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港的中级法院——秦誉办公室,秦誉正看着私家侦探传来的照片。照片里,韩烈蹲在医院走廊陪小朋友玩积木,身旁的唐漪低头笑着,两人之间的氛围亲昵又自然。
“唐萱啊唐萱,你最在意的妹妹,偏偏和韩烈搅在了一起。”他拿起桌上的卷宗,里面夹着韩刚车祸案的资料,以及韩烈近期的行踪记录,“既然你不肯放过一唯,那我就只好从你最软肋的地方下手了。”
秦誉按下内线电话:“帮我查一下唐漪医生的排班表,还有……韩烈最近和唐萱有没有私下接触。”
挂了电话,秦誉知道,唐萱对妹妹的爱护之心,就是那道最容易被攻破的防线。只要能把唐漪卷进韩家的纷争里,不愁唐萱不慌乱,不愁找不到拿捏她的把柄,这样他救一唯也就多了几分胜算。
与此同时,看守所里的马山宝还抱着一丝希望。秦誉派来的律师周洛雯刚见过他,提议让他做污点证人,承诺保释后就能和家人见面。可他蹲在墙角,摸着半边被滚烫机油烫伤的脸——那是几天前有人趁狱警不注意,泼在他脸上的“警告”,让他彻底明白,一旦松口认罪,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表舅,我不能出卖你。”但脑海里浮现出母亲和三个弟妹的模样,“可我也不能白白送死。”
却不知秦誉早已因恐惧真相暴露,怕韩家的人害自己唯一的儿子——秦一唯,所以秦誉匿名打电话给韩烈,谎称马山宝是撞伤韩刚的凶手。
第二天清晨,马山宝成功保释出狱,他拿着口袋里仅有的几十块钱,沿着旧城区的小巷快步穿行,打算买点东西给弟弟妹妹。可他刚拐过一个拐角,就看到几辆黑色轿车停在巷口,韩烈的一群手下走了下来,眼神直直锁定了他。
“跑啊!”手下立刻围了上去,脚步声震得小巷里的灰尘飞扬。
马山宝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宽阔的路上跑去,嘴里不停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秦誉陷害我!”可双腿怎么能比得上机车和小车呢。
复仇心切的韩烈根本听不进去,抬手示意手下:“抓住他!”
马山宝被逼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浑身发抖地看着逼近的手下。他想再解释,想说出秦誉的阴谋,可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清晨的寂静,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胸口。
马山宝倒在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破旧的衣服,他睁着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嘴里还喃喃着:“不是我……”
韩烈看着地上的尸体,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他转身对下属说:“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几个小时后,清洁工推着车转过拐角,看到尸体时惊得手里的扫帚“哐当”落地,警车呼啸而至,警戒线很快围起了这片区域,法医蹲在尸体旁拍照取证,指尖拨开死者圆睁的双眼时,能清晰看到瞳孔里残留的恐惧。
“死者马山宝,十八岁,有盗窃前科,一周前因涉嫌盗窃涉案车辆被捕,昨晚刚保释出狱。”警员将资料递给带队的警长,“致命伤是胸口一枪,贯穿伤,凶手手法干净利落,像是职业杀手。”
警长皱着眉看向尸体旁的水果糖,又扫过周围被踩乱的脚印:“通知家属了吗?另外,查一下他保释后的行踪,还有……韩氏集团的人最近有没有在这一带活动。”
第二天上午,濠港中心医院的急诊大厅就突然闯进一群手持铁棍的壮汉。他们穿着花衬衫,胸口纹着狰狞的龙形刺青,正是戚长荣手下的旧城帮成员,领头的人扫视一圈,粗声喊道:“把唐漪交出来!”
候诊区的患者吓得纷纷躲避,护士站的小刘脸色惨白,按下紧急呼叫铃的同时,颤抖着解释:“唐医生正在做手术,你们不能在这里闹事!”
“做手术?”领头的壮汉冷笑一声,一棍子砸在分诊台上,玻璃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韩烈杀了我们的人,他的女人就得付出代价!今天要么交人,要么砸了这破医院!”
混乱中,手术室外的指示灯突然熄灭,唐漪穿着手术服走出来,摘下口罩的脸上还沾着些许消毒水痕迹。她刚结束一台长达四小时的手术,浑身疲惫,却还是挺直脊背挡在护士身前:“你们找错人了,我和韩烈没有关系。”
“没关系?”壮汉眼神阴鸷地上下打量她,“全城都知道韩烈天天往这儿跑,不是他的女人是什么?”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住手!”
韩烈身后跟着的手下立刻将旧城帮的人团团围住。他几步走到唐漪身边,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周身散发出的狠戾气场让原本嚣张的壮汉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韩烈的眼神死死盯着领头的人,“马山宝的事与唐医生无关,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戚长荣是活腻了?”
“韩烈,你少装蒜!”领头的壮汉强撑着底气喊道,“你和手底下的人,在旧城区杀了人,这笔账必须算!要么你自断一只手,要么就让这女人替你偿命!”
“就凭你们?”他抬手示意,身后的手下立刻扑了上去。没几分钟,旧城帮的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铁棍散落一地,领头的壮汉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告诉戚长荣,”韩烈踩着壮汉的手背,力道大得让对方惨叫出声,“再敢动唐医生一根头发,我拆了他的旧城帮。”
解决完麻烦,韩烈转身看向唐漪,眼底的狠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唐漪摇摇头:“谢谢你。”
“对不起,是我把你卷进来的。以后我每天来接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