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宫子羽离开寝殿,柳虞儿独自坐在床沿,反复回想昨夜的细节。她忽然想起,宫子羽昨夜在她耳边低语时,曾无意间提过一句“怜儿,前世的遗憾,今生定要弥补”——当时她以为是宫子羽的胡言乱语,可如今想来,却让她不寒而栗。
柳虞儿望着宫子羽离去的背影,那句“前世的遗憾”像根细刺,扎在她心头,若眼前人真是子羽,怎会说出这般跨越生死的话?可她没有证据,更不敢声张。
她起身走到镜前,看着镜中身着艳红寝衣、现在不是纠结身份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见到孩子们,确认他们的安全。她整理好衣饰,刚走到寝殿门口,就被侍卫拦住:“夫人,执刃吩咐过,您若要出门,需得他亲自陪同。”
“我只是想去看看璟羽和翎羽,他们昨日一天没见到我,定是怕了。”
“执刃说,孩子们由雾姬夫人照料,夫人不必担心,待您身子好些,自会让您见他们。”侍卫语气恭敬,却寸步不让。
第三日的晨光刚漫过宫门的飞檐,寝殿的门便被推开。宫子羽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捧着笔墨和族谱的侍女,语气不容置疑:“今日带你去个地方。”
一路穿过回廊,最终停在庄严肃穆的宫氏祠堂前。
祠堂内香烟袅袅,供桌上摆满了宫氏先祖的牌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宫子羽走到供桌旁,示意侍女展开泛黄的族谱,拿起毛笔蘸了墨,转头看向柳虞儿,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从今日起,你的名字,要刻在我身边。”
柳虞儿瞳孔骤缩,快步上前想阻拦:“你疯了!我是宫鸿羽的遗孀,怎能入你的族谱?”这不仅是违背伦常,更是要将她彻底绑在宫子羽身边,让她永无脱身之日。
宫子羽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族谱前,笔尖在纸上落下,一笔一划写下“柳虞儿”三个字,紧紧挨着“宫子羽”的名字。墨汁晕染开来,像是一道无法挣脱的烙印。“现在,你是宫氏宗族承认的我的夫人,谁也改不了。
宫子羽带着柳虞儿离开祠堂后,早已在暗处等候的宫紫商立刻绕到祠堂后侧。昨日她与宫远徵约定,今日分头行动——宫远徵去羽宫偏殿试探守卫,她则来祠堂附近盯着,看看宫子羽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两人离去,宫紫商快步走进祠堂,一眼就看到了案桌上的族谱。她走到近前,当看到“宫子羽”旁那熟悉的“柳虞儿”三个字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竟然真的把虞夫人的名字写进族谱了!”这族谱一旦改动,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日后就算宫尚角回来,想要推翻也难如登天。
她正想离开,却听到祠堂外传来脚步声。宫紫商连忙躲到供桌后面,透过缝隙看到两名族老走进来,嘴里还念叨着:“执刃今日突然要改族谱,还把那位虞夫人的名字加进去,这事怕是不妥啊……”
“有什么不妥?现在执刃掌权,他说行就行。再说,虞夫人带着两位小公子,本就是宫门的人,写进族谱也合情合理。”另一名族老反驳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宫紫商几乎是一路小跑冲进徵宫。宫远徵正坐在药房照顾‘出云重莲’,见她神色慌张,:“慌什么?羽宫那边的守卫没松动?”
“比守卫更糟!”宫紫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发颤,“宫子羽把虞夫人的名字写进祠堂族谱了,就写在他自己旁边!族老们都默认了,还说什么看在两位小公子的份上合情合理!”
“什么?”宫远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到窗边,望着祠堂的方向:“他这是用宗族礼法捆住虞姐姐,断了她和尚角哥哥的后路。一旦族谱定了,日后就算尚角哥哥回来,两人以后也难了,除非尚角哥哥不要名分”。
入夜,执刃殿的烛火直到亥时才熄灭。柳虞儿躺在床上,身旁的宫子羽早已熟睡,呼吸均匀。她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盯着帐顶,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祠堂里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她悄悄起身,想走到窗边透气。刚迈出一步,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这么晚了,要去哪?”宫子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却没有丝毫惺忪。
柳虞儿心头一紧,强装镇定:“屋内闷得慌,想透透气。”
宫子羽却没松手,反而将她拉回床边,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怕我?”
“虞儿,”宫子羽忽然开口,声音在黑暗中带着几分飘忽,“你是不是还在想族谱的事?还是说,你还在想宫二?”
宫子羽的指尖擦过大腿内侧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带着灼热的温度,像烙铁般烫得她浑身发僵。她猛地攥紧被褥,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子羽,你放开我,别这样。”
你乖一点,我会很温柔的。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明明知道……会很舒服的“你身体明明也在发烫……骗不了人的。”他低下头,咬住她的唇角,“乖,放松点……”
唇上的触感带着侵略性,柳虞儿猛地偏头躲开,齿间却还是被他咬得发麻。
“我不……”她的声音被他的气息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宫子羽,你清醒些!我们不能这样!”
他却像是没听见,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指尖碾过布料时,柳虞儿浑身一颤,猛地屈膝想推开他,却被他用膝盖顶住腿弯,连挣扎的余地都被封死。
“不能?”宫子羽低笑一声,气息喷在她的颈窝,激起一阵战栗,“族谱上你已是我名正言顺的夫人,有什么不能的?
天微亮时,宫子羽终于起身。床榻上锦被凌乱。侍女进来送洗漱用品时,看到屋内的景象,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却不敢多问,只是飞快地换好热水,又退了出去。
柳虞儿起身时,宫子羽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外间的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公文,神色平静得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