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蛰拿着那个方块，站在这些变成黑白画面的场景前，问道：
“你们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计蒙和林正衡都看向了闻人敛。
如果说他们四个人勉强算是一个小团体的话，那么闻人敛便是所有人公认的军师了。
尤其是在之前他们决定来这对领养的夫妻家里时，只有闻人敛当初提过异议。
虽然只提出了一次，后续也认可了几人的思路。但这也恰恰说明，闻人敛当时的想法和他们产生了分歧。
或许他有一些独特的见解。
发现两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后，闻人敛的压力有点大，他斟酌了片刻后，才开口：
“我觉得，孤儿院对孩子的后续安排，就是冯观之后的人生轨迹。”
王蛰点点头，这种说法行得通。
“不过，闻人，你是怎么知道冯观不会被这对夫妻领养的呢？”
“只是一种猜测。自闭的孩子不容易被领养，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冯观的性格是比较偏内向的。”
“真的吗？”
王蛰挠挠头。
可是小时候他在福利院的时候，老师特意告诉他们，要安静一点，这样才会被人领养。
难道那个老师故意让他们留在福利院的？
王蛰大吃一惊，不会他真的猜中了吧。
他可记得，直到他被扔出福利院的时候，福利院一个小孩都没有被领养走。
那个蔫坏的女老师要把他们留在福利院，天天讲鬼故事？！
“那我们回福利院看看吧。”
林正衡说道。
又回福利院？
也行吧。
还没等王蛰说出来，面前的方块已经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一股急迫的力度把他体内的异能吸进了方块。
不是，这方块等着投胎啊？
急什么急？
老子都还没准备好呢！
王蛰刚想骂几句，然而体内的异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晕乎乎的，话都说不利落。
当他缓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福利院门口。
“这方块……”
闻人敛疑惑地盯着王蛰手中裂了几块角的方块。
他记得，刚刚说话的是林正衡吧，林正衡说的话，难道不是只有王蛰和计蒙、他一共三个人才能听到吗？
方块是如何得知的？
他沉吟了片刻，最后没有说出来。
王蛰此时已经往福利院里走去了。
只不过这次碰到的人里面，并没有人把自己当成冯观，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王蛰路过课堂上安装的玻璃时，看到了自己的面貌。
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林正衡问道。
“咱们不是戴着面具进来的吗？为什么会有人能够看到我们？”
计蒙回答道：
“面具的效果是被动的，一旦你说过话，面具的效果就会消失。只有当你不再和其他人互动后，效果才会继续出现。”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鬼恟地里的人！比如最开始的刷新点，我为什么会被人看到？”
“而且刚刚我进来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话，但是那些人也可以看到我！”
此话一出，三人瞬间想起来之前林正衡经历过的事情。
和王蛰一样，好几次林正衡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但也被“人”发觉了。
因为事关人皮面具的问题，计蒙还是比较积极的：
“是不是方块的原因？”
王蛰摇摇头：“不知道啊。等咱们去下一个鬼恟地的时候，再去试试呗。”
他也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希望只是这个鬼恟地特殊，所以鬼恟才能看到他们吧。
否则……那他们存活的机会就要大大降低了。
阿弥陀佛，爷爷保佑。
他在这里逛了好几圈，终于在办公室找到了一份福利院孤儿的具体档案。
其中从幼儿园到六年级，都是在福利院本院进行的，最上面最大的孩子，六年级已经毕业了，被送到了梦阳初中。
梦阳初中？
几人的表情都有些惊讶。
“这……不是之前林正衡去过的学校吗？”
王蛰惊呼。
林正衡记得那个学校，点头道：
“是的。我记得那个初中学校的名字，就是梦阳初中。”
“所以，咱们这是在一些特殊的区域中来回横跳呗？”
警局不必说，只算林正衡一个人，也去了三次。
福利院王蛰去了两次，而且地点是相同的。
那这次王蛰要去的地方，也是之前林正衡去过的地方？
“难道说，咱们能够去到的地方，都是冯观经历过的地方？只不过咱们去的时机不一样而已？”
王蛰脑洞大开。
“不对。那个领养的夫妻的家里，冯观应该是没去过的。但是刚刚你也进去了。”
林正衡纠正了王蛰话中的bug。
“那我们能不能用一个清晰的边界，去区分一下冯观经历的事情、和冯观没有经历的事情？”
王蛰说完，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该怎么区分。
“计蒙，闻人，你们怎么不说话呢？赶紧出来讨论讨论啊。这可是关乎我们之后的性命大事。”
“有警官在这，我真是班门弄斧了。”
计蒙懒洋洋地吸收着精神识海里的鬼气，以一种嘲弄的意味说道。
当他吸收完鬼气后，瞥了眼灰雾空间里突然出现的黑色粒子，计蒙眉头轻微皱了皱。
怎么感觉他吸收鬼气的速度变慢了？
不过他没有声张。
可能和自己魂体受损有关系，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林正衡知道。
如果林正衡知道，自己被搞成这个鬼样子后，吸收鬼气的速度就会变慢，那么林正衡为了压制自己的等级，有极大的可能会频繁地前往浊恟界。
浊恟界里大多都是林正衡那边的人，对自己很不利。
好在如今他们的身体看不见面部表情，任由林正衡一直警惕着自己，也绝对不会知道自己目前的遭遇。
体外的王蛰一噎。
他忘了，和自己对话的时候，这俩人就几乎没有同时出现过。
“闻人，你说呢？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类似边界的东西？”
“边界的话，我目前还不清楚。不过……”
王蛰瞬间支楞起耳朵，连忙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有一种方法，可以触发到冯观经历过的场景。”
“真的吗？”
“但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因为对你的身体损伤很大。”
提到身体损伤，林正衡立刻想到了什么。
他迟疑道：“你的意思是，任由方块带我去一个地点？”
“对。林正衡曾经经历过两次异能耗尽的情况。而且那两次都触发到了冯观曾经待过的场景。但是副作用你们也看到了，王蛰可能会因为异能消耗殆尽后，被吸收完血液，直接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