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三具规则嵌合体巨人“咚”地同时跺脚,黏糊糊的脚掌跟化了的蜡似的,直接碾裂路面!翻涌的灰雾里裹着细碎玻璃碴——那是现实钟楼的窗户碎片,墟都规则和现实早缠成死结了!左侧巨人突然咧嘴,胸口嵌的街灯“唰”地爆发出刺眼白光,直怼温知夏面门!赵烈跟炮弹似的扑过去把她撞开,白光擦着他后背扫过,地面“滋啦”熔出道焦沟,青烟裹着皮肉烧焦的糊味直钻鼻子。
“它们专挑记忆缺块的人打!”苏砚蹲在赵烈身边包扎,手指刚碰到伤口就皱眉:“伤口里有规则残片在爬!再拖几分钟,你就得变失心者!”他赶紧从帆布包摸出半瓶透明药剂,标签褪得快看不清了,就“创忆科技·记忆稳定剂”几个字还能辨认——上轮轮回从陆沉渊的金属箱里摸的宝贝,现在就瓶底剩点底儿。
沈彻的“溯因”直接拉满,眼前瞬间浮现巨人的能量流:街灯是核心!而驱动核心的,居然是无数细碎的光点——全是被吞掉的市民记忆!“打它街灯!”沈彻暴喝一声,甩出星晓的发卡,冰蓝纹路划了道月牙弧,精准砸中中间巨人的街灯。发卡弹回来时,那街灯居然也亮起同款冰蓝纹,白光“咔嗒”就暗成了残烛。
“是同源共振!”顾野眼睛一亮,不管锁骨上渗漏烙印烧得钻心,再次催动“规则暂缓”。这次混沌光斑没散开,反倒凝得跟针似的,“噗”地扎进左侧巨人的街灯缝里:“这些核心是用‘记忆锚点’改的,星晓的发卡跟它是同款频率!”话音刚落,他猛地弓腰,一口黑血喷在地上,下颌都开始变透明了,烙印纹路跟长了腿似的往上爬。“但我这能力只能干扰……要彻底炸了它,得用‘同源记忆’过载引爆!”
同源记忆?沈彻脑子“嗡”地炸出第七轮轮回的画面:温知夏女儿的葬礼上,星晓把这枚草莓发卡给了小女孩当护身符——两个孩子的记忆,那时候就缠上了!他立马摸出那枚草莓发卡,塞进温知夏冰凉的手里:“想你女儿!用你的‘心理幻境’灌进发卡里!”
温知夏攥着发卡发愣,失忆的脑子跟蒙了层灰似的。可指尖碰到草莓刺绣的瞬间,眼泪“唰”就下来了——这是女儿最爱的图案!模糊的画面涌上来:雨天里女儿举着发卡踩水笑,睡前要听钟楼报时,临终前把发卡塞回她手里的温度……这些画面凝成粉光,顺着她指尖钻进发卡。“去……砸那盏亮的!”她把发卡塞回沈彻手里,涣散的眼睛居然清明了一瞬。
这次发卡撞向右侧巨人街灯,没弹开,反倒跟钥匙插锁似的“咔”地嵌进去!粉光和冰蓝光缠在一起炸开,跟烟花似的冲破灰雾,巨人“哗啦”就碎成了冰碴!散落的黏液落地就凝成果冻似的晶体——里面全是市民的日常记忆:早餐摊的豆浆香、小孩的哭闹声、夫妻的悄悄话。赵烈趁机扑到中间巨人脚下,把最后一点稳定剂全泼在街灯缝里;苏砚更狠,抽出解剖刀划开掌心,鲜血混着“尸语”的金光,在地上画了道诡异符文。
“以记忆为引,以血为契——规则剥离!”苏砚吼得嗓子都哑了,符文“唰”地爆金光,跟无形的手似的,直接把中间巨人的街灯从胸口薅了出来!没了核心的巨人“轰”地砸在地上,化成长水流进地里,只剩那盏街灯在地上转圈圈,投出钟楼入口的全息影像,门后阶梯隐约可见。
顾野却在这时晃了晃,身体透明得能看见后面的灰雾。他苦笑着拍了拍沈彻的肩,手心凉得跟冰似的:“我吸的渗漏残片早钻到骨头里了,这次是‘记忆燃烧’的代价,扛不住了。”他从怀里摸出枚磨亮的军牌,正面刻着“炎峰”俩字,力道足得刻穿了金属:“给炎峰的战友,说我没辜负当年的兄弟情。”军牌背面刻着细密纹路——居然是钟楼一层的地图,“时间锚点:星晓旧钟”标得清清楚楚。
沈彻刚要喊停,全息影像突然花屏,李博士的脸钻了出来,笑得阴恻恻的:“恭喜啊,前哨关过了——但游戏才刚热身呢。”影像里闪过个让人心凉的画面:钟楼顶层的玻璃罐里,星晓的意识被无数管线缠着,罐旁站着群白大褂,胸口“南斗执棋者”的徽章闪着冷光,“我的人造执棋者军团在三层等着呢。对了,提醒下:别信齐夏的实验记录,那是我给你们挖的记忆坑。”
影像一消失,地上的街灯“砰”地炸了,碎片里裹着张泛黄的实验报告。标题“双生锚点计划”快褪没了,落款“齐夏”俩字却力透纸背,内容只剩半页,关键地方被裁掉了,就剩一行:“星晓与……是逆转渗漏的关键,双锚共振时,墟都就没了。”
温知夏突然蹲下去,捡起块街灯核心的碎片,灰雾一吹,上面模糊的字显了出来——“阿晓”!她的头痛突然就好了,眼睛亮得吓人:“钟楼入口密码,是星晓和阿晓的生日加起来!”说完这话,清明劲儿又没了,但攥着碎片的手捏得指节发白,死都不松。
远处钟楼突然“咚、咚、咚”敲了三下,跟闷鼓似的。灰雾跟退潮似的往两边缩,露出刻满鬼画符的青铜巨门。门楣“创忆科技”的鎏金边上,不知啥时候多了道新刻痕——正是齐夏的签名,跟报告上的一模一样!沈彻攥着军牌和报告,盯着快变透明的顾野,突然发现军牌地图角落,刻着个指甲盖大的玄兔图案——跟阿晓戴的面具一模一样!
“走!”沈彻把军牌塞给赵烈,率先往巨门走,声音沉得发闷,“顾野的记忆没白烧,我们离星晓就差这一步。”他没说的是,“溯因”刚才扫到道怪波动:报告缺的那页,正以“记忆纹路”的形式嵌在温知夏手里的碎片上——而那碎片的材质,跟星晓的发卡一模一样。
四人手掌同时按上青铜巨门,密码输完的瞬间,门后传来齿轮“咔啦咔啦”的转动声,混着道稚嫩的童音——跟星晓小时候一模一样:“哥哥,欢迎来记忆迷宫呀,不过要小心哦——每走一步,都要烧你们的‘希望记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