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文子虞生辰还有一个月时,此时的三皇子府内,文子端正对着一幅图纸凝神细思。图纸上是一架精巧的七弦琴,琴身需用百年梧桐木,琴弦则要取冰蚕丝,最特别的是琴尾要嵌上十二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对应文子虞生辰的十二个时辰。“梧桐木还要再选最温润的,冰蚕丝得让织造局加急赶制,务必在生辰前完工。”——这架琴,他筹备了整整三个月,绝不能被旁人比下去。
距离文子虞生辰还有五日,袁慎便揣着图纸去了京城最负盛名的金玉斋。刚踏入店门,就见掌柜正捧着一个锦盒,对身着便服的文子端躬身道:“三皇子放心,这对‘连理枝’玉镯,小人定会在三日前打磨好,保证每一片叶子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袁慎脚步一顿,挑了挑眉,故意提高声音道:“掌柜的,我上个月订的那套‘昙花映月’步摇,打磨得如何了?栩栩素来喜欢精致的物件,可别出了差错。”
“袁公子放心,那支‘昙花映月’步摇,小的定赶在郡主生辰前完工,保证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不比宫里的贡品差。”
文子端转头看来,看到袁慎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淡淡道:“袁公子也来为栩栩挑生辰礼?”
“自然,”袁慎走到柜台前,语气带着几分炫耀,“我这步摇上的昙花间嵌上细小的夜明珠,夜里能映出淡淡的光晕,栩栩定会喜欢。”
文子端闻言,只是笑了笑:“玉镯温润,更衬栩栩的气质。况且这连理枝的寓意,也很适合她。”两人言语间针锋相对,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离开金玉斋时,袁慎恰好撞见凌不疑的马车停在街角。他掀开车帘一角,看到凌不疑正拿着一幅画卷,画卷上是文子虞上元夜赏灯的模样,画师将她眉眼间的温柔描绘得淋漓尽致。凌不疑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带着无声的较量。
凌不疑并未上前,只是让梁起邱将画卷收好,马车缓缓驶离。袁慎嗤笑一声,心中却暗自警惕——凌不疑这是要以画传情,倒是比文子端的更有心思。
而凌不疑在得知两人的礼物后,特意让人打造了一把削铁如泥的软剑,剑鞘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仔细看竟是文子虞的生辰八字。他想起文子虞曾提过,喜欢剑法却苦于自己体弱,用不了平常女子所用的剑,便特意让人打造了这把短剑,剑身轻盈,恰好适合女子使用。
“将军,剑鞘上的纹路已经刻好了,要不要再镶嵌些宝石?”匠人问道。凌不疑摇头:“不必,朴素些才好,免得她用着不方便。”话虽如此,他却让人在剑柄处缠上了柔软的鲛绡,避免硌手。
三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前透露礼物的模样,只等着生辰当日,给文子虞一个惊喜,也给另外两人一个“下马威”。
文子虞生辰当日,郡主府张灯结彩,门口车水马龙。袁慎一早就带着礼盒赶来,刚走进前厅,就看到文子端正指挥侍从将那架七弦琴摆在正中央,琴尾的十二颗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引得宾客阵阵惊叹。
“袁公子来了,”文子端转身看来,语气带着几分得意,“这架琴耗费了三个月才制成,你觉得栩栩会喜欢吗?”
袁慎放下手中的锦盒,挑眉道:“琴是好琴,就是太占地方了。栩栩的书房本就不大,怕是没地方放。”说着,他打开自己的锦盒,那支“昙花映月”步摇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夜明珠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就在两人暗自较劲时,凌不疑提着一个狭长的木盒走进来。他径直走到文子虞面前,将木盒递过去:“栩栩,生辰快乐,看看喜不喜欢。”
文子虞打开木盒,那把软剑静静躺在其中,剑鞘上的生辰八字纹路细密而精巧,剑柄的鲛绡摸起来格外柔软。她拿起剑轻轻挥舞了一下,剑身轻盈流畅,不由得眼睛一亮:“这把剑好轻,正好适合我练剑!谢谢子晟哥哥!”
凌不疑看到她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温柔:“喜欢就好。”
此时,裕昌、王玲和楼缡结伴而来,看到厅中的三样礼物,裕昌忍不住调侃道:“栩栩,三皇子和十一郎还有袁善见,为了给你送生辰礼,怕是都快把京城的好东西搬空了吧?”
何昭君跟在后面,目光落在那架七弦琴上,赞叹道:“三皇子殿下真是有心了,这琴一看就价值连城。”
程姎捧着一个绣品礼盒走上前,轻声道:“云华郡主,这是我亲手绣的手帕,祝你生辰快乐。少商姐姐和萋萋姐姐身体不适,让我代为转达祝福。”
文子虞接过手帕,上面绣着淡雅的兰草,针脚细密工整,不由得笑道:“谢谢你,我很喜欢。替我向程四娘子和万家娘子说声谢谢。”
正说着,宫中的内侍带着一队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捧着贺礼的侍从。“云华郡主,陛下、皇后娘娘和越妃娘娘听闻今日是您的生辰,特意命奴才送来贺礼。”内侍笑着说道,随即让人将贺礼一一摆开,其中有文帝赏赐夜明珠一颗,云锦二十匹,黄金百两;宣皇后赏赐的云锦罗裙还有一套和田玉的发饰;越妃送来的珍贵药材,还有一支凤钗,钗头的凤凰栩栩如生,显然是宫中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