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里将陆渊的情况和“多玛姆”的消息带回正义联盟时。
蝙蝠侠的反应只有一声冰冷的嗤笑。
“黑暗维度？多玛姆？重伤？真是完美的借口。”
他站在全息地图前，头也不回。
“恰恰在他可能暴露的时候，以一个无法验证的强敌为由“重伤”归来，不仅洗脱了嫌疑，反而成了抗击外敌的英雄。”
“巴里，你被他骗了。”
“蝙蝠侠！”巴里有些生气了，“他伤得很重！那伤势做不了假！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他？”
“因为我从不相信巧合，更不相信演技。”
蝙蝠侠转过身，目光如炬，“我坚持启动对陆渊的全面背景调查和监控。”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我反对。”
戴安娜站了出来，语气严肃，“布鲁斯，你的怀疑有理，但不能仅凭怀疑就对一位刚刚为对抗外敌而重伤的盟友进行调查。”
“这会寒了所有潜在合作者的心。”
钢骨也表达了中立偏保守的态度：“从逻辑上讲，目前对至尊法师不利的都属于间接推测。”
“直接启动调查，程序上不妥，也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内部冲突。”
眼看无法得到支持，蝙蝠侠面罩下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最后看了一眼争论的众人，黑色披风一甩，大步离开了大厅，只留下一句冷漠的话。
“随你们。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查清楚。”
在他离开后不久，陆渊虚弱的声音通过通讯器接入联盟频道：“诸位……我很抱歉在这个关键时刻……无力提供更多帮助。”
“但我以至尊法师的名义起誓，会动用我所知的……所有魔法手段，协助寻找超人的下落……黑暗维度，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赢得了通讯频道内除了蝙蝠侠之外，大多数人的同情与认可。
然而，在无人看到的阴影角落，蝙蝠侠已经启动了某个加密通讯。
“阿尔弗雷德，准备好装备。”
“目标，哥谭，法尔科内家族废墟。”
“我要再去那里，把那只老鼠挖出来的“东西”，再翻一遍。”
······
法尔科内家族总部，还是处于一片废墟状态。
在这里发生了事故之后，法尔科内家族的人都失踪了，就好像他们早已预料了今天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蝙蝠侠站在废墟中央，黑色的披风被带着焦糊味的风吹得微微拂动。
他的脚下是烧焦的木头、扭曲的金属和炸碎的混凝土块。
自毁爆炸太过于激烈了，将一切可能的线索、证据，连同那座基地本身，都化为了眼前这片冒着黑烟的残骸。
他已经在废墟中徘徊搜寻了整整一夜。
面罩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抿的嘴角和眼底深处压抑的焦躁，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太干净了。
爆炸的规模控制得恰到好处，彻底摧毁了这里，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这绝不是什么匆忙之间的断尾求生，而是一场精心计算过的湮灭。
“夜魔”和法尔科内家族之间的联系……，就这样消失了。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随着那场爆炸和瑟琳娜的撤离，彻底中断。
······
蝙蝠洞。
布鲁斯·韦恩脱下沉重的战甲，换上了舒适的便服，但眉宇间的凝重并未散去。
他坐在巨大的计算机前，屏幕上分割出数十个小窗口。
显示着哥谭各处的监控画面、通讯拦截记录以及法尔科内家族相关人员之前的活动轨迹。
阿尔弗雷德静立一旁，将一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放在他手边。
“毫无收获，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他们就像从未存在过。”
“或许他们真的已经离开了哥谭，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温和地说，“毕竟，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如此……“激烈”的欢迎仪式。”
“不，他们一定还在。”布鲁斯斩钉截铁地否定。
“投入了如此多的资源，整合了法尔科内和企鹅人的势力，绝不会因为一次挫败就轻易放弃。”
“那个‘夜魔’瑟琳娜，她受了伤，需要时间恢复和隐藏。”
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调出哥谭市的地下管网图、废弃工厂和仓库的分布。
“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阿尔弗雷德，搜索一切可疑的人员流动，尤其是……与那个“至尊法师”陆渊可能有关的消息。”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盯紧莱克斯集团，卢瑟那么拼命为陆渊造势，他们必定有联系。”
“是，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不过，我们是否可以考虑……寻求一些不那么常规的信息来源？”
布鲁斯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阿尔弗雷德。
老管家的眼神意有所指。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三个字：“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