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石少坚继续往山上走,越靠近茅山主峰,空气中的灵气就越浓郁。沿途的道观错落有致,不时能看到身着道袍的弟子在练剑、画符,一派清净又热闹的修行景象。
走到主殿“三清殿”外,石少坚停下脚步:“父亲就在里面,我先带你们过去见他。”说着便率先推门而入。
殿内香烟袅袅,石坚正站在供桌前整理法器,一身深蓝色道袍衬得他愈发威严。听到动静,他回头看向门口,看到青鸢时,眼中的严肃瞬间柔和下来:“青鸢,回来了。”
“爹!”青鸢快步走上前,行了个道家礼。秋生、文才和穆尔也连忙跟着行礼:“见过石掌门。”
石坚点点头,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穆尔身上时,微微蹙眉:“这位施主身上似有旧年阴邪之气,却又被一股正气压制,想必是经历过不少事。”
穆尔心中一凛,如实道:“晚辈曾被尸毒缠身三十年,幸得九叔和青鸢相助,才缓解了苦楚。”
“原来如此。茅山虽以收徒严谨闻名,但施主若对术法感兴趣,此次法会的交流环节,也可前来旁听。”
穆尔连忙道谢:“多谢石掌门。”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小道士匆匆跑进来:“掌门,各位师叔已经在偏殿等着了,说是要商议法会的流程。”
石坚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他转头对石少坚道:“少坚,你先带他们去客房安置,顺便给他们取三套临时的道袍——入了茅山,规矩不能乱。”
“是,爹。”石少坚应下,带着四人往客房走去。
客房是并排的四间,收拾得干净整洁,窗台上还摆着新鲜的艾草。石少坚把道袍递给三人:“这是茅山弟子的常服,你们先换上。晚膳时我再来叫你们,到时候介绍几位师兄弟给你们认识。”
秋生拿着道袍,兴奋地比划着:“这料子比我那件好多了!穿上肯定特精神!”文才也跟着点头,迫不及待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穆尔接过道袍,对着石少坚拱了拱手:“多谢石师兄。”
等人都进了房间,青鸢才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山林。石少坚走到她身边,轻声道:“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日子。爹其实很想你,只是嘴上不说。”
青鸢回头,眼中带着笑意:“我知道。
晚膳时,石少坚果然带了几位师兄弟过来。几人都是热情开朗的性子,很快就和秋生、文才聊了起来,唯独一个名叫赵临的弟子,看向秋生和文才时,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视,偶尔还会故意刁难几句——比如问秋生“九叔教的符法,能不能破得了中级阴邪”,又问文才“会不会画茅山的‘镇山符’”。
秋生性子急,刚想反驳,就被穆尔悄悄拉了拉袖子。穆尔看向赵临,淡淡道:“术法重在实用,而非门派之分。九叔的符法虽简,却能在关键时刻克敌;文才师兄虽初学,却态度认真,日后未必不如各位。”
赵临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刚想再说什么,就被身边的师兄弟拉走了。石少坚看了穆尔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晚膳过后,青鸢正准备回房整理从义庄带来的符咒,却被石坚叫到了书房。书房里摆满了古籍,石坚从书架上取下一卷泛黄的书册,递给青鸢:“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驱尸术’残篇,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
青鸢接过书册,指尖碰到纸页时,心中满是欢喜:“谢谢爹!”
“你在义庄跟着林九,也学了不少东西,”石坚看着她,语气带着欣慰,“这次法会,不仅要检验你的修行,也是想让你多跟师兄弟交流——茅山日后,还需要你们年轻人撑起来。”
青鸢重重点头:“女儿明白!”
回到客房时,秋生和文才正趴在桌上研究茅山的符谱,穆尔则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片艾草,似乎在感受其中的灵气。看到青鸢回来,秋生立刻招手:“师妹!快来看!茅山的‘引雷符’比九叔教的复杂多了!”
青鸢走过去,看着符谱上的纹路,笑着道:“其实原理是一样的,只是茅山的符法更注重与天地灵气的呼应。明天我教你们画,很简单的。”
文才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
穆尔放下艾草,看向青鸢:“明天的术法交流,你打算展示什么?”
“我想试试‘清心咒’和新学的‘安抚术’,”青鸢回答,“九叔说,术法不一定要用来克敌,能安抚生灵,也是一种本事。”
夜色渐深,茅山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钟声和虫鸣。几人各自回房休息,期待着第二天的法会。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赵临回到房间后,却悄悄拿出了一张符纸,对着窗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早就听说石青鸢是石坚最看重的女儿,这次一定要让她在法会上出丑,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才配做茅山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