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集：丹炉404！炼丹房的广告轰炸
作者：寅生南流
脚刚踩上炼丹房外那层被灵气熏得发黑的石阶，门缝里就飘出一股焦糊味儿混着檀香的怪味，跟谁把火锅底料扔进香炉似的。我屏住呼吸，耳朵贴在墙上，听见炼丹长老在里面摔东西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狠。
“谁动了我的主控配方？！”他吼得整栋房子都在抖，“‘丹心引’怎么变成了‘点击领取筑基礼包’的提示框？！这炉子成弹窗生成器了是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测试模式忘了关，代码还连着功法库的旧接口，这一炸，等于在宗门公告栏上裸奔写“我干的”。
可现在撤？执法堂那帮人正满山找线索呢，我这时候溜，跟举着牌子写“快来抓我”没区别。
我咬牙掏出键盘法器，指尖在虚空敲了三行：
`disable_ad_banner`
`clear_log_cache`
`set_stealth_mode(true)`
回车键按下去，屋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炼丹长老一声怒吼：“炉底有残留数据流！还在运行！”
我额头一凉。这老家伙居然能感知到字节级波动？怕不是修了个“程序员克星”天赋。
来不及多想，我翻身从后窗翻进通风口，卡着半米宽的铁管往前爬。灰尘呛得我直想打喷嚏，但硬是憋着——刚才那一嗓子说明，这地方的警戒阵还在工作，任何高频震动都会触发二级报警。
终于蹭到炉室正上方，我扒开格栅往下看。好家伙，整个丹炉像被拆了壳的电脑主机，零件散了一地，炼丹长老正拿根玉尺戳炉心阵眼，嘴里念念有词。
就是现在。
我迅速调出后台进程列表，找到自己埋的测试脚本，手指飞快敲击：
`replace_function(维修检测, 广告投放)`
`while true: spawn_popup(玄元界牌洗衣机，去污率99%)`
刚回车，炉体猛地一震，空气中“叮”地弹出一个半透明对话框，悬浮在炼丹长老脑门前。
【温馨提示：您已连续炼丹超三小时，请放下丹炉，享受生活。】
长老一愣，抬手一挥：“邪术退散！”
净火符拍上去，火光一闪，对话框没灭，反而裂变成十个，层层叠叠飘满屋顶。
【飞升保险，买一送三】
【您的道心正在欠费，续费请点此链接】
【限时特惠：渡劫失败险，保你魂飞魄散也能重投胎！】
长老气得胡子直抖，抽出佩剑对着空气猛砍。每砍一刀，就蹦出一个新的弹窗。
【五星好评送十年份辟谷丹】
【亲，给个五星好评呗？否则无法退出界面】
【差评将自动为您订阅《天劫月月达》服务】
我躲在管道里差点笑出声。这交互逻辑可是照着某宝客服系统抄的，闭着眼都能点错三次才能关。
长老彻底疯了，一脚踹翻药柜，吼道：“来人！来人啊！有人用邪术攻击炼丹房！”
门外脚步声响起，但我没动。他知道有人入侵，可不知道是谁。只要我不露脸，这锅还能甩。
正想着，头顶“啪”地又弹出一个巨幅横幅，横跨整个房间：
【恭喜青云宗炼丹房成为本月第888家入驻“天道优选”的合作单位！首单立减三成灵石！】
炼丹长老僵在原地，眼神开始涣散，嘴里喃喃：“这不是我写的炉……这不是我写的炉……”
我知道，精神防线崩了。
趁乱，我滑下通风管，贴墙摸到报废的主炉旁。这玩意儿已经炸过一轮，外壳裂成蛛网，但核心晶槽还在微微发烫。我伸手进去掏了掏，想看看有没有残留的日志芯片。
指尖忽然碰到了一块冰凉的玉简。
我一愣，抽出来一看，表面蚀刻着一行小字：`邮箱号码`
我呼吸一滞。
这不是普通权限令牌，是系统最高管理员账户的命名格式！相当于在现实世界捡到了天道的登录账号！
我赶紧往袖子里一塞，正准备撤离，身后“轰”地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执法堂弟子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举报令，脸色铁青：“林舟！有人举报你传播非法信息，污染宗门信息系统！不得擅离！”
我立刻换上一脸懵逼：“啊？我……我是听动静太大，过来帮忙修炉的！刚才那爆炸吓死我了！”
他狐疑地盯着我，目光扫过我沾灰的袖口。我心说糟了，玉简还在里面鼓着一块。
正紧张着，空中又“叮”一声，跳出个新弹窗：
【检测到执法行为，赠送“免罚体验卡”一张！有效期五分钟，仅限本次使用！】
全场静了三秒。
执法弟子嘴角抽了抽，抬头看着那行发光字，声音都变了：“……先把广告关了再说。”
我装模作样掏出键盘法器，手指在虚空中一顿乱敲，嘴里念叨：“关闭进程……清除缓存……哎哟这bug还挺难搞……”
其实压根没动真代码。那些弹窗是我设的死循环，除非拔电源，不然关不掉。
趁着他们盯着天上飘的“五星好评抽奖转盘”，我悄悄把玉简转移到右手，藏进掌心。指尖摩挲着那串字符，脑子里飞快运转——`邮箱号码`，这账号是谁留下的？扫地僧？还是……老王？
执法弟子见我半天没反应，皱眉逼近：“别演了！刚才所有异常数据流都指向你令牌的信号源！你当我们都瞎吗？”
我耸耸肩：“信号源能伪造，数据包还能pS呢。再说了，你们查查日志，我进屋才多久？这些广告脚本至少写了三天，我能未卜先知？”
他一噎，还真没法反驳。
就在这时，炼丹长老突然站起来，两眼放空，举起手，像念经一样开口：
“亲……亲，给个五星好评呗……评价满意还可参与抽取千年紫金丹……”
我和执法弟子同时扭头看他。
他站在废炉前，双手合十，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一遍遍重复：“好评……给好评……系统提示必须收到五颗星才能继续炼丹……”
执法弟子脸色变了：“长老？您没事吧？”
长老不理他，自顾自走到墙角，拿起一块碎瓷片，一笔一划在地上刻字：
“，炼丹房服务态度极佳，强烈推荐。”
我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这广告脚本……是不是写得太狠了点？
执法弟子回头瞪我：“你还敢走？！长老都成这样了，不是你干的是谁？！”
我摊手：“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你看他现在这状态，明显是系统反噬，得找天道客服报修，不归我管。”
话音未落，屋顶“滋啦”一声，上百个机械女声齐齐响起：
“尊敬的用户，检测到高危操作，系统已启动强制引导流程——”
“——请您立即停止对抗，并完成满意度调查。”
“当前服务评分：★☆☆☆☆，严重低于平均水平，请尽快处理。”
执法弟子抬头看着满屋子漂浮的星星评分条，拳头捏得咔咔响：“林舟，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把你钉在公告栏上当活体警示案例！”
我叹了口气，正要开口，掌心那枚玉简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接收什么信号。
我低头一看，指尖缝隙里，那串`邮箱号码`的刻字，正泛起淡淡的蓝光。