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一阵密集的马炮和炮仗轰击,把迷糊的卫时觉惊醒。
起身看向辉发城,略显惊讶。
虏兵奋不顾身,冲击南北明军。
好在明军的打法很谨慎,没有慌乱。
五百马炮立阵,从马背拆下四百掷蛋机,身后还有一千人拿弓箭掩护。
明军站着杀人,很轻松。
嘭嘭嘭~
虏兵身上迸射血箭,从着火的草料后冲出来,嘶吼向前,被马炮、火药、箭矢直接扫倒。
南北瞬间死掉四千人,把进攻的路子堵死,城内却有更多的牧民在准备。
男女老幼拿着木棍,丝毫没有退缩,准备南北双向冲击。
卫时觉指挥的位置在河对岸,把城里看的清清楚楚。
砝壳询问是否支援,卫时觉骑马托腮微笑,“留下三百部曲,其他人去吧,不用留情。”
身边留下三百人,卫时觉下令准备火药和弓箭,冷冷看着城内。
这点小伎俩,不行的。
既然你们抵抗,那就给个教训,我也不可能手软。
城内突然一声号角,百姓哗啦一声,冲击南北明军。
中间出现五百巴牙喇,举着木板,飞速向南,跳入齐胸的辉发河,用最快的速度,向河边的卫时觉杀过来。
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杀掉卫时觉,辉发部死光也值。
想法不错,却有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部曲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卫时觉点点头。
三名部曲抬着一个大型药包,骑马到河边,看护军快到岸边,才点燃扔到河里。
巴牙喇对药包丝毫不惧,在他们的脑海里,火药内的石子和铁块被江水阻止,那就丝毫没有杀伤力。
咚~
一声惊天巨响。
哗啦啦~
周围三里一顿雨,城边的火都被浇灭一部分。
城内的几名贵族紧张看着河道,百姓也期盼看着河道中勇士。
卫时觉安抚战马后,戏谑看着河道。
五百进攻的巴牙喇在河中好似被定身了,过一会齐齐喷血。
大口大口的喷血,夹杂内腹血块。
鼻子、耳朵、眼珠子也在流血。
个个七窍流血而亡。
尸体漂起来,伴随一层翻肚皮的鱼。
此情此景,让进攻的牧民鸦雀无声。
火药本来没这么大杀伤力,竟然愚蠢的涉水而攻。
辉发河就百步宽、半丈深,震荡波无处扩散,反冲叠加,伤害被最大化。
牛马在河里都会被水波瞬间震死,别说人。
卫时觉看牧民退缩,挥挥手示意抽刀,全部杀进去解决战斗。
两千明军抽刀,一千掩护,抵抗的人被枭首,很快到处乱窜。
抓住俘虏按倒,直接剁拇指,一脚踹开。
卫时觉抱胸看着过程。
嫩哲、穆库什、六哲姐妹三人,被士兵抓头发拖出来。
砝壳也有点恼火,没有伤亡,浪费时间,都快天黑了。
卫时觉对穆库什讥讽道,“跟你爹一样自以为是啊,卫某在大山不会遇到什么有效抵抗,大势一开始就注定了,小聪明没用。”
嫩哲呸了一口,“卫时觉,山中有三十万人,看你如何死。”
“三百万都不够玩,三十万算个屁,来人,剃光她们,把双耳剪掉一半。”
三人一愣,齐齐大骂。
部曲嘻嘻哈哈按倒,直接拿刀剃发,像给羊群做记号似的,蹭蹭削掉半截耳朵。
三个光头大吼咒骂,却被对面的行为惊呆了。
明军把牲口赶到河边,捅一刀后踹河里,又把断指的牧民也赶到河中,整条河顿时变成红色。
辉发城大火冲天,房子被点燃,牲畜被杀死,除了军械,明军什么都没要。
没有屠杀,比屠杀恐怖多了。
“穆库什,生不如死,什么滋味?”
卫时觉讥讽一声后,不等她回答就下令,“砝壳带一千人做先锋,连夜奔袭富尔江上游,中军一千,殿后一千,十里放火,咱们先占领北关再休息。”
这个命令是为了保持四路位置,若休息一夜,南北的火线在这里会有二百里缺口。
开始入山了,河边的小寨子很多。
男人都在辽阳前线,没什么抵抗力。
这次奔袭,唯一放过的部落是哈达,年前已经烧一遍了,再去也效果不大,恰好努尔哈赤把留守的青壮集中在哈达维持秩序。
再次把山中弱化。
明军一路放火,如同点灯似的,在山里非常亮。
中军也偶尔去烧一个寨子,牛羊鸡鸭都不放过。
士兵们越烧越熟练,卫时觉越来越没情绪。
沉默烧了一夜,天亮后回头一瞧,大火向两侧蔓延,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入山150里,就是最大的驿道,砝壳已经占据山顶的驿站。
卫时觉在上午来到山顶。
士兵们没有睡意,望着南北几百里大山,面色兴奋的潮红。
瞳孔里映射着山火和黑烟,让他们看起来如同修罗魔将。
卫时觉环视一圈,隐约感觉到一丝热浪。
东边森林密布,西边火光冲天,南北大火看不到,但能看到天空的黑烟。
整个山脉已身处地狱。
卫时觉拿望远镜了望南边,回头问砝壳,“什么感觉?”
砝壳大声道,“爽,羡慕死辽西的兄弟。”
“韩石速度很快,已经把鸦鹘关烧了,南线被彻底堵死,别说奴酋在辽阳,就算在抚顺,此刻也只能干瞪眼。
我们距离赫图阿拉五十里左右,韩石也差不多,让兄弟们休息片刻,马上奔袭赫图阿拉,今晚在那里休息一夜,接下来才是漫长的行军,再没有三千人以上的大寨了。”
砝壳去传令,三个光头公主被带上山,看着南北遮天蔽日的大火,毫无防备的赫图阿拉如同砧板之鱼。
这一路牧民倒是不少,青壮想抵抗也没军械,猎弓对大军无用,只能挨揍。
穆库什双目流泪,卫时觉搂住她脑壳,在脑门拍了两下,“不是我狠心,比起你爹屠杀二百万,卫某简直是人间至善,生不如死的滋味怎么样?好好记住这种感觉,半个月后,与你爹分享一下,他可别气死,我还没玩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