮的女孩....
后来换了一个女院长,风气才好了很多。
他知道穗穗不需要安慰,他就静静的陪着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