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冷光灯管忽明忽暗,沈彻指尖擦过参与者名单的塑封封面,封皮下隐约透出星晓名字的墨迹——那墨色竟与温知夏发卡上镌刻的“锚点”符文同源。“李博士故意留下名单,就像猎人给陷阱撒饵。”苏砚用尸语能力轻触纸页,纸缝间渗出暗红血丝,血丝缠绕成一行倒计时:“阅后即焚剩余4分37秒”。赵烈踹开摇摇欲坠的档案架,架后露出嵌在墙里的老式显像管显示器,屏幕正播放工厂监控:李博士站在布满导管的玻璃舱前,舱内悬浮着陆沉渊昏迷的躯体,而舱外时钟显示墟都时间已加速至“第六日黄昏”。
名单扉页突然自动翻动,纸页浮现流动字符:“阅读规则一:每揭露一个名字的真相,现实对应者记忆紊乱加剧;规则二:若在倒计时结束前未找出‘篡改者’,名单将引爆所有参与者的愧疚记忆。”沈彻的溯因能力被动触发,视野中浮现三小时前的画面:李博士用激光笔修改名单,却在“星晓”的名字旁失手滴落咖啡,咖啡渍恰好掩盖了某个被涂抹的名字。“他在掩护一个内鬼……”沈彻攥紧名单,纸页竟开始腐蚀他的掌心——心象共生能力首次反噬,预示苏砚的“尸语”与沈彻“溯因”的信任链接出现裂痕。
苏砚突然按住沈彻流血的手,尸语能力化作银丝缝合伤口:“我的能力需要接触尸体记忆,但这份名单的‘尸语’来自活人——李博士把活体记忆嫁接在纸上!”她翻转名单背面对光,透过纸张看到交错的血脉纹路,其中一条脉络连接着“赵烈”的名字,脉络末端缀着炎峰军牌的金属碎屑。赵烈猛地捶墙:“炎峰死前说创忆科技在收集‘战士愧疚记忆’……我的名字是不是被用来培养人造执棋者?”显示器突然切换画面:工厂地下室深处,数十个与赵烈体貌相似的克隆体正在格斗训练,每个克隆体胸口都纹着“罪孽诱导实验体-7号”。
档案室地面渗出水渍,水渍倒映出现实世界的街景——温知夏正站在咖啡馆窗边,窗外灰雾卷起漩涡,漩涡中浮现赵烈打假赛的新闻剪报。温知夏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里混杂了赵烈在墟都开启护盾的场景:“我怎么会记得赵烈保护过我们?现实和墟都的记忆在叠加……”她掏出发卡想联系沈彻,发卡却显示“信号被墟都频段干扰”。与此同时,工厂监控画面闪烁雪花,雪花散去后出现星晓的残影,她指尖轻点摄像头,沈彻口袋里的旧钟零件突然发烫,零件表面浮出星晓的刻字:“名单是记忆牢笼的钥匙,但钥匙孔被李博士换了位置。”
倒计时剩余1分11秒时,苏砚用尸语剥离名单扉页的咖啡渍,渍痕下露出被涂抹的名字——“陈谨”。沈彻猛然想起第138章:陈谨成表面是失心者,却在记忆回廊崩塌时精准避开所有陷阱。“陈谨是李博士的记忆备份容器……他的名字被抹去,是因为他正在篡改墟都规则!”名单突然自燃,火苗窜向天花板引燃消防喷淋,水幕中浮现陈谨成的脸:他左眼是墟都的时钟瞳孔,右眼却是现实世界的监控探头。显示器彻底黑屏前,李博士的冷笑从喇叭传出:“恭喜你们找到篡改者——可惜他已经在钟楼核心层等你们了。”
火焰吞噬最后一张名单纸页,灰烬里滚出一枚芯片,芯片插槽形状与星晓的发卡完全一致。沈彻拾起芯片时,墟都的黄昏钟声穿透现实渗漏,温知夏的咖啡馆橱窗突然炸裂——窗外灰雾凝聚成陈谨成的巨脸,巨脸张口吞没半条街道,而陈谨成的掌心托着微缩的钟楼模型,模型大门刻着“欢迎来到规则篡改层”。赵烈擦掉脸上的水渍苦笑:“现在去钟楼等于跳进李博士的棋局……但若不去,陈谨成会拆解所有心象能力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